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七十四章(2 / 2)
江苑裝沒聽到,人往床上一躺,又開始裝死。
下一秒整個人就騰空了。
她被賀輕舟橫抱起,雙腳離地的感覺讓她有片刻慌亂:「你乾嘛?」
他一臉無辜:「洗澡啊,還能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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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婚期,賀一舟時常約著江苑去逛街。
雖然婚禮大小事務都不需要她來操心,但有些東西,還是需要她親自過目的。
婚戒是賀輕舟選的,專門訂製的一款,獨一無二。
敬酒禮服也是,兩個月前去量了尺寸,今天去試樣衣,看大小是否合適。
店員端了兩杯咖啡過來,賀一舟不知怎的就聊起自己對婚姻的見解來了。
她向來不是那種幫親不幫理的人。雖然賀輕舟是她最疼愛的弟弟,但他幼時犯了錯,她倒是沒一次心軟過。
該罰就罰,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她爸媽不舍得罰他,把他當成心肝寶貝護著,寵溺成了那個紈絝模樣。
好在他本身心性不壞,不然早和那些整日隻知道紙醉金迷的二世祖沒區別了。
「婚姻就是女人的墳墓,這句話我算是切身體會過一次了。要是賀輕舟那個狗東西婚後對你不好,你直接來和我說,我揍他。」
江苑笑了笑,和她道過謝,又說:「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對我不好。」
大抵是因為太過於清楚他的為人了,所以也深信他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來。
賀一舟自然也是相信自己這個弟弟的。但在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之後,她算是悟出來一個道理。
男人這種東西,永遠不能給他們太多的信任。
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變了。
而且他們理由還一大堆,壓根就不覺得自己是錯誤的。
「你脾氣好,容易被欺負。他又是個混不吝,要真有那麼一天,你就狠一點,別心軟。」
江苑點頭,像是聽進去了:「嗯。」
賀一舟喝了口冰美式,又覺得自己這句話是廢話。
就她那個戀愛腦弟弟,滿腦子都是江苑。
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其實也挺不容易的,他這個看似順風順水的前半生。
在江苑身上栽過無數次,終於要苦盡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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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倒是沒有弄得太誇張,賀輕舟知道江苑不喜歡太繁瑣,所以在很多地方上都盡量要求簡便。
雖說是簡便,可又處處花費心思。
他自然是重視的,哪怕婚禮交給了專業的團隊,可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恨不得自己親自來。
早在很久之前,他把婚禮的每一處細節都想到了。
如果不是出了那場意外,可能他們早就結婚了。
但幸好,雖然來遲了很多年,可兜兜轉轉,他們還是站在了這裡。
江苑沒有親人,她是自己把自己交到他手上的。
今天的他和平時很不一樣,沒了那種懶散隨性。一絲不苟的沉穩妥帖。
一種叫安全感的東西。
讓江苑忍不住想要多依靠他一點。
仿佛隻要有他在,天塌下來了她也不需要擔心。
可是當他們在眾人的注視下交換完戒指,江苑抱著她,突然笑了:「眼睛怎麼紅了,愛哭鬼。」
賀輕舟很少哭,至少在認識江苑之前,他大概也隻有剛出生的時候哭過。
幼時不聽話,經常被他爺罰。跪在院子裡,一跪就是一整晚。
或是被他拿拐杖打,後背打的都要開裂了。
但別說哭了,他連吭都沒吭一聲。
情緒大抵是在認識江苑以後才開始變得豐富起來的。
她以前總讓他難過,他還是頭回知道有這種情緒的存在。
忍不住,骨頭和心髒一塊疼,又酸又疼。
偏偏她感情和反應雙重遲鈍,把他弄難過了也察覺不出。
不哄也不管。
每回都是他自個兒調節好情緒,然後跟個沒事人一樣再出現在她麵前。
「沒哭。就是挺想問你一個問題。」
他們講話的聲音不大,恰好隻夠彼此聽到。
江苑說:「什麼問題?你問。」
「我以後難過了,你會哄我嗎?」
她無奈輕笑,這算什麼問題。
「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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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結束了,賀輕舟被蘇禦他們灌的夠嗆。
也是他酒量好,不然早醉趴下了。
賀母的笑容就沒從她臉上下來過,到處敬酒。
旁人說的奉承話她也聽的開心。
「這得抓緊抱孫子了,聽說豬年生的有福氣。」
賀母將下滑的披肩往上扯了扯,笑說:「這種事情順其自然,我們也催不得。全看他們小兩口自己的想法。我當然是希望趕緊抱孫子的。」
周嘉茗搭著江苑的肩:「看看,看看。天底下的婆婆都一個樣,結了婚就想要抱孫子。」
她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讓江苑千萬別妥協,凡事順著自己心意來。
江苑是第一次結婚,也是第一次切身體會到結婚原來這麼累。
她好不容易能坐下來吃飯,偶爾抽空回應周嘉茗幾句。
周嘉茗看著被人輪番敬酒的賀輕舟,雖然還沒醉,但估計也不遠了。
「難得見他脾氣和耐心都這麼好的時候。」
江苑抬頭往他那邊看,他剛喝完一杯,立馬有人給他倒上。
明明最討厭這種半強迫的勸酒方式,這會卻笑的挺開心。
也不推開,倒多少喝多少。
可是再怎麼高興也不能這麼喝啊。江苑放下筷子,起身往那邊去。
拿掉他手裡的杯子,讓他少喝一點。
旁人起著哄:「舟哥該不會是個妻管嚴吧?」
賀輕舟沒醉,自己把握著度,意識還清醒。
看到江苑了,聽話的點頭:「不喝了。」
蘇禦調侃的笑道:「這哪是妻管嚴啊,整個一妻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