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四十四章(1 / 2)
夏油傑剛想說些什麼, 又閉上了嘴。
狐尾也嘆了口氣,微微蹩眉:「真是不聽話啊, 咒靈。」
「這個世界,這有我能看見你了。」
「傑。」
咖啡店的溫度急劇上升, 快要達到燃燒的臨界點了。夏油傑甚至能看到坐著的幾個猴子裡, 布料衣角被小小的火焰蠶食。
猝不及防被碰到的夏油傑皺眉拍開了他的手。
狐尾毫不在意,隻是笑道:「看來身體和靈魂現在很契合了呢。」
聽到這個消息的夏油傑臉色很糟糕。
「不過不用擔心, 他看不見你, 」
「我記得我應該已經死了。」
「沒錯,□□死亡了。」男人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敏捷地躲開他的手,「現在,靈魂屬於我,身體屬於加茂憲倫。」
男人甩了甩手, 將多餘的水珠甩乾。還濕潤的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夏油傑的臉頰。
狐尾走出了衛生間, 一邊告訴他。
「是我,但我做的還不止這些呢。」
「傑, 我的共犯,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事情。」狐狸一樣的男人對他笑了笑,他好像很喜歡笑。「到時候,我們就是一體的了。」
「這樣我很難辦啊。」雖然是無奈的口口勿, 但是狐尾沒有半分著急, 他輕輕笑著,揮了揮手。
下一秒,不被常人所見的黑色繃帶從地底冒出,分出數道散開吞噬冒出的火苗。
咖啡店的溫度很快被降了下來。
黑色的繃帶攀附而上,親昵地蹭蹭男人的指尖。
「是你讓伏黑甚爾來殺玲的。」夏油傑突然道,他一直記得多年前發生的那件事。
狐尾點了點頭。
「那個,不好意思先生。」湊過來的服務生小心地打斷了麵前男人的自言自語,遞給他一份賬單,「請您結一下賬。」
狐尾僵著笑容:「……」
加茂憲倫和咒靈真不靠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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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狐尾」的男人帶他來到了一個小小的日式單層房裡,這棟房子夾在兩個大房子的中間,顯得十分可憐。
夏油傑看著他十分熟稔地指揮著黑繃帶從門內為他們打開大門,然後抬腳邁了進去。
巨大的灰塵氣息讓他一時間嗆出了聲,眯著眼看著這裡的東西。
簡約簡單的家具,布滿灰塵的地板。
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狐尾抬腳往其中的一個房間走過去,剛推開門,他就抓住了肩膀上的夏油傑,為他捂住了口鼻。
鋪天蓋地的黑色繃帶如同淤泥一般爬向了房間,吞噬著裡麵的灰塵。
等到房間乾淨以後,他才鬆開了手。
「啊,」他把夏油傑放在了柔軟的床鋪上,自己走向了靠窗的桌椅,微微彎下了月要看著抽屜深處,「不見了誒。」
夏油傑勉強讓自己現在的小身體站在了柔軟的床鋪上,努力適應著,聞言下意識道:「什麼?」
「包裝袋,」狐尾直起身子,轉身沖他笑,「看來悟醬已經上鈎了。」
「……」夏油傑靠著床頭的枕頭,抬頭看著他。
「從剛開始我就想問了。」
「你到底是誰?你好像對我很熟悉,」他頓了一下,「還有悟。」
「那些奇怪的稱呼,以及不自覺的動作和……和親昵。」
「我認識你嗎?」
狐尾:「你當然認識我了,」
「夏油。」
他轉換成了令夏油傑震驚的聲音。
那雙狹長的眼睛瞪得極大,仔細看,能發現裡麵的紫瞳在顫動。
「……玲?」
狐尾朝他笑了笑,然後,從微笑變成了大笑,到最後笑得直不起月要來。
「哈、哈哈哈哈。」他擦掉了眼角的淚,示意夏油傑去看天花板。
原本空白的天花板被附著了黏膩的黑色繃帶,它們蠕動著,結下一個長條狀的東西。
男人站在原地,輕輕觸扌莫著黑色長條狀的東西,神色溫柔。
「我不是犬塚玲哦,」他說,「我叫狐尾。」
「記住了,傑,我叫狐尾。」
「她才是犬塚玲。」
夏油傑心裡產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下一秒,這個預感成真了。
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黑色繃帶露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缺口。
……他從裡麵,看見了,犬塚玲的屍體。
蒼白的唇,鐵灰色的皮膚,緊閉的雙眼,深陷的臉頰。
「……」
十一年前,明明是去往度假的玲,如今以一種死者的身份出現在了夏油傑麵前。
「這……不可能……」
他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隻看見了狐尾在笑。
笑……
他竟然從這個家夥的笑容裡,看見了玲的影子。
「很像吧,我們。」
狐尾捏住了倒掛著的玲的腦袋,讓她貼近自己。
「我吃掉了她的靈魂,所以我們很像也是理所當然的。」他笑著說道,「要不是為了看傑現在的臉色,我早就吃掉她的身體了。」
「很精彩很精彩~」
他認真地鼓掌,稱贊道,
「簡直比我吃掉她的靈魂,還令我歡愉。」
夏油傑愣愣地看著他。
死一般的寂靜過後,他嘶啞著開口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狐尾收斂了笑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你不明白的,」他說,「但我能告訴你,我曾經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