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春宮圖展罷 寒夜秋風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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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賀昌興問道。

「主上請賀率過去。」

胡人憑實力說話,沒人沒勢是做不了大貴族的,賀昌興是賀乾部內一個較大種落的小率,所以莘邇稱他「賀率」。賀昌興大喜,當即帶著部從隨莘邇進入營區。

赤奴帳內的騷亂驚動了鄰近的帳幕,不少人披衣出來,圍在帳外。他們不知發生了何事,想進去問問,被赤奴喝止,亂糟糟的一團。見到賀昌興帶著甲士們殺到,便是傻子也知定是出現了變亂,但他們大多赤手空拳,沒法攔阻賀昌興等,於是就有人回帳去拿兵器,或趕去部民住宿的帳區召集人手。

賀昌興留下大部分的甲士守在外頭,帶了幾人,與莘邇入到帳內。

看到赤奴狼狽的模樣,賀昌興高興地對令狐奉說道:「恭喜大人!拿下了赤奴。不要汙了大人的手,我幫大人殺了他!」抽刀要上前。

令狐奉踩著赤奴,笑道:「賀率且慢。到底我與這老狗香火一場,他可無義,我不能無情。」

「大人的意思是?」

「香火重誓!對著天神發過誓的!饒他一命罷。」

「大人,斬草當除根啊!赤奴奸詐凶殘,今日大人念香火情義,饒他不殺,他可不見得會感激大人啊。我們胡人有句話,狼崽子早晚會反噬主人的!」

赤奴這會兒已能睜開眼了。他衣服的前襟濕淋淋的,莘邇聞著一股子尿騷味,心道:「這是子明吧?用尿給他沖走了眯眼的沙土。」赤奴臉上傷口外翻,月要間血往外冒,躺在地上,他紅腫著眼,怒道:「誰是狼崽子了?沒聽君侯說,我是老狗麼?狗!看家守門的,懂不懂?怎麼能是狼呢?」吃力地扭轉短脖,諂媚地對令狐奉說道,「是吧?君侯。」

賀昌興示意跟著入帳的幾個部從,想讓他們近前。

令狐奉咳嗽了聲,對守在帳角的赤奴衛士說道:「給賀率搬坐,請他坐下。」衛士們圍攏靠近。賀昌興帶的人到底不多,不敢在赤婁丹部的營區內強行動手,隻好罷了。

他問道:「大人擒下了赤奴,卻不肯殺他,接下來怎麼辦?」

令狐奉報了六七個名字,對禿連赤奴說道:「召他們來。」

這幾人俱為赤婁丹部的小率,都是禿連赤奴的親信死黨,赤奴知道令狐奉要做什麼,滿心不願,奈何命懸人手,隻得遵從。

令狐奉對賀昌興說道:「賀率知道做麼做吧?」

賀昌興微微一笑。那幾個小率有兩個聰明的,不肯奉召,剩下愚忠的或者有點小聰明,打算借機救下赤奴的,才到帳中,就被賀昌興的手下砍倒。

令狐奉心道:「雖有兩個不來的,沒甚打緊,主危不救,赤奴日後也定難再對他倆信用,他倆懼赤奴報復,別無他法,以後隻能聽老子的話了。」

又叫赤奴把妻、子、女兒和兩個兄弟叫來,赤奴眼看到了親信的下場,遲疑不語。

令狐奉笑道:「覺虔是我的賢侄,你放寬心,我不會殺他的。」提著匕首在禿連赤奴的脖上劃了一劃。禿連赤奴隻覺虔這一個兒子,是他的接班人,可到底不如自家性命要緊,急忙從令。

赤奴的妻女兄弟皆到,他的兒子禿連覺虔遲遲不見。

令狐奉明白,覺虔要麼是怕被殺,要麼是去召集部民了,遂不再等,吩咐賀昌興殺了赤奴的兄弟,留下了他的妻女,長身而起,對賀昌興說道:「賀率,咱們出去轉轉罷?」

「出去轉轉?」

「我那賢侄半晌不來,或是召集人手去了,咱們再留在這裡,隻怕就見不著明天的日出了。」令狐奉以己度人,拿不準禿連覺虔會不會「大義滅親」,把赤奴和他這個「賢叔」一並殺了,以趁機實現「提早接班」,還是先避一避為上。

「可是?」

「有赤奴我兄他們一家子人跟著咱們,你擔心什麼?等天亮了,再作收尾不遲。」

直到行事前,令狐奉也沒有把自己的全盤計劃告訴莘邇,隻叫他和曹斐合力拿下禿連赤奴。把他殺了赤奴的親信和兄弟,卻沒殺赤奴及其妻女,然後要帶著賀昌興、赤奴三口「出去轉轉」的種種作為看完,莘邇有了明悟,已經清楚了令狐奉的計劃,心道:「他這是製衡之術。」

先借助賀昌興的力量,除掉赤奴的爪牙,暫時壓製住赤婁丹部聚集起來的部民;然後再用赤奴反製賀昌興,從而保證賀昌興不會成為下一個赤奴。這套製衡的關節要點在於赤奴不能死,所以當賈珍痛打赤奴時,令狐奉叫傅喬製止,賀昌興要殺赤奴時,他又拒絕。

隻是,僅靠對赤奴和賀昌興兩人的製衡就能收服兩部麼?莘邇不覺得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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