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第一百一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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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賀猗點頭應下,畢竟這事是他們有錯在先,傅時靖不講道理就算了,他總不能也跟著不講,不然人家外人還不知道會怎麼看他們兩個,「這件事您要是能瞞著就勞煩您幫忙瞞一陣子,要是不能,等楊老爺回來了,我會讓傅總上門賠罪的……」

目送徐鳶飛離開後,賀猗轉頭去了苗木市場找傅時靖,秦尋衍則一早就到了,正坐在市場接待處的茶水室裡,傅時靖這會兒也在,大爺一樣翹著腿坐在沙發椅上,透過玻璃門窗遠遠望去,兩個大男人就這麼麵對麵坐著,卻都默契的沒有絲毫想要搭理對方的意思。

「……」徐鳶飛晴天霹靂,「什麼?!」

賀猗有些不好多說,「我知道這事聽起來可能有些荒唐,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的。」

賀猗現在滿腦子想著都是要怎麼處理楊老爺那件事,秦尋衍倒眼尖,放下手中的報紙,視線準確無誤地穿過來來往往的人流鎖定住了他。

起初他以為是傅時靖和他交往後為了避免誤會, 這才選擇不跟楊家來往,之後才從傅成學那裡了解到, 是因為事關楊老爺原配過世的原因。

這樁陳年舊事當年碰巧跟邢夫人有些牽扯不清的關係, 雖然在這之後有證據證明楊夫人之死與邢夫人無關,但傅成學為人一向厚道,為了彌補兩家之間造成的創傷, 這麼多年沒少在生意上照顧楊家,隻可惜楊奉玲這人不知饜足, 任憑傅家再怎麼家大業大, 養著一隻吸血鬼多少也不現實。

雖然訛這個字賀猗覺得多少有些誇張了, 不過他對楊奉玲的印象也僅止於第一次在劇組的見麵和那一頓便飯,至於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也許他是真的不太清楚,想到這裡,他又問徐鳶飛,「那這鱷龜還有別的品種麼?要不我另買一隻替上?」

「賀先生,這要是真能用另一隻替上我哪裡會來找您啊。」徐鳶飛滿臉愁容,「楊老爺最近帶著曹夫人出門遠遊,不日就會回來,這個龜是市政府領導上次在楊老爺生辰時送來的賀禮,稀有的變異龜種,小楊就幫他爺爺專門送我這兒來養著,我也是剛剛才從飼養員那兒知道這件事,不然哪敢把這龜讓傅總給拿走……」

於是, 傅成學就借著楊棲池第一次在劇組找他的茬,楊奉玲上門討說法這事兒, 一口氣讓了楊家兩個項目和25%的純利,好借此封住楊家再行索要的嘴。

而這次傅時靖陰差陽錯地把楊老爺的龜給燉了, 他不清楚楊老爺會不會生氣, 但傅成學知道了肯定會不高興,畢竟楊家這個包袱好不容易被解決掉,哪裡能給楊奉玲機會重新「訛」上。

據賀猗所知, 原先楊家和傅家關係一向不錯, 不過在這之後, 除卻楊陸珩這個已經從楊家分支出去的合作夥伴外, 這兩年,他倒真沒怎麼見傅楊兩家有過來往。

看徐鳶飛那表情,賀猗差不多也能猜到這隻小鱷龜對楊老爺來說有多重要了,沉吟良久他也隻能如實告知,「那我要是告訴你……這隻龜被燉了呢?」

話到此處,賀猗突然反應過來這是在外麵,及時住了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秦尋衍,順便暗地裡掐了傅時靖一把,「秦先生,抱歉耽誤您時間了,您要是沒什麼問題,我們現在就直接去看樹種吧。」

「好……」

賀猗見狀快步走了過去,秦尋衍也緊跟著站了起來,隻是兩人還沒來得及打個招呼,偏偏傅時靖站起來的比誰都快,直挺挺地一下子擋在了他和秦尋衍之間。

「老婆,你剛才去哪兒了?」

「……」

賀猗乾咳了兩聲,有些不自然地拉開了和傅時靖的距離,「就剛剛碰見了徐鳶飛,簡單聊了幾句。」

「哦,他來這兒乾什麼?」傅時靖似乎對他的態度十分不滿,一出門就跟條被抽了筋骨的賴皮蛇似的恨不得直接掛在他身上,「你跟他有什麼好聊的。」

「還不是你……」

不等他應答,傅時靖就動作蠻橫地摟住賀猗的肩膀把人拉出了茶水室,一路上兩個人拉拉扯扯的,跟糾纏在一起打架嬉鬧的貓一樣,即使這裡人聲鼎沸吵吵嚷嚷,他卻還是能聽見賀猗罵罵咧咧的聲音。

可即便是罵,他也聽不出那語氣裡有絲毫的惱怒和不耐煩,反倒處處都是骨子裡快要滿溢出來的縱容和深愛……情願陪著他胡鬧,陪著他鬥嘴,陪著他玩笑。

真的愛麼?

他想象不出來賀猗愛一個人的樣子,他迄今為止對他所有的印象都源自於十多年前,那個追在他身後叫他先生的少年。

那個時候的他在想什麼呢?

那個時候的他滿腦子都是權利和欲望,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怎麼才能得到更多的好處,怎麼能爬的再高一點,怎麼能把所有他討厭的人踩在腳下……以至於那幾年他過得並不快樂,所以他隻能把閒暇之餘的唯一一點樂趣寄托在這個跟他一樣無家可歸的學生身上。

可是他一個見過太多世麵的成年人怎麼會看得起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生的喜歡呢?

是啊,少年喜歡過他,畢竟不諳世事的學生哪裡懂得拒絕一個成熟穩重有談吐有見識的成年人。

他明明看得出來,可他就是不戳破,以此看著少年迷茫又糾結的神情來獲得心理上的認可和滿足。

他不會跟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兒在一起的。

十年前他一句輕飄飄的話,如今好像結結實實打了他自己一巴掌。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賀猗同傅時靖走在一起的身影,想著賀猗那晚對他說的話,他心裡會嫉妒的發狂。

這種感覺就好像本該屬於他的東西某一天突然被另一個人搶走了一樣,也許那樣東西對他來說並非不可或缺,可他就是說不上來的不快、嫉妒甚至難以忍受。

……

今天天氣好,來市場采購的人挺多,苗木市場的負責人也一早就收到了他們要來采購樹種的消息,尤其今天來的還是秦傅兩家的大人物,一路殷勤地領著他們去看今天剛運過來的苗子和樹種。

傅時靖跟賀猗走在一起,秦尋衍就由負責人領著,時不時轉過頭同賀猗聊兩句,一路上走走停停了近大半天,臨近晌午時,傅時靖終於忍不住發了牢騷。

賀猗顯然意料之中,像傅時靖這樣的人,能乾歸能乾,但到底隻適合在幕後指揮別人做事,要是讓他自己親力親為,早晚得發少爺脾氣把現場所有人臭罵一頓。

果然,傅時靖這會兒扯著他胳膊死活不肯再往前走一步,滿臉寫著不耐煩三個字,「這種事找采購部來辦就好了,不然留著他們乾什麼吃的?」

賀猗撇了下嘴,「那你也可以不來啊。」

傅時靖一愣,顯然是沒料到他真敢這麼說,剛想還嘴,餘光就瞥見秦尋衍一臉玩味的勾了勾唇角,心裡突如其來的惱火,「你想得美!」

「要不這樣。」

不等賀猗說些什麼,秦尋衍就開了口,「傅總要是實在走不動了,不妨先去休息室坐坐,一會兒我跟賀先生看完了,可以回來找你……」

「你想支開我?」傅時靖顯然不領他的好意。

秦尋衍自討沒趣地哼笑了一聲,「當我沒說。」

傅時靖不肯離開又不肯休息,賀猗隻好哄著他又堅持了一會兒,這次定下的目標是針對別墅庭院還有景區園林種植的高端苗木,比如白皮鬆、羅漢鬆、香樟、狐尾椰等等,依秦尋衍的意思是先試種一部分,等著市場完全開拓,確定流通渠道後,再加大力度,他在這方麵經驗豐富,賀猗自然是沒什麼異議,一行人看完商定好所有樹種後,已經到了下午。

賀猗本來的意思是秦尋衍就算不論長輩之名,好歹也算他們的合作夥伴,一起吃頓便飯應該沒什麼問題。

不過他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傅時靖的意思,賀猗就自覺沒多嘴,隻是不曾想他不說話,傅時靖又不開心了,搡了搡他,「說了一上午,怎麼現在啞巴了?」

賀猗無奈,「你想我說什麼?」

傅時靖朝著路邊停著的車抬了抬下巴,可惜賀猗沒能領會他意思,想了一會兒直接指著馬路對麵建議道:「要不就先去那兒吧,那家專做私房菜的餐館我之前經常跟朋友過來吃,秦先生如果不嫌棄的話。」

「好。」秦尋衍笑了笑,對傅時靖黑成鍋底的臉色顯然視若無睹,直接跟著賀猗身後去了馬路對麵。

「這家私房菜的老板聽說是清朝時期皇家禦廚的後代,味道很不錯,應該會很合秦先生的口味。」

賀猗一邊說著,一邊把菜單往秦尋衍那邊推了推,不過秦尋衍沒接,目光落在賀猗那張比在鏡頭前還要俊美的臉上,很快又移開了視線,自顧自給他倒了杯茶,笑的溫文爾雅,「你看吧,我什麼都能吃。」

他這樣說了,賀猗自然也就沒再強求。

這家私房餐館叫七景軒,所在的這塊兒地皮原本是一座古城風貌街,後來慢慢被周邊的商業區擴建,這家古色古香的小餐館也自然而然地成了眾多潮流高端餐廳中的一處格外與眾不同的特色風景。

他第一次知道這個地方時還是周頎帶他來的,自從進了圈子後他就很少有私人時間可以出來吃喝玩樂了,對a市的地方美食也了解的不多,於是偶爾得閒時,周頎就會帶著他還有小崔出來吃頓便飯。

一直到斟酌著點完菜,賀猗才想起來身邊好像缺了個人,他猛地抬起頭,就看見傅時靖臉色極差地走了進來,氣勢洶洶一身煞氣的在他身邊坐下了。

「你怎麼才來?外麵不熱麼?」

今天天氣還挺熱,不過傅時靖這人出門從來不穿短袖短褲,為了維護形象大熱天也要穿熨燙貼服的襯衣長褲,雖說絲綢的料子散熱性很高,不過賀猗看在他陪著他逛了一上午的市場的份兒上,好心抽了張紙巾要幫他擦汗,傅時靖卻看也不看地拍開了他的手。

「我要喝水。」

他話雖是對著賀猗說的,眼神卻從進來前的那一刻起就沒從秦尋衍身上離開過。

秦尋衍自然是習以為常,一派泰然處之地喝著茶。

「那你喝我的吧。」賀猗也沒在意他的舉動,把自己麵前那杯未飲用的茶端到了傅時靖的麵前。

可傅時靖還是不給麵子,臉色差的讓人懷疑他會隨時隨地起身拎刀砍人一樣,「我要喝水,這是茶。」

「哦。」賀猗愣了下,「那我找服務員給你……」

「我去吧。」

秦尋衍似乎終於看不下去了,正要起身拿過茶杯,傅時靖卻目光冷冷地剜向他,絲毫不吝惜自己的敵意,一字一頓道:「我讓他去。」

「沒事兒,您坐下吧,秦先生是長輩,哪裡能讓你去。」說完,賀猗小聲扯了扯傅時靖的衣袖,皺眉道:「你能不能聽點兒話,別搞事。」

不過傅時靖壓根就不搭理他,大熱天的賀猗被他攪得頓時也有點兒上火,不過他還是壓下了脾氣,沒有多說,起身離了席。

賀猗離開不久,傅時靖也懶得再裝模作樣了,裝了一上午,裝的他自己都快吐了,當即一扯領口,毫不掩飾地謾罵道:「姓秦的,你他媽到底什麼意思?」

秦尋衍掃視了一圈周圍,見無人靠近這裡,便好整以暇地放下了茶杯,嘴角笑意淺淡地把玩著戒指,「傅總這話說的讓人著實有些扌莫不清頭腦。」

「你還給我裝?」傅時靖顯然已經怒火當頭,就差要憤起拍桌,「你接近賀猗到底有什麼目的?」

如果說是裴雙意,他還能理解,畢竟姓裴的跟賀猗曾就讀過同一所學校,起點不該有的心思那也正常。

換做那個姓阮的小屁孩兒,他也能理解,相對於阮奕這樣的普通人而言,像賀猗這樣生活在聚光燈下的明星藝人本就是他們可觸不可及的一部分。

即便是邵勛那個男女通吃的傻逼,也是懷有占便宜和報復他的不軌企圖才屢次對著賀猗下手,畢竟圈子裡但凡長得不錯的小明星都有受過邵勛的邀約,再加上傅家跟虹石本就不對頭,也就邵勛這個變態會想著借睡了賀猗這件事打壓惡心他一把。

可換成秦尋衍,他卻怎麼也理解不了,第一次見麵就給賀猗披衣服暫且不談,尤其是今天看秦尋衍打量賀猗的眼神就他媽的跟看久別重逢的老情人一樣,讓人惡心倒胃,姓秦的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怎麼可能有機會跟賀猗接觸,甚至發展戀情?

若說臨時起意,他就更想不明白了,賀猗長得不錯歸不錯,可依他對秦尋衍的了解,這人既不是gay也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圈子裡那麼多美人,憑他的家世相貌,難道這還不夠他挑的?

傅時靖倒是越想越氣,他媽的,事到如今,倒是什麼貨色都妄想從他這兒分一杯羹了。

然而,他卻不知道他所有的神態都一絲不落的全部被秦尋衍盡攬入眼中,男人很快笑了笑,低沉磁性的聲音帶著與生俱來的從容優雅,「如果我說,我隻是單純對賀先生很感興趣,想追求他呢?」

「……」

他這句說話說完,連前來上菜的服務員都察覺到空氣前所未有的凝固了起來,小心翼翼將菜品送上桌後,一句話也不敢說的,慌慌忙忙離開了。

「你們這種人是不是有病?」

傅時靖已經無語到連脾氣都發不出來了,鏡片後的鳳眼微微眯起,漆黑的瞳仁深處像是藏著一束寒光。

「你們?」秦尋衍倒是嚴謹細致,並不意外的一笑,「看來在我之前已經有人向傅總提起過追求賀先生的請求了?也是……」說到此處,他眼底露出一絲欣慰的笑,自言自語道:「小猗上學時就挺招小姑娘喜歡的,在所難免的事罷了。」

「請求?」傅時靖動怒,「你他媽在放什麼屁?」

他難以想象秦尋衍到底是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才會說出這種話?這意思好像他搶人家男朋友是他應該做的一樣,從始至終,所有人都沒把他放在過眼裡,裴雙意是,邵勛是,甚至連阮奕這個什麼都不是的普通人也敢在他麵前大放厥詞!

「傅總,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

秦尋衍似乎是擔心他過激,好心安撫道:「你倒也不用擔心賀先生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依我的觀察,讓賀先生移情別戀這件事可能會比登天還難。」

傅時靖睨他,「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放任你們這群蠅蟲不管了?」

秦尋衍心平氣和,「我的意思是你應該多信任一下賀先生,別有事兒沒事兒遷怒他。」

「秦尋衍!」話音剛落,傅時靖當場就發了脾氣,也就幸在餐館這會兒客人多,吵吵嚷嚷的,隻有臨近幾桌的客人聞聲瞥了一眼過來,又很快別開了視線。

「老子的人,什麼時候也輪得到你指手畫腳了?」

秦尋衍默然不語,傅時靖卻不依不饒,「你別以為你比老子輩分大,我就不敢動你,我勸你最好離賀猗遠點兒,不然我他媽早晚弄死你。」

最後一句話他雖壓低了聲音,卻說的又重又緩,饒是秦尋衍修養再好,眼底還是結了一層冰,不過很快,這層冰就在服務員上前的詢問中泰然化開了。

畢竟大庭廣眾的把自己的情緒曝露無疑,不是他的風格,他還是比較傾向於私下裡低調求穩的處理方式。

服務員似乎是擔心他們這裡起矛盾殃及店裡,小心翼翼地被推過來詢問,秦尋衍淡聲笑了笑,「你們這兒有沒有什麼降火的甜品,建議給這位先生上一份。」

話音剛落,他便起身離開了。

與此同時,賀猗拿著接好的水杯走了過來,就在過道裡撞上了剛剛起身離席的秦尋衍。

不等他先開口,男人就笑了笑,狹長的眼尾微微挑起,語調卻既平和又溫柔,「怎麼接那麼久?」

賀猗也沒打算瞞他,掀起眼簾沖他禮節性地笑了一下,琥珀色的瞳仁微晃,「你們不是在談事情麼。」

「已經談完了,不過我看傅總現在情緒不太穩定,你當心一點。」他低頭看著賀猗的臉色忍不住提醒了他一句,上前一步,似乎想拿手碰他的肩頭,但隻一下,又迅速拿開了,「飯我就不吃了,以後有機會再見。」

「秦先生。」隻是他轉身的時候賀猗卻喊住了他,他沒回頭,卻能感覺到賀猗語氣裡的堅決和一絲疲憊,「希望以後我們有機會也不要再見麵了吧。」

……

賀猗再次回到座位上時,菜差不多也已經上齊了,傅時靖這會兒獨自一人坐在卡座裡,眉頭緊鎖,被青灰色煙霧繚繞著,手指夾著香煙,煩躁不安地撣著煙灰。

賀猗見狀坐下,順手把煙灰缸放在了他手腕邊。

那夾著香煙的手指一頓,傅時靖從思緒中回過神,唇角動了一下,似乎是想對賀猗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說,悶頭就把未燃燼的煙蒂摁滅在了煙灰缸裡。

「你們吵架了?」

賀猗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沒忍住詢問他。

「嗯。」

傅時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進了嘴裡,賀猗看他臉色陰沉,似乎無意跟他多說的樣子,也就沒再多問。

兩個人各自悶不作聲的吃了一會兒菜,過了片刻,服務員忽然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拿著賬單向賀猗詢問,「先生您好,我再過來確認一下,請問您剛才點的那幾道河鮮還需要麼?」

賀猗愣了一下,不等他回答,服務員又道:「因為剛才那位跟您一起用餐的先生說你們中間有人對河鮮過敏,所以我想確認一下,這菜還需要上麼,畢竟我們店裡怕客人吃出什麼問題來……」

話音未落,賀猗就聽見「啪」地一聲,傅時靖把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他心裡一緊,剛想出口解釋,傅時靖就頭也不回地沉著臉直接起身離開了這裡,剩下服務員心驚肉跳的看著他們倆,一頭霧水,「這,這是怎麼了……」

「不還意思,可能鬧了點兒小矛盾,菜接著上吧,我們一會兒還會回來的。」賀猗語氣急促的解釋完,就連忙起身追了出去。

濃烈的日光被澆築在川流不息的柏油馬路上,夏日的風總是裹挾著幾分融化了日頭的熱潮,賀猗頂著刺眼的陽光,在花了眼的人群中找了好幾遍,才終於鎖定了男人一味大步向前走的身影。

他動身去追,搶在傅時靖關攏車門的那一刻,想也不想地把手伸過去,扳住了車門!

「你瘋了是不是?不怕手夾斷?!」

傅時靖回過神就被突如其來追到他跟前的人嚇得心裡一緊,他連忙鬆開了手,任由賀猗把門給拉開了。

高樓大廈也擋不住的日光在青年的板正的身影上撒下一層薄薄的金粉,汗水凝結成晶瑩剔透的珠子滑過那雙緊蹙的眉眼,賀猗探身看他,表情帶著一絲糾結,好似做壞事被發現了一樣,「你生氣了?」

看他沒事,傅時靖這才收回視線靠回了座椅上,隻是心頭縈繞的怒火依舊難消,他沉著臉,「要麼坐,要麼滾,別站在兒耽誤我時間。」

「可飯還沒吃呢,一大桌子菜,挺浪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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