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 糖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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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顧九枝第一次抱別人,以往,她隻和母親們擁抱過。

而抱著江潮和抱著母親,感覺是截然不同的。江潮太瘦了,又還沒怎麼發育,抱著江潮,就像抱著個硬板子,顧九枝的手硌得慌,剛剛發育至有點鼓脹的月匈脯,也硌得慌。

但同時,女孩子身上清爽的氣味又令顧九枝有些說不清楚的喜歡。

那是初雪一般凜冽的氣味,不像是牙膏的味道,也不像任何一種沐浴露,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來的,總不可能是體香吧。

但是這股凜冽,確實很襯江潮。

至於江潮,江潮什麼都沒從顧九枝身上聞到,她隻感覺到柔軟、不可思議的柔軟,在這個懷抱裡,就像在二月天裡,觸感被放大到極致,於是其他的感覺便消退了,即使顧九枝身上有著橙子味沐浴露的味道,她此刻也聞不到。

好軟。

她暈暈乎乎地想。

「你以後不要再跟人打架了。」

雖然是抱住了,但顧九枝還顧忌著江潮的傷,因此隻是將手虛虛搭在女孩子削瘦如刀背的肩膀上,而江潮沒有推開她,顯得特別乖巧,顧九枝便忍不住勸了句。

許是那懷抱太過軟和的關係,當顧九枝跟她說「你不要再跟人打架了」時,江潮心中也沒生出反感與不耐,她甚至有種想要答應的沖動。

但不行的。她做不到。

江潮輕輕推開了顧九枝,猶豫很久,才開口:「我控製不住,而且,我需要跟他們打架,那是一種發泄。」

顧九枝:「怎麼會控製不住呢?還有,什麼發泄?你又不是alha。除了那些精力無處發泄的alha,也沒人喜歡打架吧?」

學校裡打架鬥毆的事情常有,幾乎每星期都會有學生躺進醫務室,但那些幾乎都是alha,新生的alha控製不住自己,也許聞到別人的信息素都要打上一場,甚至就連oga,在麵對過於濃鬱的同類信息素時,也會出現這種控製不住的情況,進而發展成流血事件。可是江潮明明還沒分化,為什麼也會這樣?

「其實,我正在分化我一直在分化。你就當我也是alha吧。」

江潮說的是實話。很小的時候,她就隱約發現了自己的不同,比同齡人大的食量、被打之後能很快愈合的傷口,以及時常會生出的,想要破壞什麼的暴躁感。

她去檢查過,結論是她患有信息素紊亂症,她的腺體,很早就開始發育了,信息素也早就有了,隻是因為腺體沒發育成熟的關係不會外泄,但會一直在她身體裡循環,影響著她。她可以說是一直在分化,隻是不知道徹底分化的那一天什麼時候會來到,簡單來說,她時刻處在分化期,隻等質變的那一刻。

在那之前,她需要時時壓抑信息素紊亂帶給她的暴躁沖動,與之相對的,是她會獲得類似於分化者的能力。

這也是她能跟那些alha打得有來有往的原因。

這是種很罕見的病症,患病人群隻占總人口的05%-065%,但因為並非絕症,沒有掀起多大關注,隻有一部分人在研究這個。

因為患有信息素紊亂症的人,能在分化時,自主選擇自己的分化方向,也就是說,他們可以自行決定成為a、o還是b,這是其他人都做不到的。

研究這一病症的人,想要從中破解分化的密碼,但迄今為止,實驗也還停留在初級階段,隻研發出抑製信息素紊亂的藥劑,以免信息素紊亂到一定程度,讓患者陷入瘋狂。江潮櫃子裡那些顧九枝不認識的藥,就是這種抑製劑。它們很貴,貴到江潮一度需要去打黑拳才能賺到足夠的錢去購買。

很多人喜歡血腥暴力,尤其是錢多到沒處花、日子又無聊的富人們,因為他們的暴力需求,地下黑拳應運而生。而比起看分化者打,未分化者和分化者之間的戰鬥總是更吸引人,所以江潮每次打上一場,都能賺很多。但那些錢,她都拿去買藥了,所以她還是很窮。

窮到就像顧九枝看到的那樣,她連一個像樣的葷菜都吃不起。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顧九枝總是會給她吃肉,很多很多的肉。

其實如果江潮拚命去打的話,也早就能衣食無憂了,但她隻賺買藥的錢,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一直好運下去,地下拳場上,是有人死掉的。

而江潮不想死掉,她就是不願麵對信息素紊亂帶來的瘋狂,不想變成瘋子死去,才鋌而走險的,不會本末倒置。

她背上的這個傷,就是在拳場受的,學校裡還沒人能把她打成這樣。顧九枝不知道,還以為她隻是尋常和人打架,江潮也不想嚇到顧九枝。

「哪有人一直在分化的?」

好學生顧九枝的生物也學得極好,有關於分化的知識說,人們普遍在十五歲至十八歲產生分化,那是一個隻持續兩三天的過程,人們完全分化成alha、oga或beta,而a、o的腺體在這個階段也發育成熟,信息素顯現,而等信息素穩定下來,便能測出層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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