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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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坐胎這種事,皇後是很有毅力的,她咬牙堅持了一柱香。不知是不是因為倒立的時間太長,結束後居然頭暈惡心,最後不得不傳禦醫來診脈。

蕭隨對她無可奈何,「下回可不許這樣了。」

本以為是氣血逆行,沖了天靈,沒想到最後禦醫對他們拱起了手,「恭喜陛下,皇後殿下左寸心脈動甚,是孕子之兆啊。」

蕭隨和皇後都愣住了,「孕子之兆?這是……有了嗎?」

禦醫猛點頭,「有了,兩月有餘了。」

兩個人麵麵相覷,又問禦醫:「小殿下結實嗎?」

畢竟一般醫囑都是三個月內不宜同房什麼的,他們剛剛亂鬥了一場,且皇後還倒立了那麼長時間,這孩子要是穩如泰山,那麼將來必定不是等閒之輩。

禦醫的答案是很結實,「根基健壯得很,殿下脈象有力,連保胎藥都用不上。今後隻要行動上多注意,飲食有度,不做劇烈運動,保持心情舒暢,沒事出去慢走兩圈,臣保證,小皇子必定全須全尾,將來又是一代戰神。」

那很好,好極了!禦醫走後,皇後感動得熱淚盈眶,連連慶幸著:「來得好啊,來得好……他要是不來,我還得天天練倒立,大頭沖下,血都流到腦子裡去了,時候一長會變笨的。」

皇後有孕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廟堂,滿朝文武之慶幸,猶如皇帝老來得子、皇後老蚌生珠一樣。

臣工們不顧形象在朝堂上唱跳,蕭隨看著他們喜形於色,對於他來說,其實隻是略微感覺到一點歡喜。有了後代固然是好,但女人生孩子生死一線,他並不願意他最在乎的人,去經歷這種磨難。

皇後的肚子一天天變大,他的忐忑也與日俱增。直到有一天開始胎動,他把掌心貼在她肚子上,感覺隔著一層薄薄的肚皮,底下一個新生命正蓄勢待發。皇後問他怎麼樣,他沉吟了良久,「悲喜交加。」

就是那種感覺,一麵恐懼,一麵期待。

皇後的肚子一日大似一日,在花園裡散布的時候,仿佛懷裡藏著一口大鍋。夜裡睡覺不能再仰天躺著了,得側睡,讓肚子放在床榻上,才會略略感覺輕鬆些。

夫妻做了好幾年,她當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便一徑地開解他:「先帝後宮多,壞心眼的人也多,現在不一樣了,後宮我一家獨大,隻要一切安排妥當,我會平平安安的。」

他聽後勉強笑了笑,「這話不是應該我來安慰你的嗎,怎麼反過來要你安慰我?」

「我知道你不言不語,心裡害怕我會像婆母一樣。」她說完,見他抬起眼,那雙眼睛裡有痛一閃而過,她捧住了他的臉,「我不會的,你放心吧。」

話雖這麼說,但蕭隨沒法真正放心。皇後臨產之前,他把那些接生的女醫和穩婆的家人,全都緝拿進了宮裡,親自召見了所有要進產房的人。

「皇後順利生產,不管生的是皇子還是皇女,每個人都重重有賞。但若是皇後有個閃失,那麼株連九族,誰也別想活命,聽明白了嗎?」

嚇得眾人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是、是……婢子們聽明白了,不敢有負陛下重托。」然後大家翹首以待,等著皇後快快臨盆,這種煎熬也好早早過去。

終於皇後的羊水破了,大家歡天喜地把她送進產房,大門轟地一下關上了,東殿生孩子西殿燒水,連一個出入產房的人都沒有。

蕭隨站在廊下,隔窗聽皇後的高嗓門打鳴一樣竄到天上去,他拍著窗欞說:「煙雨,你一定要爭氣,等你生完孩子,我帶你出京遊玩。」

可是裡麵的人不應他。

他越等越害怕,急起來就要往裡麵沖,被蕭庭讓一把抓住了,「你乾什麼?裡麵全是血,你進去會添亂的。」

他白著臉說不會,「我不是沒見過她流血,以前我都可以,這次怎麼不能!」

蕭庭讓不撒手,「以前你見得不夠多,這次未必能忍住。」

正在相持不下的時候,裡麵傳出了孩子的哭聲,兩個大男人狂喜地握住彼此的手,又叫又跳,「生了!生了!」

宮人把孩子抱出來,笑著向蕭隨納福,「恭喜陛下,是位皇子。」

蕭隨問:「皇後呢?好不好?」

宮人說好,「隻是太累,暫且睡著了。陛下不看看小皇子嗎?」

他到這時才去看那個和他血脈相連的孩子,生命真是太神奇了,他從那張紅通通皺巴巴的臉上,看出了自己和皇後的影子。

小心翼翼接過來,這小小的孩子,像個大型的肉蟲,一雙眼睛半開半闔,蕭庭讓發笑,「像喝醉的你。」

蕭隨失笑,想了想,抬手輕輕推開了孩子的嘴唇,牙床光光的,他頓時鬆了口氣,「不是鑊人。」

鑊人落地便能隱約看出乳牙,而飧人的確定,靠鑊人通過氣味判斷。這孩子沒有乳牙,也沒有飧人的味道,真是奇怪,原來鑊人和飧人生出來的,居然是普通人。

那麼對於蕭氏王朝來說,這究竟算不算是個好消息?

蕭庭讓問他:「你失望嗎?」

蕭隨說不,「我反而很慶幸,不是鑊人,就不必承受那麼多,不用像個戰爭機器一樣活著。再說他母親是飧人,隻要他不是鑊人,則家宅太平,母子間也不會有任何沖突,這樣不是很好嗎。」

蕭庭讓點了點頭,「皇後順利產子,老臣們必定覺得你的腎病大好了,可以張羅納妃了。」

蕭隨淡淡一笑,「朕已經有後了,什麼都不缺,還要擴充後宮乾什麼?」說罷抱著孩子,轉身往皇後產房裡去了。

太子降生,大赦天下,蕭隨給孩子取名叫沛,小字望之。無論如何,都是好不容易盼來的寶貝,皇後本來以為蕭隨不怎麼喜歡小孩,畢竟懷清經常進宮,他見了侄子也是淡淡的。可是沒想到,蕭沛出生後他居然變了副脾氣,孩子的所有一切他都過問,甚至起夜餵奶,都是他親自抱過來。

天歲上流社會的貴婦一般不開乳,孩子全是由乳母餵養,皇後不大明白,「我們膳善不是這樣,自己的孩子自己不餵養,那母子之間怎麼親厚?」

皇後堅持自己哺乳,雖然剛開始疼得直哭,但見蕭隨在邊上看著,她也忍痛和他打趣,「你要不要來一口?」

蕭隨紅了臉,皇後本來就雄偉,如今因為產子的緣故,愈發壯觀了,常看得他心潮澎湃。

殿內暈染上了淡淡的乳香,皇後坐在床榻上,餵完了孩子輕輕拍一拍,助蕭沛打個嗝。女人做了母親,魅力又添一成,其實早前他還擔心過,怕她自己還未長大,有了孩子隻恐照顧不來,沒想到她做的很好,以前著實是小看了她。

她輕輕哼著歌,是她們膳善的曲調,邊哼邊打量孩子,嘖嘖說:「我兒子長得就是周正!」

他也過去湊趣,「眼睛像我,其他像你。」

不論男孩子長得多秀美,隻要有一雙深邃的眼睛,那麼這男孩就是英武的,有男子氣概的。

保姆把孩子抱去午睡了,皇後也得了空,托著腮,嬌聲說:「再生一個眼睛像我,其他像你的孩子,好麼大師?」

他立刻意會了,含笑起身,邁著多情的步子,將內寢的金絲絨簾縵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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