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心意已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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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想過這大半夜門口居然還有個人等著他?

雖是給嚇了一大跳,但長期嚴格的軍事訓練讓他反應迅捷,立刻警戒轉身,擺出了防禦的姿態。

馬上看清了來人,是那冷麵的青年林清泓。

眼神透著一股不可執拗的威嚴,就好像付辰不說真話,他就會立刻掏出月要間的配槍給他兩下似的。

方才順子在屋裡幫忙的時候,他已經問清了這兩位少爺的來歷:那個喝醉酒的江景澤,是自己一塊長大的異姓兄弟,從東北一路來到南京應試。

而這林清泓,是江景澤的表哥——他和江景澤從東北來到南京,林少爺受邀來付辰的洋樓小住,順便指導他倆。

這林清泓不僅是1930年入學的黃埔八期學員,更是在南京軍中任職,是個青年俊才。

相對於付辰和江景澤,他不僅是兄長般的人物,更是軍校的前輩。

不過話說回來,這張臉還真夠冷的,難怪江景澤張口閉口喊他「死人臉」。

「這麼晚了還不休息?」付辰故作輕鬆地一笑,「考試這麼大的事,我想全力以赴。」

林清泓冷笑:「若真想全力以赴,還會救個紅黨回來嗎?」

聽到這話,付辰隻覺雙手微涼,慌忙笑道:「什麼紅黨不紅黨的,那是表妹的女中老師。受了傷帶回家治治罷了。」

姓林的家夥是個國黨軍官,自打四一二之後,國紅兩黨沖突不斷,幾乎到了水火程度,在他麵前哪裡敢說真話?

「家赫,在我麵前就不必裝蒜了。附近幾條街今夜叫日本人帶著警察翻了個遍,是什麼由頭連你家下院的夥夫都知道。」林清泓目光如炬,「況且槍聲不斷響了半宿,難不成是你家赫兄在天香樓裡操習射擊,然後誤傷了『表妹』的先生?」

哪裡想過這廝居然心思縝密到了這種程度,僅從一道槍傷就推算出是紅黨?

付辰一陣語塞,還未搜腸刮肚找出應對言辭,林清泓卻又道:「不然我這就出門,帶警察們進來一問?」

倒是話說如此,付辰反而坦然了,以退為進道:「若清泓哥真打算驚動警察,還會站在這裡跟我磨牙嗎?」

這種拐彎抹角式的回答惹得林清泓臉色稍稍一變,不過這位軍中的俊才很快冷靜道:「既是認了,總該說說你的打算。」

「沒什麼打算,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付辰眼神平靜。

顯然付辰並沒有和紅黨劃清界限的意思,林清泓急道:「你不會是想自毀前途吧?」

付辰明白林清泓話中的意思。

到1931年,發生在國紅兩黨之間曠日持久的沖突算是告一段落,但自四一二事變以來,國黨不僅對紅黨進行血腥鎮壓,連國黨內部的親紅分子都是嚴厲打擊的對象。

「清泓哥不必擔心,我做事自有分寸。」他抬眼望著這位身材頎長的軍官,輕聲道,「明天還要考試,我想先去休息了。」

「別說救這兩個紅黨回來,在學校就算是發表一些赤化言論,執法處都會找上你!」林清泓聲音愈發冷厲,「自己的前途毀了不要緊,你東北的父兄呢?他們讓你來南京,可不是為了給家裡惹事。」

他知道這身體的原主出身行伍,是東北某軍閥的後人——可這又怎樣?1928年皇姑屯的那一聲爆炸,大帥命喪黃泉,東北軍可謂之群龍無首;再過上幾個月,日本鬼子就要來了!

想到這裡,付辰心頭不由竄起一股無名業火來:「執法處?還打算內鬥?嗬嗬,左手打右手,最後打得還不都是自己同胞?東北的狀況我和景澤都清楚,邊境線上演習不斷,日本人不僅對東三省垂涎,更企圖染指中原!已到了迫在眉睫的時刻,中國人就該摒棄前嫌,一致對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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