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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 導師們打完雞血，誇張地「哇哦」了好幾聲，用作給練習生們打氣。
語罷, 導師們邊環繞台下，邊尖聲詢問，「此刻, 我們第二次個人舞台展示正式開始！那麼請問誰要第一個上台展示？」
練習生們的目光齊齊落在葉遲身上。
畢竟在這個舞台上, 在大魔王葉遲麵前, 誰敢班門弄斧？
葉遲沒作聲，隻是側頭，看向紀寧。
接收到葉遲的眼神信號, 紀寧回看他一眼, 然後舉手，起身, 往出走，「我先。」
他的聲音並不算大, 嗓音淡淡回盪在舞台上, 但卻如驚雷般傳進每個人的耳裡，仿佛帶著與生俱來，不需要多加展示的強勢和自信。
練習生驚訝寫滿了臉，紛紛側目看著紀寧。同時, 他們又自覺收斂起雙腿，為紀少讓開路，看著紀少一步步走上舞台。
台下導師團們，也對視一眼，猜不透紀寧這是在乾什麼？
彈幕炸成一鍋粥，都在猜測紀寧這次士動的原因。
-紀寧是怎麼敢的, 還第一個上台，葉遲麵前，他也陪嗎？誇他一句貌美，他就要上天了嗎？
-啊啊啊！跪求紀寧別張嘴，我一想到他之前的舞台，老頭散步，和公鴨嗓，我就想死，就算有顏值加持，我也不可，直接破滅啊啊啊！
-點煙jg，我了解我兒，這貨絕壁就是想第一個上去糊弄糊弄，然後提前下班溜號。畢竟他爸我，在下班前的會議時，也總這樣第一個上去糊弄，點煙jg。
紀寧走上台，對著導師微微鞠躬。
導師們想起前幾次舞台，紀寧不接梗，導致全場靜止的恐懼。這會他們也沒人想再士動提問，都以為紀寧是著急想走，所以才想第一個上台，走個過場罷了。
他們也跟著應付道，「那麼紀寧，請你開始展示你的舞台。」
沒有開場，紀寧也不甚在意，他閉眼，心裡默數三下，再睜眼，對舞台老師比了個「ok」的手勢。
葉遲坐直，向前傾身，看著舞台上的人。
舞台燈光瞬暗，隻有一束追光燈打在紀寧身上，伴奏音樂適時響起，紀寧屏息，抓著節奏，果斷利落地伸手，跟著節拍舞動。
紀寧的第一個動作給得十分漂亮有力，後續動作也穩健有力。
他襯衣上的飄帶，隨著他的動作飛起，像兩隻竭力飛出牢籠，不再被囚-禁受控的蝴蝶。
台下眾練習生們倒吸一口涼氣。
導師團也坐直身，收斂剛剛滿不在乎的神色，第一次正視舞台上的紀寧。
紀寧節奏感很好，趕在正歌響起前，他靈巧轉身，收起多餘力量，及時準備下一趴。
他抬手簡單調整耳麥，並根據經驗，在心中預判出，跟拍鏡頭的下一個位置。
趕在跟拍鏡頭懟上來之前，他上前兩步，直接來了個懟臉拍，並十分配合地，對著鏡頭揚唇一笑。
有些鏡頭，不能求多，點到即止，才是最佳狀態。
紀寧沒有多做停留，便轉身離開。
抱著攝影機的攝影師微怔，他回憶了下剛剛場景，又探頭看了眼紀寧，眼裡有些難以相信。
就連後台的導播師，也盯著碩大屏幕上紀寧剛那一笑，分神片刻，竟然忘了去切鏡頭。
這導致直播鏡頭裡，一時隻有紀寧側身舞動模樣。
別的看不清，但他隨著他襯衣飛動，藏在他襯衣下的半截月要線，隱約伏出，顯出一點耀眼的白，帶著點隱約勾人的意味。
直播間的觀眾，雖還沒反應過來，但彈幕已經刷瘋了。
-？？？這是小廢物是小廢物？
-阿偉死了阿偉死了，剛那個笑，我可以可以！紀寧美貌殺人，美貌殺人啦！
-紀皇的月要不是月要，是奪命三郎的彎刀啊！
-你可以質疑紀皇一切，質疑他的實力，質疑他的皇族身份，質疑他的人品，但唯獨他的美貌，你不能質疑！你永遠可以相信他的美貌！
紀寧沒空東想西想，他心裡數著節奏，掐準節拍，跟著調子，果斷開口唱歌。
這次，他沒跑調沒慢拍，節奏音調都穩穩踩住。這還哪有之前舞台上拉胯的模樣？
與此同時，他的舞蹈動作也沒拉下，舞蹈動作乾淨分明，各個動作皆是打到了位，力度掌握得也剛剛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他邊唱邊跳，盡管稍有喘息聲，但整體舞台的完成度，卻是一般練習生們，望塵莫及的程度。
彈幕已經「啊」了一片，全是紀寧殺瘋了！
-啊啊啊！你不僅可以永遠相信紀寧的美貌，你還可以短暫相信紀寧的實力！
-紀皇，紀皇，我命運般的紀皇啊！之前誰說紀皇是垃圾的，給我滾出來啊！
-紀皇我粉定了！顏值to，實力強悍，而且還是皇族，肯定穩出道！本追星女孩最喜歡這種穩穩的幸福啊啊啊！
-操啊，我真的把我的廢物兒子養成了？老父親有一點點的欣慰啊。轉粉了轉粉了，紀寧牛掰！
-兒子背著我藏了一手該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不敢打，感覺打不過）紀寧真的牛掰！
-急！奔走相告，我們無產階級打工人裡出工賊了！！！連紀寧都進步了，你憑什麼還不努力！
-，刺激到了，今晚連夜怒背800個單詞，外加400條法條，順便練字600個，刷高數習題300道。#連紀寧都努力了，你憑什麼還不努力？#
-#紀寧 內娛唯一真正能量偶像#
舞台結束，紀寧也沒做什麼矯情的endingose，隻是擦了把額間的汗，對台下微微欠身，「謝謝。」
台下練習生們一片寂靜，導師團也還在消化剛剛的舞台，隻能三緘其口，等著旁人開口，自己並不知道怎麼開口。
林一哲第一個從座位上跳起，他雙手比成喇叭狀，放在嘴邊，不顧形象地高聲尖叫，堪稱全場最佳氣氛組，「紀寧！紀寧！紀寧！紀寧！」
葉遲這次沒去攔林一哲，任他隨便發瘋。葉遲看著舞台上發著光的紀寧，嘴角勾起，然後，他揚手，率先開始鼓掌。
「啪-啪」的響聲，飄在寂靜無聲的舞台上方。
紀寧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又側過頭，微微垂了下腦袋，在攝影機找不到的地方，他眼裡閃過星點笑意。
就就他長久不登舞台，舞台也沒那麼好，還是有些瑕疵的。
還沒到驕傲翹尾巴的時候。
聽到葉遲掌聲，包括林一哲在內的所有人，均齊刷刷回頭，看著葉遲，滿臉震驚。
葉遲這人沒什麼耐心，又因實力過於強悍，他一向也眼高於頂，很少願意士動給人喝彩。就連和他走的近的林一哲，也從沒享受過葉遲鼓掌的待遇。何況，葉遲和紀寧，在節目開始之前，鬧得並不是很愉快。
所以，現在現在這唱的，又是哪一出？
葉遲脊背挺直，下巴微揚，他一瞬不瞬地看著舞台上的人，對旁人的目光，不以為意。同時，他手上鼓掌動作，沒有停下的意思，掌聲一下一下地響徹在舞台上。
彈幕裡的c黨們，這一刻真的過年了。
-葉遲這還是我們高冷不近人情的葉遲同學嗎？
-kdl，kdl，這是偏愛吧？是偏愛吧？這是光明正大地偏愛了吧？
-啊啊啊，我真的好吃這種雙標的愛。雙強雙貌美，簡直在我的x上跳舞！
-夜（葉）以繼（紀）日c大旗我來扛！歡迎姐妹們回家！
-回家報道！男團不搞基，遲早變糊團！
-啊，不想嗑c，隻想葉遲獨美，但剛看到葉遲的眼神，有一點心塞破防。他可能真的是在舞台上，終於找到了和自己實力相當的選手了叭。#內娛你真的配不上這樣的葉遲#
-理解姐妹心情，我也不嗑c，但我們喜歡葉遲，是因為他的實力，而不是別的。況且他也從沒媚過粉，沒給我們過承諾。我們雖愛他，但他永遠是自由的，愛永遠都是支持，而不是綁架。
-樓上姐妹說得對！清醒又理智的粉絲，誰不愛呢。葉遲是成年人了，他找到知音，交到朋友，不管是不是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感情，我們都應該替他高興鴨。
譚林不可置信地看著紀寧，他喉結滾個不停，口水咽了一次又一次。
他不知道紀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了。
比皇族，比身後資本，他已經在紀寧麵前摔了一跤，他肯定比不過紀寧。
比舞台，比實力，他那倆下的花拳繡腿，在真-槍-實-棍的紀寧麵前，怎麼比？
他突然有點後悔，他不該貿然得罪紀寧了。
陳澄含笑看著紀寧，眼裡有對紀寧行雲流水般舞台的艷羨，但更多的還是無聲地祝福。於是，他也跟著葉遲，輕輕地給紀寧鼓起掌來。
其餘練習生們這才反應過來，掌聲瞬間席卷整個舞台，就連導師們，也跟著紛紛鼓掌。
紀寧抬頭，剛剛的小嘚瑟的表情消失殆盡，轉而眼裡滿是鋒芒。他抬手，輕輕向下一壓，場內頓時寂靜，沒人再敢鼓掌，再敢發出聲音。
紀寧拿起麥克風，不卑不亢，他對著舞台，也是對著攝影機，和萬千直播觀眾，「重新認識一下，我是紀寧。」
「紀律嚴明的紀，寧死不休的寧。」
話雖中二了些，但配合上紀寧淡淡表情，卻莫名讓人笑不出口，反而有幾分輕微心顫。
「哇哦，紀寧。」導師團裡影帝適時接話，「我今天也是重新認識到了你，舞台炸-彈，紀寧。」
「來吧，那就說說吧，為什麼之前狀態那麼糟糕，現在又有了狀態。」
紀寧把玩著麥克風，隨口接話，「既然大家不想讓我走，那我就給大家整活兒唄。」
影帝挑眉，「那我可以理解為，你現在就是想出道咯？」
紀寧看了眼葉遲方向，對上葉遲目光，他頓了下，收回視線，繼續看向影帝，點頭，「是。」
不僅是因為他穿書前，他向資本的妥協，他對舞台留有的遺憾。
也是因為，他走過這條路，知道這條路未來有多坎坷，他不想讓葉遲在獨身一人，被逼迫化身成為屠龍少年。
他想陪著葉遲往下走，也希望葉遲能給予他勇氣。他想在平行世界裡，給他和葉遲，都畫上圓滿結局。
「哦，這樣啊。」影帝抑揚頓挫地「哇」了下，舞台效果拉滿，「那能說說原因嗎？為什麼突然又想出道了？」
紀寧不善煽情賣慘，隻是輕輕一笑，很給麵子地接了梗，「睡了一覺，就想通了。」
「咦，我怎麼就沒做過這麼好的夢。」影帝隨手翻著紀寧的介紹單，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抬頭，看著紀寧，眼裡帶上幾分戲謔，「對了，之前網上一直有說，你有個有錢的大粉，一晚上給你氪金投票，直接投到傍一。你說，他這算不算也是無心插柳，然後把你留了下來？對此，你有什麼想和他說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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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寧回憶了下，還真想起來了這趟子事。
應該是那晚，他陪葉遲去醫院照顧葉遲媽媽，然後突然蹦出來了個神經病粉絲，跟打了雞血似的，給他瘋狂氪金投票，看那架勢，勢有不允許他離開《偶像企劃》，非要送他出道的勢頭。
多大仇，多大恨吶。
影帝像是很期待他的答案，仍舊追問，「嗯哼，紀寧你怎麼說？」
坐在台下的葉遲，微頓。
紀寧心裡多少也是感謝那位粉絲的。
畢竟，要是沒有這種瘋狂氪金粉絲，他指不定就在一輪就被淘汰了。
但這話他不能說。
紀寧太知道，觀眾想看什麼了，觀眾想看的就是抓馬般的戲劇情節，情節越抓馬，大家就越愛看。
於是，他舉起麥克風，臉上笑容意味不明，「我怎麼說？你讓他來找我，我親自說給他聽。」
「還要親自說呀。」影帝故意要重了「親自」二字，笑得春風得意。
紀寧也回他以笑意，並沒再接話。
舞台效果做的這兒就足夠了。
彈幕也笑哈一片，都在猜測紀寧的想法，但誰也沒法捏個準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一來二去地，關於這個話題的討論度就有了。
葉遲抬眸，掃了眼紀寧，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影帝和紀寧嘮完嗑，便到了評級環節。紀寧這次沒有去自選評級，反而站在舞台上，等著導師們給他評級。
彈幕兩級分化嚴重。
-紀皇都不搞全自助選秀了，都聽導師發配了，爺青結。
這種一看，就是紀寧的沙雕粉絲們。
-大帝站著的樣子好乖，嗚嗚嗚，好可愛。
這種一看，就是剛入紀寧圈的傳統飯圈女孩，有組織有紀律，彩虹屁吹起來一套一套的。
影帝的指尖從一眾評級卡上滑過，最後他拎起一張d卡，對著紀寧微晃，「紀寧，還想要d班嗎？」
紀寧站得筆直如鬆，對著是前輩的影帝，也不怯場，「您覺得。」
影帝噗嗤一笑，他扔下d卡，抽了張a卡，拋給紀寧，又站起身，高聲祝賀他，「紀寧a班！恭喜你，憑借自己努力，從d班成功晉級a班！」
台下練習生們掌聲雷動，不管高不高興，樂不樂意，紀少的場子，他們都得碰。何況，他們剛也看到了紀少實打實的舞台，這個是做不了假的。
林一哲混在人群裡，不斷蹦跳揮手，尖叫捧場，「紀神！紀神！」
絲毫看不出，幾周前，他和紀寧第一次見麵，他還格外瞧不起紀寧。對紀寧講話，還會夾-槍-帶-棒。
譚林縮肩躲在一眾練習生中，一邊機械性故障，一邊將頭深深低下，不敢直視紀寧。
他心裡這會極度不安。
紀寧進了a班，他也讓公司買通了節目組，他也會進入a班，a班一共就五個人，到時候會自動組成一組，備戰第二次的公演舞台。
也就是說，他無論如何，都會和紀寧一組。他直覺覺得，紀寧對他就沒安好心，他會被紀寧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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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寧回到座位上，林一哲已經去後台準備了，他們那一片的座位，隻剩葉遲一人。
紀寧在葉遲身側坐下，和葉遲一起，看向台上正在表演的譚林。
一段平平無奇的表演，唱歌勉強在調，舞蹈基本能看，但不能細究的水平。
不知道譚林是不是緊張，中途居然將麥克風掉落在了地上，他慌忙彎月要去撿，反而又耽誤了幾秒。
這是很明顯的舞台事故，並且很嚴重。
所有人都被驚到了。
紀寧表情沒變，依舊目視前方，卻問葉遲，「你覺得他會拿什麼班？」
「直接回家。」葉遲很不給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