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可怕的改變(1 / 2)
25、
「早上好!俞教……練……」
「嗯, 早上好。」
「早上好!俞教練?」
「早上好。」
「早上好俞……俞教練?!!」
俞墨終於不耐煩地抬起頭,「叫那麼大聲乾什麼?當我……」
他吼了一半,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 頓了一下, 隨即溫聲細語地說, 「你為什麼那麼大聲說話, 我又不是聽不見。」
「???」
和他說話的士兵猛吸一口涼氣倒退兩步,瞳孔高頻率震動起來, 然後二話不說扭頭跑遠了。
衛瀟打著哈氣走進訓練室時就看到自己的同學們三兩聚集,完全無心訓練的模樣。這種氣氛在a班極其罕見, 以至於衛瀟懷疑自己走錯了扳機,「你們,不訓練嗎?」
哪知大家一聽到他的聲音立刻齊刷刷地看過來, 每個人的眼中都寫著欲言又止。
「衛瀟, 你看到俞教練了嗎?」
「俞教練?」衛瀟一頭霧水, 「這個時間俞教練不是應該在公共訓練場晨練麼?」
a班的士兵齊刷刷地搖了搖頭。
一個士兵突然尖叫一聲, 好像回想起了什麼驚恐的事, 「我早上路過的時候看到俞教練在織毛衣!」
「啊?」
衛瀟的麵容扭曲了, 他現在已經不懷疑自己走錯了班級, 而是直接懷疑自己還在做夢了。
「沒錯!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來那到底是毛衣還是圍巾,但那絕對是一件針織品!我因為太震驚了喊了一聲, 俞教練最初想要吼我, 可吼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十分溫柔地讓我小點聲。」
衛瀟聽得雲裡霧裡,隨便對方表達得十分清晰,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無法在腦海中生成畫麵,反應遲鈍地道, 「那不是挺好的嗎?他也知道要對我能溫柔點了。」
a班士兵集體用一種十分無語的目光看向他,看得衛瀟頭皮發麻,連忙擺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現在腦子有點渾。這樣,能告訴我俞教練在哪嗎?我自己去看看。」
然後,衛瀟便在同學說的位置看到了俞墨,此時他麵前已經圍了不少人了,但沒有一個人敢靠近,大家都遠遠地望著,驚奇的神色已經不言而喻。
衛瀟隻瞥了一眼,自己也愣住了。
俞墨那帶著薄繭的手正捏著兩根細長的針,針的下方垂著一根細長的毛線,毛線的顏色還是鮮嫩的少女粉!他的姿勢十分別扭,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可就是每織一針,身體都會擺動出一個奇怪的弧度,更詭異的是垂下的毛線已經完全將他的右腿層層纏住了,但他本人似乎完全沒有察覺。
「俞教練在乾什麼?!是入秋了嗎?為什麼我突然覺得這麼冷?昨天看他在訓練場開機甲時,我的心還是熱的!」
「不知道,難道是受了什麼刺激?好像昨天被營長叫去後就變得有些奇怪。」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要有大事件發生的感覺!大事件!比如首都要被攻占了!」
「說不出來,我覺得自己心裡特別難受,當初考上c班的時候都沒這麼難受過。」
衛瀟也覺得十分難受,就好像強迫症看到了擺放不整齊的書籍,又好像眼睜睜地看著蚊子在自己身上咬了一口又不能撓,但是他更不爽有人議論俞墨。
於是他一個箭步沖過去,擋在俞墨麵前,「你們都從這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看,禮貌嗎?oga織毛衣不正常嗎?這麼溫馨的畫麵你們卻好像見了鬼似的!」
這次,士兵們才真的好像見了鬼。
「我說,衛瀟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啊?」
「有可能。」
oga織毛衣是很正常,可俞教練能和普通的oga比嗎?他居然管這畫麵叫溫馨?這簡直叫驚悚!
衛瀟厲聲厲色地將人都趕走了,這才扭頭朝俞墨走去,結果看到俞墨的那一瞬間似乎又被辣到了眼睛,做了幾秒的心理建設才將視線移回來。
「俞教練,那個,呃,你如果有什麼煩惱,或者碰到了什麼難題,都可以和我講,雖然我能做到的不多,但一定會盡心盡力地幫你。」
俞墨抬起頭,那眼神看得衛瀟心頭一盪,「好啊,那你知道領口怎麼織嗎?」
衛瀟:「……」
十分鍾後,自認道行不夠的衛瀟將傅星宸生生拽了過來,指著正和毛線作鬥爭地俞墨道,「你看到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受了什麼樣的刺激才把人弄成這樣?如果d班不能照顧好俞教練,就讓他來a班,至少不會把人氣成這樣!」
衛瀟說完卻沒有得到傅星宸的回應,一扭頭便驚悚地發現傅星宸居然看出了神,但和其他人不同,他的眼裡溫柔得能擰出水來,唇邊還盪起一抹甜甜的微笑,看得微笑毛骨悚然,直想給他一拳頭。
「你那是什麼表情?也太惡心了,給我恢復正常點!」他用力搖了搖傅星宸的肩膀。
傅星宸扭過頭,又變成了那張麵癱臉,「這不是很好嗎?oga在陽光下為自己心愛的人織毛衣,古時候的oga還會親手為自己做嫁衣,這樣的畫麵不是很溫馨嗎?」
衛瀟終於能理解那些被他攆走的士兵的心情了,從傅星宸口中聽到相似的話讓他渾身難受。這叫溫馨?他都快冷死了!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傅星宸這麼能腦補?他頂多是將俞墨腦補成了oga,傅星宸卻連背景設定都腦補好了!
「你給我看清楚一點,他手裡的毛線是粉色的!不是紅色的!別再聯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你現在應該做的是阻止他!」
「為什麼?」傅星宸困惑地看著他,「俞墨做什麼我都支持,他想織毛衣就織毛衣,為什麼要阻止?」
「……」
這裡有個比自己病得還重的。
衛瀟決定換個角度讓傅星宸意識到問題的嚴肅性,「好吧,我也希望俞教練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但問題是你有沒有想過,俞教練是真的喜歡織毛衣嗎?他會不會隻是單純的……受到了什麼刺激?」
傅星宸思考兩秒走過去,「俞教練。」
俞墨頭都沒抬,「你怎麼也來了。」
「如果你有什麼煩惱,可以和我說。」
衛瀟在旁邊翻了個白眼,還以為這小子有什麼高見,結果到最後說的還不是和自己一樣。
俞墨這才抬起頭,「你會織領口嗎?小夏昨天教過我,但是我忘了,拆開後就織不回去了。」
傅星宸聲音一沉,「小夏是誰?」
衛瀟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重點是這??」
但兩人誰都沒有理他,傅星宸直直地盯著俞墨,大有一種對方不說出來就絕不善罷甘休的感覺。
俞墨低下頭,琢磨自己的兩根針,「是我在文工團時教過的士兵。」
衛瀟敏銳地察覺到傅星宸鬆了口氣,「既然忘了就不用再織,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織,別人教的終究是別人的東西,你可以把他織成自己想織的形狀,就算在其他人眼中是另類,但在喜歡他的人眼中卻是獨一無二的珍寶。」
俞墨的手頓了一下,他覺得傅星宸這番話似乎別有深意,好像讓他隱約明白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衛瀟狠狠地抽了抽嘴角,這話說得也太惡心了!別以為他聽不出來,你隻是想要俞墨手裡的織的這個東西而已!就算俞墨最後把它織成了一個球!
俞墨終於收針站起來,「算了,先不織了,去上課。」
衛瀟驚得瞪圓了眼睛,這也行?他說了半天都沒有用,傅星宸就說了一句惡心兮兮的話就把俞墨給哄好了?
就這一點來說,衛瀟倒是想錯了,俞墨準備去上課僅僅是因為快到了上課時間,雖然要做一名普通的oga,但眼下他還是一名新兵教練。
c、d班士兵也早就炸了鍋,大家都聽說俞墨大早上沒有晨訓而是在訓練場織毛衣的事了,這讓他們萬分驚恐,紛紛反思是不是自己太愚鈍,讓俞墨失望透頂,才會改行去織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