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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棠心不在焉地挽了下唇, 任由宋星遙帶著他上樓。
遊戲內的技術細節復盤結束,教練看著低迷的隊內氛圍輕嘆:「其實我隨時隨地都做好了你們可能輸的準備, 真的。」
「分鍋啊。」宋星遙隨在兩個人身後,「那給我也分一份。」
arika嗓音有點鬱悶:「隊長都沒上場……」
團隊遊戲講究的是遊戲內的配合跟思想決策的碰撞, 絕對不是僅靠個人實力就能贏的。
第二把的前期他還算心如止水, 但看到arika又在野區被埋伏, 而自己隻能犧牲發育去拖延對麵中單時,他稍微就有點急躁。
急自己打不出優勢,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隊友淪陷。
「對不起。」盛棠小聲道。
「啊,」arika似乎才反應過來,淺笑,「沒事, 我今天打得也不好。」
盛棠嘆了口氣,上樓開會的時候跟在arika身後, 輕輕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arika回頭。
他從小到大都是個好勝心特別強的人,輸一把遊戲能鬱悶半天,更別說常規賽這種意義非凡的時候。
盛棠抿了抿唇, 眼神順著落在隔壁的樓梯扶手上。
arika能做到順風優勢局掌握局麵跟對手動態,但劣勢局很難有聲音。
「再練練吧。」教練看著身後屏幕上寫的問題,忽然眯了下眼,「不知為什麼,我覺得今年的他們其實挺有希望的。」
「要比磨合,還有那麼多個隊伍裡有配合了三四年的老選手, 要拚新人, 別人的引援從來也不比我們弱,」教練看著盛棠,「所以我們會輸比賽, 太正常了。」
盛棠能明白教練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讓他們不要對一把遊戲的輸贏耿耿於懷。
「你們都是很有實力的選手,但我們目前尚未算很有實力的戰隊,不要把自己放到很高的位置上。」教練輕笑,「好了,回去訓練,明天繼續約訓練賽。」
「那能不是嗎?」教練笑道,「周見遠跟arika到底也才打了兩年,資歷算起來比小棠深不了多少,溫祈進入職業圈最長時間的,但又坐了那麼久替補席,唯一還有點前輩樣子的隻有小瑜,但他在n1也不是打指揮的。」
g現在缺的不是實力強勁的選手,而是一個能在關鍵時刻給隊友信號,做出決策的指揮。
以前g的指揮是中野,打野走了之後隻剩sr了。宋星遙後來也承擔過一段時間的指揮,但效果並不好,後來重點培養了一下arika。
盛棠能感覺到隊友們的狀況都不太對勁,以前這個點大概是基地最熱鬧的時候,arika跟周見遠一來一往都能搭成相聲,但今天基地裡格外安靜。
電話響起來時,盛棠才有種如夢初醒的感覺,握起手機到小花園裡接電話。
「奶包,現在不會是輸比賽正哭著吧?」牧哥的嗓音帶著點笑意,「我打過來的時間點對不對?趕上你肝腸寸斷的時候沒?」
盛棠有些沒忍住:「沒,趕不上的,我不會肝腸寸斷。」
牧哥喲了一聲:「還挺有骨氣。」
盛棠不高不低地哼了一聲,坐在台階上看後院的夜景,一月份快結束了,最近幾天呼嘯的冷風也暫時消停不少。
「想聊嗎?」牧哥問,「從你入隊到現在,我一直在等著你輸了給我打電話哭訴呢,好家夥上來就四連勝,今晚輸了還得我親自給你打。」
盛棠扌莫扌莫鼻尖:「之前訓練都忙。」
「誒,忙,是。」牧哥立刻接道,「那要不要我現在掛斷,讓你繼續忙去?」
盛棠很小聲地說不要。
他現在狀態不太好,確實需要有人開導他一下,牧哥這個電話打得剛剛好。
「你們隊現在最大的問題吧,就是心不太齊。」牧哥嘆道,「我之前就研究過,周見遠的實力一點都不中庸,還是咱們賽區幾個國產上單裡排的上號的,隻不過他有點習慣為團隊犧牲。」
這一點在上個賽季尤為明顯,為了照顧好中下兩條線,周見遠打了一整年的抗壓位。
「前兩個賽季的版本核心都在中下,去年夏季賽末版本變更,官方就有把戰略重心轉上的意思,這個春季賽剛開賽你們能連勝的主要原因也是這個。」牧哥跟他慢慢分析了版本變動給比賽帶來的影響。
盛棠的眼睛抬頭看著高懸的月亮,心緒異常平靜。
平靜到裴瑜抱著貓坐在他隔壁時都沒有發現。
「如果我沒猜錯吧,g現在應該是缺了個掌握話語權的位置。小棠,我一直認為你有這個能力去承擔這份責任。」
盛棠頓了半晌,一條毛茸茸的貓尾巴搭在自己手上,他才似魂魄歸位:「啊!」
「嗯?」牧哥被他這一嗓子嚇了一跳,「怎麼了?摔坑裡了?」
「沒……」盛棠回頭,裴瑜的手正舉高,糖糖趴在他月匈口上一臉渴望地想去撓他手裡的蛋黃酥毛氈。
裴瑜用食指指尖點著小毛球的鼻尖,壓低嗓音:「不是給你的。」
「行,跟你聊這麼多你心裡也有點數了,我就不多說其他。」牧哥帶著點笑,「別為輸比賽不開心,也別去管那些輿論。要記得你哥看著你呢。」
「好,謝謝哥。」盛棠微微彎眸,掛斷了電話。
裴瑜無奈地看著懷裡還在掙紮,一鼓作氣想搶他毛氈的小貓:「這是你自己的毛,有什麼好搶的。」
「喵嗚……」糖糖不依不饒,甚至叼了一口裴瑜壓他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