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津話（1 / 2）
張清如看著狹小的辦公室，找了把看起來比較舒適的椅子坐下。
「張律師，你喝茶？咖啡？還是我讓他們給你買瓶鹽汽水？」
「陸翻譯啊。」劉家強一指鮑裡斯，「這個洋人的證詞，你給錄一下。」
這是本職工作，又不用和張清如打交道，陸秋實連忙答應，把鮑裡斯請進專門招待洋人的辦公室。
「不用麻煩了，給我杯水就行。」
劉家強這才想起，上次張清如來報案，被推出去的倒黴鬼，就是陸秋實。
那天陸秋實回來麵如死灰，說聲身體不舒服，就回家休息，三天之後，才重新冒出來，像隻受驚的貓，看誰都是一臉驚恐。
「陸翻譯，過來！」
陸秋實攝於劉家強的『淫威』，苦著臉磨磨蹭蹭的走過來。
這兩天剛剛好一點，這看到張清如，又是那個表情。
但是劉家強並不打算同情陸秋實，替死鬼這事兒，還是繼續讓陸秋實乾吧。
看到眼前這個笑嘻嘻的女人，陸秋實本能的想逃，有多遠逃多遠。
「劉總巡捕。」
「事情走到這一步，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呀，」張清如嘴上抱怨著，心裡卻覺得今天的這一切並不意外，畢竟她都被送上過刑場。
「對了，別說我，這才多久沒見，你就從麥蘭巡捕房的普通巡捕，變成四馬路巡捕房的總巡捕，這升職也太快啦。」
「不麻煩，不麻煩，賣汽水的就在隔壁。」劉家強叫外麵的人買瓶鹽汽水送進來。
很快就有人把鹽汽水送進來，劉家強笑嗬嗬的接過來，關上門。
張清如結果汽水，喝一口，果然清爽。
劉家強幼時住在津門，後來才隨家人回到上海，情急之下，難免冒出久違的鄉音。
張清如忍不住笑出聲，「你別說天津話。」
「我說大律師，你惹麻煩也有個限度啊，你這是玩命啊。」
「貴人提攜，貴人提攜。」
劉家強不想多說，張清如也不強問，上海灘有如此手段的無非是那幾個大人物，她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家裡都好？」張清如轉換話題。
「好，都好，老婆小孩都好。」
「你要是當上總巡捕，就想當陳世美，別怪我……」
「別，我老婆最聽你的話，別人家丈母娘都是老太太，我家丈母娘就是姐姐您。」劉家強又冒出一句天津話，「聽說您被當做『紅黨』抓起來，她都快嚇死了。」
「是有點危險。」
「當時，我要是有消息，就去通知您了。」劉家強聲音裡充滿歉意。
「那消息，你的級別不夠。」張清如表示理解。
「現在我級別夠了，你惹得事兒更大。」
「我也沒想到，黃老板會在光天化日之下朝我開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