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第一百一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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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頂燈的金光薄紗一般輕柔明亮地流淌在周身, 置身在這樣富麗堂皇的環境下,傅時靖卻儼如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頭也不回地大步遠離這裡而去。

沒有人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這種感覺甚至比他得知自己當初被人脅迫綁架了還要來的惡心。

「我再說最後一遍,你給我鬆開!」

盡管他們在最後一排, 這裡發生的爭執還是不免引起了前排的注意, 話落, 傅時靖氣急地一把拽開了楊棲池,接著毫不費力地揪起他的衣領將他扔回了椅子上!

他平生最痛恨別人算計他,所以他從來都不會向任何人剖析自己的內心,以至於他孤身一人那麼多年, 除了解決生理需求,幾乎不會喜歡和過分親近任何人。

當舞台上的燈光打向觀眾席的一剎那,在看清眼前的麵孔後,傅時靖隻覺得渾身的血都在這一刻涼透了。

大腦一片空白的情況下,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一把甩開了楊棲池的手, 麵色鐵青的就想起身離開這裡。

偌大的千人劇院裹挾著舞台四方的巨大音效, 讓他的哀求在這一刻聽起來顯得十分微不足道,可楊棲池還是當即從椅子上滑跪在地, 救命稻草一樣緊緊地抱住了傅時靖,「傅總……我求你了, 你別走好不好……」

「滾!」

「傅總!」

楊棲池被他那副避如蛇蠍的樣子嚇得不輕, 心口更有是如針紮般, 驚慌失措地直接抱住了傅時靖的手臂。

「……怎麼會是你?」

聽到這一聲哀求, 傅時靖原本混亂的大腦總算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了,然而他現在卻一心隻想離開這個地方,因為他很難保證自己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 會不會對楊棲池做出什麼事來。

這一摔,不僅傅時靖愣住了,連大堂裡本來隻是不動聲色往這裡打量的行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開始掏出手機光明正大的現場吃瓜。

聽著那潮水一樣四麵八方湧來的議論聲和快門聲,心裡滔天似的怒火驟然就這麼被澆滅的一點都不剩。

除了賀猗,也就隻有楊棲池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所認識親近的第一個人,本以為自己對書中人物了如指掌,任憑姓楊的再怎麼耍心機手段,於他而言,也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索性就留在身邊當個床伴解解乏。

可事實證明,他錯了。

手段不高明不代表不能惡心人,隻知道爭風吃醋的人未必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草包!

眉頭一緊,傅時靖強壓下心裡不斷翻湧上來的愧疚和自責,剛要拿出手機打電話給賀猗,下一秒,號碼還沒能撥出去,忽然就有人從背後沖上來一把抱住了他!

傅時靖還沒能反應過來,「啪」的一聲,手機早就隨著慣性從掌心裡斜飛了出去,還亮堂著的屏幕直接就在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上被摔的四分五裂。

「……」

他回過神來,楊棲池還跟張狗皮膏藥似的死死地抱住他,末了,似乎是見他沒有推拒的反應,索性明目張膽地扭身鑽進他懷裡,埋首在他月匈前哭的梨花帶雨,「時靖,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我錯了,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騙你來的,我實在是,實在是太想見到你了,我求求你,你別這樣對我好不好,求你了……」

「你裝夠了沒有?」

楊棲池兀自悶聲哭訴著,殊不知男人的心裡早就對他反感至極,聽到這一聲冷酷無情的回應,他身形一僵,慢慢抬起頭來,就被傅時靖眼底的冰冷嚇得瞳孔一縮,然而他還是沒有放手,轉眼間甚至將傅時靖抱得更緊,拚盡全力挽回他的舉動就好像溺水的人渴望抓住水麵上的最後一塊浮木那般蒼白無力。

「我沒有裝,無論你信還是不信……」

「楊棲池。」傅時靖氣極反笑,「以前你裝,我不戳穿你,是看在你姑媽還有楊家的麵子上,那現在呢?你這人就當真一點都不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

「時靖……」楊棲池看著他,眼圈變得通紅,「我好歹跟你那麼久,你就忍心在這麼多人的麵前跟我鬧得那麼難堪嗎?你……和我就真的不能重新開始嗎?」

看楊棲池今晚這副恨不得鬧得對全世界都廣而告之的樣子是要打算跟他重新開始的樣子嗎?他這輩子最恨別人算計他,姓楊的以為他找幾個狗仔記者和一幫子吃瓜群眾就能逼的他當眾屈服了?簡直做夢!

「你在說笑?」傅時靖低頭看著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我們什麼時候在一起過?」

「……」

此時此刻,他這句輕飄飄的回應就好像一根鐵錐,從楊棲池的心口硬生生地鑿出了一條裂縫。

不等他回應,傅時靖又狠狠掙動了一下,神色不耐地吐出最後兩個字,「鬆開!」

話到此處,似乎是知曉自己注定復合無望,楊棲池深吸了一口氣,如同魔怔了一般,神色定定地仰頭看了傅時靖好一會兒,才說出了那句他從始至終都沒打算想要說出的話,「那你信不信……如果你今天真的敢從這裡離開拋下我不管,我會讓你後悔的……」

「你要是誠心不想要臉,我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話落,似乎是終於受夠了周遭的嘈雜和躁動聲,傅時靖冷冷一哂,毫不留情地一把拽開了他的胳膊。

對比楊棲池這個身上沒什麼肌肉的衣架子,傅時靖常年出入健身房,除了麵對賀猗,對任何人動手都沒什麼輕重,他這麼用力一拽,楊棲池根本就承受不住。

匆匆踉蹌了幾步後竟狼狽的直接一屁股摔倒在地,惹得在場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片驚呼。

反觀傅時靖,倒是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會堂,期間本來有幾個保安試圖上前阻攔他,隻是還沒能近身就因為他陰沉的駭人的臉色,自覺屏退了三尺。

……

夜晚的涼風裹挾著城市的喧囂聲,飄渺無音地縈繞在心頭,無視掉那些埋伏在暗處拍攝他的狗仔,傅時靖一路步履匆匆地走到停車位後,徑直打開了車門,將車子迅速駛離了inkoli國際音樂大劇院。

今晚楊棲池能設計把他引來大劇院,想必是一早做好了準備把賀猗也攔下了,他本來想先給賀猗打個電話,好確認下他的安危,誰料想出來這麼久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手機剛才因為那場鬧劇被遺忘在了劇院裡。

鬧到這個地步,現在他是肯定沒辦法回去撿手機了,左思右想下,傅時靖決定先開車去片場一趟。

隻是這個時候劇組早就收工了,隻剩下零零散散幾個工作人員在片場收拾著東西,傅時靖將車停在路邊,朝著出口觀望了好一會兒也沒見著賀猗的身影,正想著下車去路邊借個電話時,車窗忽然被人給敲響了。

迎著梧桐樹旁昏黃的路燈下,站著一個相貌白淨的青年,他先是觀望了一陣,緊接著敲了敲車窗,在看向傅時靖的雙眼時閃爍著一絲璀璨的光亮,「傅總好。」

傅時靖覺得他有些眼熟,但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起來是誰,更沒那個心情去想,隻得降下車窗,沒什麼表情地看了那青年一眼,「你是誰?」

「是這樣的。」

淩初言看著他笑了笑,視線在看見男人那張英挺冷俊的麵孔時,還算平靜的表現下,藏在背後的手指卻早就不自覺擰成了麻花,「您是來找賀先生的麼?」

聽見眼前的青年率先提起了賀猗,傅時靖這才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幾眼,「你知道他去哪兒了?」

「嗯。」淩初言點點頭,「今晚賀先生不小心出了點意外,被周老師送去醫院了。」

話音剛落,心裡一直忐忑不安的猜想被猛地坐實,傅時靖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皺眉道:「哪家醫院?」

……

掛完點滴,賀猗剛剛躺下不久,就被門外安安靜靜的走廊裡突如其來響起的腳步聲驚擾地皺起了眉頭。

「賀猗?!」

「砰」地一聲,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什麼,一道黑漆漆的人影驟然打開門闖了進來,夾雜著一陣空氣裡的暑熱和潮濕急匆匆地撲到了他床前。

賀猗稍稍抬了一下腦袋,這才察覺到男人那雙汗涔涔的掌心正貼在他裸露在領口外的頸項上,太過滾熱的溫度使得他不自覺滑動了一下喉頭,可一想到今晚發生的事,賀猗又不著痕跡地挪動了一下肩膀,藏起了自己總是容易因為傅時靖的觸碰而下意識生出的悸動。

「你沒事吧?出什麼事了?怎麼又進醫院了?」

相反,傅時靖一路火急火燎地趕到了醫院,大概是怕他出了什麼意外,現下隻顧著滿心滿眼詢問他的狀況,壓根就沒注意到賀猗的這一絲絲反常。

「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

賀猗張嘴搪塞了過去,順便製止了他要去掀他被子的舉動,接著撐起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傅時靖剛想探身去扶他,轉眼間,就又被賀猗給擋住了。

饒是他再粗心大意,這會兒多少也該品匝出這裡的空氣多了幾分與眾不同,傅時靖沉默了一會兒,適才拍了拍衣服,袖手在床邊坐下,「你……看到新聞了?」

賀猗沒回,倒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別坐床上。」

傅時靖:「……」

心裡驟然就生出幾分酸味,剛剛還冷酷無情的人這會兒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突然就有些委屈。

「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你可以先聽我解釋……」

「我知道。」

「你知道?」

「嗯。」賀猗語氣平平,「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是楊棲池假借我的錄音,先後騙了陳枳和你,再事先安排好記者,蹲守到劇院以便製造沖突和熱點……」

「錄音?」傅時靖愣了一下,「你怎麼……」

「猜的。」

依他對陳枳的了解,沒親耳從他嘴裡聽到肯定,是絕對不會那麼貿然的轉頭就跟傅時靖確認消息,現在科學技術又那麼發達,偽造錄音偽造文件的方法更是多了去,隻是普通人哪裡能想到,偏偏在這個時候,楊棲池會忽然整出這種幺蛾子?

這種伎倆算不得天衣無縫,可恰好勝在能讓人防不勝防,以此看來,他這個時候過敏也根本不算是巧合。

「那你怎麼也沒說早點告訴我……」

「他當時情況危急,要怎麼告訴你?」

門外傳來的聲音驟然打斷了他,傅時靖轉過頭去,就發現病房門口站著一個長身玉立的男人,修長的指節間夾著幾板藥和一張藥單,像是沒看見傅時靖充滿敵意的視線,自顧自地走到了賀猗身邊坐下。

嗓音溫和地交代他,「剛從醫生那裡開的藥,分內服和外敷,紙上都寫的清清楚楚,你自己注意點……」

「你瞎了?」

本來還算和諧的氣氛霎時因為傅時靖的態度被降到冰點,周頎一臉泰然自若的止住了話,賀猗卻是皺起了眉頭,臉色變得極差,「你會不會說話?」

傅時靖看著他指了指周頎,一臉不可思議,「我沒來也就算了,現在來都來了,他是看不見我嗎?這都幾點了還賴在這兒?還有你就那麼缺人照顧?」

「你……」

「傅總。」

周頎站起了身,稍稍打斷了他不合時宜的處境,朝著傅時靖不卑不亢的笑了笑,「賀先生他今晚過敏,情況比較危急,我如果不送他來,你覺得你來得及麼?」

「然後呢?」傅時靖抬眉,笑的毫無誠意,「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那麼貼心的照顧我的男朋友?」

「這倒不必。」周頎正色,「我對賀先生的照顧隻是出於普通朋友情分,傅總也沒必要跟我客氣……」

「那倒也是,這次就有勞周先生費心了。」

不等周頎說完,傅時靖直接打斷了他,接著從內口袋裡翻出皮夾,眉頭也不抬地問他,「多少錢?」

「……」

話音剛落,賀猗臉色一沉,終於有些忍不住了,「我知道你今晚心情不好,但你有脾氣你沖周頎發什麼?」

傅時靖皺眉,「我幫你還人情,我還做錯了?」

賀猗:「……」

說到此處,他看著傅時靖沒什麼表情的臉色,一時之間突然就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故意想要拿錢羞辱人,還是真的隻是好心為了幫他償還人情。

而周頎倒是從始至終都沒在意過傅時靖的態度,打斷了賀猗想要開口緩和氣氛的意圖,率先解圍道:「傅總的好意我已經心領了,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慢走不送。」

傅時靖沒什麼好氣地揚聲回了一句,等著病房裡徹底安靜下來後,他忽然又翻臉跟翻書似的,一臉討好地想撲過去抱賀猗,然而還不及他靠近,就被一把推開了,接著他就聽見賀猗臉色陰沉地罵他讓他滾。

「……」

雖然賀猗這會兒嗓子不舒服,罵的也沒什麼威懾力,但傅時靖多少還是能從語氣裡聽出他生氣了。

畢竟今晚出了這檔子破事,就算他再怎麼自認無辜倒黴,總不能在這個時候還要跟賀猗計較吵架吧?

索性傅時靖也沒在意,笑了笑又湊了上去,看著別過腦袋不看他的賀猗,打趣道:「你要是現在不想理我,我可以給你留半小時時間冷靜,如果不想冷靜,你也可以選擇現在打我罵我,可隻有半小時……」

賀猗眉頭一皺,轉頭看他,「你什麼意思?」

傅時靖眼帶笑意地看著他,「我的意思就是,我隻給你半小時時間在我身上發泄或者一個人冷靜,這半小時過後,無論你氣消沒消,同不同意,我都要親你。」

「……」

病房內這會兒沒開燈,但傅時靖還是勉強能借著窗外滲透進來的光線,看清賀猗臉上的表情。

無語中夾雜著憤怒,憤怒中又隱隱多了幾分動搖。

他知道賀猗能喜歡上他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他的身體,靈魂和肉欲的交流往往總是讓人欲罷不能的,所以一旦賀猗生氣了,跟他睡一覺也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他不覺得他的做法有什麼不對,他隻是習慣於利用自己的優勢去選擇對自己更有利的事。

他喜歡跟賀猗待在一起,有時候與其說是賀猗需要他,倒不如說是他需要賀猗,更何況做愛是兩個人的事,他就不信他痛的時候,賀猗還能舒服到哪裡去。

然而讓傅時靖沒想到的是,這次,他竟然失策了。

這句話說完不久,賀猗跟他對視了也就半分鍾不到,忽然麵無表情地拉起被子直接蒙頭倒回了床上。

「……」傅時靖愣了一下,伸手扯了扯被角,忽然就有些哭笑不得,「姓賀的,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賀猗頭也不抬地罵了回去,「我不是,你是行了吧,你要是個男人你現在就該有骨氣地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而不是死皮賴臉的待在我這兒,聽懂了嗎?」

「那我沒聽懂怎麼辦?」傅時靖絲毫不懼火上澆油地爬上了床,朝著賀猗慢慢靠近,「你要不要直接到我懷裡說,這樣我可能會聽得更明白一點?」

「你……」

賀猗被他徹底惹惱,正要掀開被子起身,床頭正上方忽然伸過來一雙手,準確無誤地把他從被子裡撈了出來,不管不顧地扣住他的掌心,低頭就親了下來。

他蜻蜓點水似的碰了一下,賀猗果然不罵了,隻睜著一雙形狀漂亮的鳳眼怒氣洶湧地盯著他。

於是他又低頭親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一直到賀猗眼裡的怒意徹底消散,傅時靖終於停了下來,輕輕一笑,「夠了嗎?不夠還有。」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糊弄?」

「沒呢,我這不是擔心你火氣難消,把自己氣出病了麼?親你隻是方案一,再不濟還有方案二呢。」

賀猗對他顯然無話可說,「傅時靖,我覺得你這人有時間可以去發展下副業。」

他好奇道:「什麼副業?」

「公關。」

「……」

「不是。」看著賀猗滿臉寫著認真兩個字,傅時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該笑還是不該笑,「你這話多少有點偏激了吧,哪有人忍心讓自己老公出去做公關的?」

「你不覺得麼?」賀猗抬眉,「我看你這套油嘴滑舌的腔調就挺符合那些顧客買春的心理,你要是乾個一年半載,說不定這行會直接被你壟斷。」

「我看你不也挺受用的麼?」

「那你可真敢想。」

賀猗忽然起身,傅時靖差點兒被他撞著下巴,不得不往後捎了捎,拿手扶了下鏡架,就發現賀猗正要起身離開,「大晚上的,你又要上哪兒折騰去?」

「洗澡。」

「你不是還病著嗎,洗澡乾什麼?嫌我髒啊?」

賀猗忍無可忍,「我他媽嫌你身上有味兒!」

「什麼味兒?」傅時靖扯了扯袖子聞了聞,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賀猗是嫌他今晚被楊棲池抱過。

他聞言也不生氣,反而還很開心,覺得賀猗這醋吃的深得他心,「那我跟你一起……」

賀猗沒理他,「砰」地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洗手間內,賀猗靠著門站了沒一會兒,忽然靠著馬桶坐了下來,他剛打開手機,頁麵就蹦出了幾條訊息。

是周頎發來的。

zq:-我已經到家了

zq:-今晚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沒有因為傅總的話覺得生氣,你更不用為此感到抱歉,傅總這人向來直言不諱,這點反而是圈子裡很多人難以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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