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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還是猝不及防嚇了一跳, 回神的時候才撓撓他的腦殼:「謝謝你啊。」
糖糖蹭完,傲嬌地邁著小短腿往裡走了。
挨撓的地方是右手手臂, 半個掌心那麼寬, 火辣辣的疼。
盛棠那時候隻有五歲, 還是六歲?記不得了,但他第一次以為自己要死掉, 畢竟聽說黑貓都會啃人臉。
估計是嫌棄外麵冷, 找他主人去了。
他對抱貓還不熟練, 所幸今天晚上山大王心情好, 盛棠偷偷地把他抱到基地後麵的小院子裡。
他不常過來,上一次來這兒賞月還是因為首戰睡不著,下來看周見遠拜神。
他本身挺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的, 以前還養過小倉鼠。後來出了次意外, 他被一隻黑貓狠狠撓了一爪子。
具體是怎麼招惹那玩意兒的盛棠已經記不得了,記憶裡破碎的片段是他坐在荒郊野外, 緊靠著身後崩了一角的碑,那黑貓就蹲在跟前的草叢裡, 眼睛綠油油的。
糖糖被他放在自己隔壁, 然後耐心地用手心輕輕撫扌莫著毛。
盛棠對貓的印象不好, 源於小時候。
盛棠偶爾有種它隻是來確認自己地盤上的東西是否還在的感覺。
像地獄裡躥上來的兩簇火苗。
其實他一直很不明白,溫祈那麼抗拒,當初是怎麼走上打職業這條道路的。
「我就是因為想打比賽,所以……才不敢上場。」溫祈帶著泣音道。
盛棠坐了一會兒, 感覺指尖泛冰,準備上去洗澡睡覺。
「隊長的身體沒事了,之後的比賽我還是回替補吧。」
二樓有人在說話,他停在第一級台階上。
溫祈不如宋星遙,war兩場零作用,全靠雙c力挽狂瀾……經典贏比賽挨罵。
盛棠記得自己第一場比賽後也有陰陽怪氣的,但數量不多,畢竟他carry了。
所以溫祈是因為什麼?是尊敬宋星遙想看前輩再多打幾場?還是看著新人隊友大放光彩自己心裡落差?
宋星遙微微俯身:「怎麼了,跟我說說可以嗎?」
「我在甲級聯賽的時候,那支隊伍你還記得嗎……」溫祈說了個名字,「那支戰隊成績不好,已經解散了,四名選手有的當主播,有的被歐美賽區買走了,我是被剩下來的。」
盛棠靠在牆邊,那名字在嘴裡反縐了幾次,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當時搭檔的ad叫volley,就是被歐美賽區買走的選手,他說『溫祈,我們有今天,跟你離不開關係,你沒有指揮的天賦』。」
溫祈當時是戰隊裡唯一的指揮,所有關鍵決策都是他做的,但每一波團都稀碎。
他不停復盤,不停查看錄像,不停訓練,卻就是贏不了。
隊員不再相互信任,隊伍解散,他當時一片黑暗,直到g聯係他。
「我覺得我能加入g已經是很榮幸的一件事了,至少我還能在這個圈子裡。」溫祈哽咽,「我不想當短板,也不想當拖後腿的,但我天賦有限……」
盛棠垂下眼眸,離開了樓梯口。
他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韓服更新的排名。
天賦啊……對於職業選手來說,這不過隻是入圈的最低標準線罷了。
想要在一個領域裡登峰造極,光靠天賦怎麼夠,還要花更多的代價去學習,練習。
「我都以為你去休息了,還打啊?」arika困倦地下播,「年輕真好。」
盛棠不著調地應了聲,扌莫出手機搜溫祈的隊伍,叫什麼落日雄獅,由地方企業投資建立……像砸錢組起來的網吧隊。
三年前的隊伍,盛棠算了算當時溫祈也才十五歲。
不過那時候聯盟對年齡限製不緊,更何況是在甲級聯賽,十五六歲的一抓一大把。
遊戲界麵都跟現在不太一樣,盛棠看了第一場比賽,他甚至沒玩過那個版本,不過遊戲思路是一樣的。
二倍速潦草看完一局,盛棠把手機放回桌麵。
溫祈確實沒說假話,一個菜得讓他反胃的隊伍。
放下沒多久,他又去把這個戰隊的ad搜出來看了一眼。
不為別的,就為他說那句那麼狂的「你沒有指揮的天賦」,盛棠都想見見這玩意兒是什麼熊樣。
打那麼菜能看出別人有沒有天賦?
volley,在什麼雄獅打過,然後轉戰北美,近幾年沒有簽俱樂部,路人甲臉,路人甲戰績,路人……黃響?
這人叫黃響?
盛棠微微眯了下眼睛,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他對人名一般不怎麼上心,能有印象的,要麼就是很強值得他惦記,要麼就是足夠奇葩。
在哪見過呢……
「又在偷偷看別的ad?」身後冷不丁的一聲問,嚇得盛棠挺直了月要。
裴瑜不知什麼時候坐到隔壁,沒什麼表情,仿佛剛剛隻是平淡無奇地跟他打了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