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槍成.墨蛟天舞(1 / 2)
高長陵自然不信。
江麟無奈道:「我這神合境是在大齊王朝的神合境,走出大齊,充其量也就是神華大圓滿。」
「啥!」
高長陵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江麟一揮手,灑出一片金光,迅速彌漫四周。
漸漸形成一個透明穹頂,將房間封閉起來。
「當然,這種事並非絕對秘密,山上仙家之間,哪有絕對秘密可言。」
高長陵卻主動讓丁同去隔壁休息。
他不想讓丁同牽涉過多。
好在這家夥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雖然將軍這麼說,我還是答應,絕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
江麟笑道:「沒那麼見不得人,其實江某的境界突破方法,在山上仙家中間,早就是公開的笑話。」
高長陵的確相當好奇。
這些日子在江麟和孫上良幫助下,借閱了大量靖廬藏書。
雖非什麼修行功法秘籍,但對修行理解有了長足進步。
神識內悟性一項,在沒有靈元提升修行的情況下,有了長足進步。
【悟性銳目五階】
閱讀,便讓悟性短時間連升三階。
這讓他既意外,又驚喜。
雖不足撼動境界。
但按照這種情況發展,靠自身能力提高修為也不是空想。
了解他人修行過程,也能讓他參琢旁證。
「你對修行了解多少?」
高長陵想了想,「皮毛而已,除了境界劃分,基本一無所知。」
這不是自謙。
而是事實。
自打走上修行路,除阿竹給過雲水身和幾門劍術,講了些境界劃分,範長順教過拳理。
他沒聽人講解過關於修行的知識。
江麟不覺得有任何意外。
「有些知識你可以從書本中獲得,現階段你了解不用太多,夠用就行,想法太多,反而容易走了岔路。」
他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貪多嚼不爛。
也許跟最近大量借閱道藏有關。
高長陵笑笑。
「我就是在虛華境想法太多,既想走勞心不費力的法道之路,也想保留強橫武道體魄,因而在神華境,便遇上了修行以來第一個天塹。」
江麟嘆道:「那種煎熬,比死還難受,結丹不成,最後不得已,強行跌境,重修凝華。」
高長陵瞪大了眼。
不懂。
江麟並未詳細解釋,隻道大道之路,太過一帆風順,不全是好事。
這也是山上宗門通常凝華之後,哪怕授業恩師,也很少指點弟子修行的原因所在。
大道如登山,登得越高,越看自身悟性。
旁人指點,往往容易誤入歧途。
「最後還是走了自身擅長的武道,因此在神華圓滿,精氣神三合一之後,便看到了大道瓶頸,再也無法突破。」
高長陵沒問,靜靜等他說下去。
江麟唏噓不已。
「眼看大道無望,我便隻能另辟蹊徑,走了一條香火神靈合道之路。」
「武道神合,指的是精氣神三者,與肉身的緊密契合,元神、識神、欲神三神散布於四肢百骸,五髒六腑,從而讓自身產生強大的生命力。」
「也就意味著,自愈力強大到別人即使砍掉你的腦袋,若不及時徹底摧毀你的肉身,你也有可能重新復生。」
高長陵想起在小鎮殺死天照城何姓老人的畫麵。
不自覺的有些心驚膽戰。
但當時範長順在旁,若老人沒死透,他一定會出言提醒。
想到這兒,又稍微安心了一點。
「我就是無法將三神完全融合於肉身,隻能借助香火氣運強行點睛,這才跨過神合門檻。」
「如此一來,我這具軀殼也就跟大齊王朝氣運徹徹底底綁定,等於是一種變相的畫地為牢。」
江麟看著他,「你覺得我去那裡,不是給那頭半步神合的大妖送人頭,又能是什麼?」
高長陵還是皺眉。
挾起鐵錠往爐膛裡扔。
「玄元宮難道隻有你一個神合境?」
「當然不是。」
江麟坐了下來,說道:「我說過,情況相當復雜,仙門忌諱更多,更主要還是三教本身有各自利益。」
高長陵觀察著爐膛裡的變化。
「閒著也是閒著,聊聊也好,解惑也是修行。」
「你去過梁國,可知道梁國現在除了百姓,什麼最多?」
「妖?」
「非也,佛門僧人。」
高長陵怔了怔。
他聽油條說過,梁國當下佛寺盛行。
百姓朝不保夕,隻能把願意寄托來生,給佛寺盛行提供了條件。
民心無望,佛寺興旺。
符合統治者安穩民心的需求,也符合現世儒家階層固化的統治理念。
江麟本身對這方麵紛爭不甚了解。
隻能道出一些皮毛理解。
大意就是儒家、佛門希望保持現狀,你仙門想插手,這兩家便有聯手對敵的意思。
至於底層百姓死活,自然沒有他們的固有利益重要。
……
高長陵開始鍛造起兵器來,旁人在周邊便待不住了。
滿室火星不說。
光是那震人心魄的錘擊聲,也讓很多人焦躁難安。
丁同倒沒受太大影響。
軍械坊其他工匠就受不了。
一天還好。
大家都是修行者,忍忍也就算了。
可高長陵的鍛打,開始就沒個完,折磨得工坊內那些工匠叫苦連天。
他們幾十人一齊掄錘也砸不出這般驚天響動。
何況工匠中大多數,隻是從京城周邊挑來的普通人,哪受得了這個。
孫上良無奈。
哪怕在高長陵那間工坊外設陣法,也無濟於事。
隻得讓工匠們先回去休息,給整個軍械司設置了四重隔絕陣,方才勉強掩蓋。
其他司堂也聽見了最初那天的驚天響動。
大家議論紛紛。
猜測軍械司是不是又有大動作,研發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大殺器。
高長陵也納悶。
小鎮的時候,雖說響動也大。
不至於讓人受不了啊!
還是說失去了小鎮的天道壓勝,單單這打鐵聲音,就能讓別人心境錯亂。
可看丁同,就在身旁,照吃照睡,沒事人一樣。
就連江麟和孫上良,明明很關心進展,也不在鍛造房逗留太長時間。
孫上良這十幾天也沒去軍械司坐班。
每天還是照例巡查工坊。
巡查完便去隔壁的內務司刑堂坐著喝茶。
刑堂主理也來自玄元宮。
姓喬,喬桑。
雖非孫上良同峰,也算同門師兄。
「你這家夥,這幾日怎轉了性子,整天跑來我這裡坐著算怎麼回事?」
「喝你兩口茶,還嫌棄了。」
孫上良放下茶杯便要起身。
被喬桑伸手拉住。
「是不是跟十幾天前,傳出的響動有關?」
孫上良翻了個白眼,「啥響動?」
「少來,你那邊的一舉一動,能瞞過我?」
喬桑抬手指了指自己雙眼,「那天之後,你軍械司大多數人被安排回家,軍械司禁製隔絕,是不是在鼓搗什麼見不得人的玩意?」
孫上良哪會透露半點風聲,端起茶杯,隻是搖頭。
喬桑一抬屁股,將他茶杯按下來。
「什麼重要的玩意兒,連我這個同門都會藏著掖著。」
孫上良一把打開他的手,「有疑問,找將軍去。」
喬桑坐回椅子,皺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