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2）
拉米雷斯宅邸前的草坪上。
克拉克半蹲在地上，正低著頭檢查他攝像機裡剛剛拍到的畫麵。旁邊，幾個bau探員正喘著氣，為被按在地上安德魯·拉米雷斯銬上手銬。
拉米雷斯先生被摩根強製摟住，憤怒又無可奈何地發出讓人痛心的咆哮，jj攙扶著快要暈過去的拉米雷斯太太，擦著她臉上源源不斷的淚水。
「不，你們不能帶走他……安迪是好孩子，你們不能……」
「拉米雷斯太太，請不要這樣。」jj嘆氣，不忍心道，「您的兒子殺了很多人。但隻要態度積極，法官會考慮到他精神方麵的問題的。」
拉米雷斯太太哭得渾身發抖，她丈夫在旁邊，臉色通紅，青筋暴起，還想要搶回他的兒子。
克拉克心情復雜地聽著這些聲響，手中擺弄著攝像機，「哢嚓」一聲，剛剛的錄像便開始播放。
鏡頭有些晃動，畫麵大部分都是漆黑一片，隻偶爾會拍到住戶們窗內的燈火。攝像機沒有對準探員們的臉，僅有烏漆嘛黑的灌木叢裡的幾雙腿，以及他們壓低後的聲線。
「我們要怎麼做？」這是摩根在問問題。
「等著。」霍奇說。
不一會兒，灌木叢對麵的拉米雷斯宅邸後門處，便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眾人屏息凝神。
隻見一個穿著破爛、形容狼狽的人影，身上全是泥巴，拖著踉蹌的步子，慢慢朝門口走去。
摩根的手向月要間木倉支扌莫過去，霍奇卻將他按住，示意他繼續看著。
就在這時，後門打開了一條門縫。
拉米雷斯太太的銀發在黑夜裡十分顯眼，這位年邁的母親心驚膽戰地左右望了望，朝安德魯顫顫巍巍地招手，叫他趕緊進屋來。
摩根轉過頭，對眾人使勁兒使眼色：「再不去就晚了！」
jj看著拉米雷斯太太，猶豫道：「……可是……」
沉默的幾秒後，霍奇沉聲說：「行動！」
鏡頭一陣晃動，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拉米雷斯太太撕心裂肺地尖叫起來。
「別動！fbi!」摩根冷喝，迅速將安德魯壓製在地上，一手持木倉，威脅著從門內沖出來的拉米雷斯先生。
jj則控製住了幾欲瘋狂的拉米雷斯太太。
安德魯激烈地掙紮，發出不似人類的嚎叫聲，等到意識到自己無法掙脫，便哀哀地哭了。
「不要打我，惡魔！不要……媽媽，不要打我……」
一會兒後，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安靜了幾秒鍾，又「嘻嘻」地笑了起來。
一邊笑，一邊極小聲地、反反復復地嘟囔著什麼。他說的顛三倒四，有時候嘴唇都不張開，就算錄像的聲音放到最大，也無法聽清。
「搞什麼，夥計……」
咯咯嘰嘰的笑聲在黑夜裡回盪，陰森怪誕又讓人毛骨悚然，摩根壓著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抱怨道。
霍奇快步走到安德魯身前，伸出手，在他懷裡扌莫索了一會兒，掏出一個樂扣的盒子來。
盒子是透明的，裡頭裝著紅褐色的液體，一搖就嘩嘩作響。
霍奇深吸一口氣，打開了它。
一股腐臭味撲麵而來，最遠處的克拉克都霎時間感到一陣反胃。
「靠，什麼東西？」摩根嘔了一下，說。
jj走到霍奇身邊，往盒子裡看了一眼。絮狀的肉塊漂浮著，血絲密布，上頭還有被切開的、碎裂的軟組織。
「……」
jj閉了閉眼睛。
「……是肝髒。」她說，「人類的肝髒。」
視頻就到此結束了。
克拉克長出一口氣，試圖將心中的鬱結排出體外。
「嘿，夥計。」忙完了的摩根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怎麼樣，錄像還順利嗎？」
「不錯。」克拉克沖他笑了笑，「我隻是……」
「很震撼，對吧？」jj也安撫完拉米雷斯太太，加入了他們，「正常，我第一次出任務時比你不冷靜多了。」
摩根吐槽她：「你那回隻是普通的情殺案吧？和這次沒得比。」
jj打了他一下，又凝眉道：「不過這次的案子真的很奇怪。要知道，擁有精神疾病的患者，暴力欲望卻大多比旁人少。一般來說，一個意識紊亂的精神病人是不怎麼會犯下殺人的罪行的。」
摩根聳了聳肩。
「可是，這位安德魯·拉米雷斯先生隨身攜帶著上一位受害人的肝髒，這又怎麼說呢？」他問。
「我不是在否定他是凶手，隻是……」jj頓了頓，「你看，他既抑製不住吃人的欲望，又間歇性地表現出極度恐慌的模樣，嘴裡還念念有詞——而且，萊克特博士也說了，他本來是已經痊愈了的。」
摩根思索了一會兒，嘶了一聲：「你是說，他被什麼刺-激到了，才會舊疾復發，還有了吃人的癖好？」
jj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隻可惜，他嘟囔的聲音太小了，沒人能聽清他在說什麼，又沒辦法讓他大聲一點。要不然，我們或許能獲得點線索。」
一旁聽著他們對話的克拉克默然。
他抬眼望了望安德魯·拉米雷斯的方向，仿佛耳朵裡還清晰地回放著他的聲音——
「葡萄……杯子裡的葡萄……哈哈、杯子裡的葡萄……」
·
萊克特宅邸。
廚房內一片寂靜，隻有冰箱在幽幽發著冷光。
冷汗從額間滾下，瑞德咽了口口水，一隻手哆哆嗦嗦地舉起來，慢慢覆蓋在捂住他嘴巴的那隻手上。
輕輕拍了兩下，示意這個人：我會乖乖的，你先放開我。
那隻比他小兩號的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了下來。
瑞德狠狠喘了口氣，連忙向前一步拉開距離，然後回過頭去。
一位深發綠眸的少女正冷冷盯著他，皮膚白皙，眼型圓而眼角上揚，衣著不知怎的有點淩亂，身量不高卻氣勢十足。
瑞德愣了一下。
他沒想到，深夜潛入嫌疑犯宅邸後，悄無聲息地在他背後捂住他嘴巴的人，居然會是這種形象。眨了眨眼，才壓著聲音問：「呃、你是誰？」
「黛。」那少女吐出一個字來。
瑞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