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第九十九章(2 / 2)
挺好,唯一一次的機會也沒了。
不過很奇怪的是,賀猗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失落,反倒有種長舒一氣的感覺。
沒了就沒了,反倒又有時間可以休息了。
說實話,他其實並不太想跟梁厲琛見麵,因為他深知梁厲琛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畢竟能跟傅時靖玩到一塊兒的人,連發脾氣的腦回路都如出一轍,又能好說話到哪裡去?
想到這裡,他有些自嘲地彎了彎唇角,把還昏著的人又往肩頭托了托,走向了停在不遠處的黑色賓利。
……
這次賀猗沒有帶著傅時靖回傅家,而是直接去了海苑,到家之前,陳媽已經提前找了醫生過來,給傅時靖看了看,確認傅時靖隻是被人打了麻藥。
麻藥的時效其實並不長,短則十分鍾,長則兩個小時左右就可以蘇醒過來,賀猗等人轉醒的間隙,張醫生就已經給傅時靖處理好了外傷。
「賀先生,您要是放心不下,等傅總醒了,可以帶他先去醫院拍個片,傷口雖然隻是皮肉傷,但是我聽說傅總之前腦袋曾受過傷,保險起見,還是……」
「我知道,麻煩了。」
賀猗笑了笑,等著張醫生離開後,他又返回了房間,看著還躺在床上昏睡的男人,神情若有所思。
今晚發生的事實在令人有些匪夷所思,尤其是傅時靖給他打來的那個電話,他已經大致可以確認今晚在醫院跟傅時靖待在一起的人是誰了。
隻是他想不通卡洛斯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是恨傅時靖麼?按理說並不會,卡洛斯在傅老爺子眼中的地位其實遠比傅時靖還要高一些,傅時靖盡管脾氣不太好,也從沒聽說過他跟卡洛斯鬧過什麼嫌隙。
所以卡洛斯為什麼要把人帶去醫院,還要給傅時靖打麻藥?
思來想去間,一種可怕的想法在心間陡然油然而生,賀猗心頭一緊,臉色驟然有些難看了起來,他視線落在傅時靖毫無血色的臉上,猶豫了一下伸手掀開了他身上的被子,剛想要去脫他的衣服——
下一刻,眼前的男人驟然轉醒,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
四目交匯下,傅時靖看著他的眼神裡明顯帶著驚恐、憤怒和一絲來不及掩飾的慌張。
就像一隻被丟入泥潭的小鳥,奮力掙紮後被人救起,卻又因為怕生而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
然而很快,不等賀猗深究他眼裡的情緒,傅時靖就清醒了過來,他眉頭一皺,失血的唇角微微開闔,嗓音有些破碎地吐出來一口氣。
他沒有鬆手,賀猗就由著他這麼抓著,等著傅時靖把自己的狀態慢慢調整過來後,他才問他,「你今晚怎麼回事?」
「別問我……」
傅時靖垂下眼簾,聲音裡的疲倦賀猗聞所未聞,他視線下垂,落在傅時靖慢慢鬆開抓住他手腕的指節上。
男人什麼話也沒說,把手收了回去,閉上眼睛把自己埋進了被窩裡。
賀猗看了他一會兒,直覺傅時靖有事瞞著他,可他不說,他自然也不會多問,隻是他轉身剛要離開,傅時靖忽然喊住了他。
「你能不能……抱著我睡一晚。」
傅時靖這句聲音很輕,輕的那語氣裡的懇求前所未有,像是生怕他會拒絕他。
賀猗恍惚間聽到這句話時,回過頭又看了一眼還趴在被窩裡的男人,往日總是向腦後梳的整整齊齊的黑發一早就被放了下來,淩亂地搭在他修長冷峻的眉眼旁,削減了不少那副輪廓和長相天生帶來的鋒芒和冷銳感。
傅時靖眉睫半眯著,就這麼有氣無力地注視著賀猗,印象中,男人似乎很少向他流露出這麼脆弱的一麵,賀猗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又再一次成功的被傅時靖給蠱惑了,他滾了滾喉頭,聲音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
他脫下外衣剛掀開被子躺了下去,傅時靖就朝他靠攏了過來,埋首在他頸窩間,手臂自然而然地抱住了他的月要,賀猗看著他柔軟的發頂,抬在半空中的手隻遲疑了一瞬,就摟住了傅時靖的後背。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衣帶水」x1的地雷
感謝「生當復來歸」x1「一衣帶水」x5的灌溉
賀猗趕過去時, 公司大樓16層的會議室隻剩下陳枳一個人,她今天也是照常在公司辦公,忙到晚上八點下班的時候才給傅時靖打了個電話,隻是沒人接。
鈴聲響了兩秒不到便停下了,賀猗直覺樓上可能還有別人,可此時他一刻也顧不上,立馬飛奔去了六樓,月匈腔裡的心跳在接近某個診療室時也跳動的格外瘋狂。
賀猗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一個箭步沖了進去——
「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