89 第八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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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沒說什麼,前台就駁回了他尚未出口的話,明顯是一早料到他會忍不住來公司找傅時靖,賀猗心裡頓時就有些不是滋味,「那我不找他,我找陳枳。」

沒辦法,傅時靖不肯回家,也不肯接他電話回他消息,他總不能坐以待斃什麼也不管,就算他什麼忙也幫不上,他也想確認一下傅時靖到底有沒有事。

今天大概是復工,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不過好在天氣冷,大家都穿的多,賀猗最近也因為新戲需求,以往長到遮住耳尖的頭發剃短了些,戴上帽子和口罩,一路上隔的遠遠的,誰也不認識誰。

「很抱歉,陳姐跟傅總一向形影不離。

那天離開後, 他本以為傅時靖會一氣之下切斷他和外界所有的聯係,事實並沒有,他還是和以往一樣早出晚歸地去工作拍戲,除了回來時,家裡隻有他一個人。

今天收工的時間提早了點,不過賀猗沒有和往常一樣提早回家, 而是卸完妝後一個人換了身衣服,瞞著小崔和其他工作人員打車去了位於cbd的一處金融商圈。

譬如傅時靖曾因為公司立項和環大的老骨乾王彬發生過多次爭執, 再加上不被自己的親爺爺待見, 所以心中積怨已久, 才故意使黑手借著車禍發泄怨氣。

又譬如傅時靖得罪的人太多,這次車禍是被人故意使了手腳想要栽贓陷害,畢竟賀猗也曾耳聞過,傅時靖在商圈裡是出了名的叛逆,雖然能力出眾, 但不少人都認為他是脾氣大過本事,也不過是借著家族名氣耀武揚威,如果一旦被傅家拋棄, 隻會什麼都不是。

那次車禍發生後,他去打聽過也托人問過情況,但是介於真實情況大概被人刻意隱瞞住了,媒體上的新聞隻播報了這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

但還是不免被有心者認出出事的車是傅時靖名下的,甚至在網上掀起了一波緊跟時事的猜測和推斷。

他不會怪傅時靖對他發脾氣,怪隻怪他自己為了貪圖一時的安穩而忘了潛藏的危險, 怪隻怪他和裴雙意的恩怨牽扯到了傅時靖, 所以這怒火理當由他來承受。

總而言之,眾說紛紜,評論區還時不時有人帶節奏說傅時靖和車禍脫不開關係,應該請求警察立案調查,賀猗看得心焦如焚,幾次差點兒下場跟人撕起來。

「李姐這話有點嚴重了,有我在怎麼會讓你賠了飯碗呢,就這一次,你能不能放我進去啊,我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你要是擔心,回頭我請你吃飯怎麼樣?」

賀猗明顯注意到前台原本堅持的臉色在他的說服下慢慢出現了動搖,他索性再接再厲地又說了幾句好話,最終,前台還是扛不住他的死皮賴臉,擺了擺手無奈道:「行行行,不過你的飯啊,可不是什麼人都吃得起的,就這一次啊,別給我找麻煩。」

賀猗皺眉,「我今早還給陳枳打電話了,她說她就在公司,讓我有事可以來找她。」

事實上,陳枳確實接了他的電話,不過托詞跟前台一模一樣,賀猗不確定前台知不知道,索性試試先。

果然,前台愣了一下,向旁邊的人遞了個眼色,然而兩人一無所知,「那我先打個電話確認一下。」

「你少給我油嘴滑舌,你以前也經常這麼說,把你放進去了我可沒少挨罵呢,如果丟了飯碗你賠我啊?」

以前原著賤受纏著渣攻時,就經常來公司總部耍各種心機,久而久之,鬧得整棟樓的人都久聞他的大名,連大門口的門衛處都托賤受的福換了好幾回保安。

不過今時顯然不同往日,雖然他和傅時靖的關係尚未真正公開,但難免緋聞還在,星娛又都是自己人,多少還是察覺到傅時靖和他的關係跟以前明顯不一樣了。

「好。」賀猗回過神,唇角綻開一抹笑意。

前台找人給他刷了卡後,賀猗很快熟門熟路的去了傅時靖所在的那一層樓,一路上偶遇到幾個職員,在看見他時都愣了一下,但還是出於禮貌朝他打了個招呼。

這會兒估計是在開會,整層樓都沒幾個人,他沒找到傅時靖,索性就在他辦公室裡坐著打算等他回來。

隻是這一等就等了將近半個多小時,落地窗外的天色也在不知不覺的等待中黑了下來。

這期間小崔還給他打了個電話囑咐他早點休息不要熬夜,不然影響明天上鏡的狀態,賀猗看了看時間,決定再等二十分鍾,如果傅時靖還不出現他就回家的。

掛了電話,他順便起身去了辦公室自帶的茶水間接了杯熱水,茶水間不大,像一個小隔間,大概是傅時靖不喝咖啡飲料,所以玻璃陳列櫃裡放的都是各種茶葉。

他仔細看了看,發現茶水間的左手邊還內嵌了一個暗門,出於好奇心打開看了一下,發現是一間專供人休息的休息室,內設更衣室淋浴間床鋪等,一應俱全。

然而一杯水剛接完,賀猗還沒喝上一口,茶水間外就傳來了動靜,他剛準備推門出去,就聽見有人猶豫了一句,「您確定要這樣?我怕賀先生會不同意……」

「他不同意?為什麼?」

傅時靖的聲音緊隨其後響起,幾日不見,那聲音聽起來的狀態要比離開那晚好上了不少,隻是明明知道偷聽不好,鬼使神差地,賀猗還是放下了推門出去的手。

「我隻是擔心您這樣不聲不響地帶著賀先生去領證,什麼也不舉辦,未免有點草率了吧。」

「草率什麼?」

傅時靖在皮椅上坐下,十指交叉輕放在身前,眉目英挺,話語間帶著一絲習慣性地漫不經心,「都是男人而已,沒你們女人那麼重視儀式感,更何況他現在不顧一切地選擇和我在一起,最終不就是為了跟我結婚麼?如果是為了錢財名利,你覺得我一開始會追求他?」

陳枳也不知道是發自內心地贊同還是單純為了應和,「說的也是,跟在您身邊那麼久,賀先生算是我這麼多年見過的唯一一個什麼也不圖,隻為了您的人,這樣純粹的人,在如今的圈子裡恐怕已經不多見了。」

「他本來就適合結婚。」

傅時靖意味深長地哼笑了一聲,話語裡摻雜著他理解不了的,就像是撿到便宜一樣的慶幸,「雖然男人比不得女人能傳宗接代,但是聽話省事知道分寸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不是麼?照目前這個形勢下去,未來幾年隻需要專心把a區和河工那兩項建設好,要是日後老爺子問起,你就說我未來不打算考慮結婚,男人晚個幾年又沒什麼,總比現在被稀裡糊塗的逼婚強。」

陳枳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傅時靖想要穩住傅家,首先就得先穩住賀猗,暗地裡把婚結了,明麵上專心事業,這樣一舉兩得,對他來說確實再合適不過。

隻是陳枳好歹是個女人,做不到他那麼狠心,仔細想了想,總覺得有些不妥,沒忍住多嘴了一句,「那您要不要跟賀先生提前商量一下?我看賀先生他雖然不像是會在意這些的人,但是這樣一瞞下去好幾年……」

「不必了。」傅時靖想也不想地回絕了,「又不是女人那麼麻煩還需要名分地位,隻要沒有變心出軌,我想做什麼他自然都會同意的。」

……

賀猗忘了自己是怎麼從公司大樓出來的,他在茶水間待了二十多分鍾,時間不長不短,剛好足夠他把傅時靖和陳枳的對話聽了個完全。

從有打算帶著他去領證的想法再到一些雜七雜八的工作問題,包括車禍那件事後續的處理,可他什麼也沒聽清,大腦一片空白,反反復復隻剩傅時靖那句——

「他本來就適合結婚。」

什麼意思?覺得他聽話省事知道分寸,還是覺得他便宜不值錢,不像別人一樣圖錢圖權圖名分?

是啊,男人和男人結婚確實不需要像女人那樣注重儀式和地位,也不需要承擔女人生育後的責任與需求,他確實是什麼都不圖,從始至終,他都沒想過要從傅時靖手裡分走一分錢和權,他隻想有個人可以陪著就好,傅時靖這種習慣性什麼事都權衡利弊的商人思維這樣想也沒什麼對錯可言。

可是他現在的心情為什麼會那麼的失落?

不需要錢財權利,不就是意味著被丟棄也不心疼?

不需要名分地位,不就是意味著可以隨時被替代?

他現在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不是他心態變了,變得矯情多事、脆弱敏感,明明他以前從不這樣的,有人惹他生氣他敢動手打回去,有人騙他感情他敢頭也不回地離開,可現在他什麼也不敢做,什麼也不敢說,隻敢一股腦地塞進心裡。

他在傅時靖麵前什麼也不是。

因為他什麼也沒有,沒有足夠匹配的身份,沒有足夠顯赫的家世,除了一腔孤勇和對未來的憧憬,隻要傅時靖敢離開他,他就會變得什麼都不是。

原來媛麗姐當初的顧慮是對的,門不當戶不對的愛情注定走不到盡頭,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

別人總得圖你點什麼才會喜歡上你,就連最簡單的一見鍾情都是起源於見色起意,他突然就記起上次在返程a市的邁巴赫上,他有問過傅時靖圖他什麼。

難怪傅時靖當時不肯直說,甚至怕說出來得罪他。

想到這裡,賀猗忽然就有些想笑。

他以為傅時靖圖他什麼?

圖他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和一無是處的愛?

當然不是,自然是圖他省事圖他天真,如果是個女人就更好了,還能負責傳宗接代,不是麼?

他待在那個茶水間的二十多分鍾,多麼希望傅時靖能推開門發現他的存在,知道他都聽見他剛才說的那些話,然後他會給他時間去解釋,最後重歸於好。

可是,傅時靖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一直到他孤身一人離開辦公室。

他以為傅時靖對他的喜歡已經深入骨髓,所以才會因為被他拒絕求婚,氣的去跳樓,才會因為他的不告而別,三番四次從未氣餒地跑去找他,才會因為發現裴雙意的存在那麼生氣乃至憤怒地想要罵醒他……

其實這一切都是出於他極端的占有欲和不能輕易放過他的挑戰欲以及一切都誌在必得的好勝心罷了。

表麵上好話說盡什麼都以他為先,可私底下,他看不見的那一麵,沒少跟陳枳聊過那些他不知道的事吧。

在某個賀猗看不見的地方。

一個裝扮普通的男人注視著他逐漸遠離公司大樓的背影,躲在柱子旁剛要拿出手機給傅時靖說明情況,可電話還沒等人接通,肩膀就被人拍了拍。

男人下意識轉過頭,什麼還沒看清,眼前驟然一黑,就被人迎麵砸了一拳,眼角頓時一陣生疼的要跟裂開一樣,他捂著眼睛沒忍住哀叫了一聲,手裡的手機就被人一把奪過,一個冷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滾回去告訴傅時靖,別再派人跟著我。」

男人聞言錯愕地抬起頭,就發現賀猗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往日漂亮狹長、溫柔多情的鳳眼,現在卻冰冷的仿佛凝了一層冰碴,迎著城市裡充滿人煙味的霓虹燈也能在不知不覺間看得人心底犯怵。

「我說話你聽清了沒有?」

賀猗耐心已經告罄,雙眼通紅地死死盯著他,好像是一隻亟待咬斷人喉頸的困獸,男人不敢多耽誤,隻能匆忙點了點頭,提前結束任務,狼狽地逃開了。

……

八點一十六分。

距離上一個電話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小時,小崔再次打了電話過來,然而電話還沒接通,就被人拿過手機直接丟進了一隻高濃度黃褐色翻湧著氣泡的酒杯裡。

震耳欲聾的音樂穿刺過耳膜聽的人頭暈目眩,忽明忽暗的燈光讓人分不清前後左右,賀猗悶頭趴在桌子上,時隔去年直到現在,頭一次醉的不省人事。

一股濃烈厚重的劣質香水味鑽進鼻腔,刺激的他沒忍住皺著眉頭咳嗽了兩聲,下一刻就感覺到有人刻意貼近他後背,伸手穿過他腋下,從身後一把抱住了他。

「你是……誰?」

賀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發現有個看不清長相的男人離得他很近,輕輕笑了笑,「你喝醉了吧朋友,我帶你去醒醒酒,怎麼樣?」

「……」

被酒精完全麻痹的大腦已經喪失了思考能力,就連肢體都無法自由支配,可賀猗還是遲鈍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推開了男人,皺著眉頭想要去扌莫索自己一早就被人故意丟在酒杯裡震動的手機。

男人不以為意地再次湊近他,強行拽住他胳膊把他整個人拖了起來,隻是他沒料到賀猗個子還挺高,一站起來足足高了他一個腦袋,差點兒沒架住人摔了下去。

於是他使了個眼色,另喊了兩個同伴過來幫忙拖住了賀猗,帶著他往酒吧的後門走去。

「你乾什麼……」

胃裡翻騰的酒液燒的他難受想吐,喉嚨裡更像是有無數隻螞蟻啃噬一樣又乾又癢,賀猗剛艱難地吞咽了一下喉頭,想要去找水喝,下一刻就被人一把拽了回去,按倒在了髒兮兮的地上,有人隔著衣服扌莫他,有人企圖湊過來親他,甚至還有人……

賀猗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後像是被電打了一樣猛地起身,抬起腿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向了那個趴在他大腿中間的男人。

「操……」

被踹的男人痛呼了一聲,剩下兩個反應過來連忙想要上來按住他,賀猗眼疾手快地起身跑開,順手抄起垃圾堆旁的一隻酒瓶,「砰」地一聲砸碎在了牆上。

瓷片頃刻間炸裂開來,他一隻手拿起半碎的酒瓶對準了其餘兩個人,一隻手錯亂地捂著額頭,嗓音沉冷,「滾遠,再過來一會兒老子廢了你們!」

「嘖,脾氣還不小,臭小子你裝什麼呢,來這兒喝的醉醺醺躺著不走的人不都是等著被人撿嗎?」

其中一個男人不屑地嗤笑出聲,剛要上前,很快又被賀猗手中的酒瓶子逼的不得不後退了幾步。

賀猗不傻,男人說的什麼意思他又不是不懂,他隻是實在想不通,自己活了那麼多年,去過無數次酒吧,還從來沒有被人當成過可以隨意調戲的對象,怎麼一穿個破書,一換個身份,就什麼都變了?

難不成他現在看著真的很好欺負?

真你媽見鬼!

似乎是這種醉酒的人被陌生人撿屍的事沒少發生,又或許是這個世界男人就算被侵犯了也算不上犯法,這一小片發生的打鬥和爭執,路過的人都仿佛習以為常似得一臉淡漠的路過甚至是視而不見。

如果鬧出人命不犯法,賀猗現在會直接把這三個傻逼弄死在這裡,可惜他不能,他不僅要顧慮著不能搞出人命以免被判過失傷人,還要顧慮著自己別被人傷著。

穿著夾克的男人被他一腳踹翻在地,然後被他一拳拳砸了下去,直到毫無還手之力,身後有人向前一個縱撲,飛抱了過來,賀猗捏住酒瓶子,心狠手辣地往後一捅,準確無誤地紮中了那人的肩膀,痛的那人側翻在地,發出一連串慘叫!

剩下一個大概是惹不起躲得起,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捂著臉支支吾吾地迅速跑開了去。

賀猗站在原地,小巷子裡的夜風吹過他汗濕的額發,他吐出一口濁氣,酒在不知不覺間已醒了大半,短短十多分鍾過去,傷的傷,跑的跑,他成了最大贏家。

他踉蹌了一下,搖搖晃晃地往巷口走去,到了半路,不知道是想起什麼,迷迷糊糊地轉過身來,嚇得還沒爬起來的男人一個汗毛倒豎,愣在當場。

看著不遠處那個筆直高挺的身影一步步走了過來,男人嚇得想要逃開,下一刻就被眼前的青年一把拽住小腿,死狗一樣拖了過來,接著,「啪」地一聲,賀猗毫無顧忌地坐到了他身上,伸手拍了拍他臉頰,彎了彎唇角露出一個醉醺醺的笑意,「餵,你叫什麼名字?」

「……」

也不知道是嚇得還是被賀猗壓的喘不過來氣,男人明顯憋著一口氣沒敢出聲,賀猗卻笑了笑,眉頭上挑,臉上的笑容逐漸放肆,「是不是盯著我很久了?為什麼不主動上來找我要聯係方式,非要強買強賣呢?天底下沒有難做的生意,你找我要,我未必給你,可你來硬的,我肯定就不會給你了,你說對不對啊?」

他自顧自地說著,伸出指尖揉了揉眉心,剛想起身,視線裡,地麵上的陰影一動,有人對準他後背揮起了一隻棍棒,賀猗的神色明顯怔了一下,不知怎麼的,卻連還手的興致都沒有了,那站在他身後去而復返的小混混直接輕而易舉的一棍子敲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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