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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酒杯落地砸碎的聲音打斷了陳澄越發激進的態度,盛棠看著自己被溢出的啤酒沾濕的指尖,從容地笑了下。
陳澄從牧哥以往對盛棠的跨在中總結出來, 他除了職業工資, 確實不會有什麼經濟來源。
「你還是自降身價進g的,結果呢?隊友扶不上牆, 把把抱care的大腿?不痛苦嗎?」陳澄有點像笑, bve開的百萬給盛棠,他不要,折了一般去g, 輸比賽了還要天天挨罵。
隨後伸手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手。
陳澄臉色有點僵,抬頭時發現盛棠正冷眼看著他。
盛棠早就知道他底子不乾淨,更厭惡他自己為了錢出賣底線的做法。他在知道盛彌是盛棠的姐姐之後, 終於理解這個人為什麼有那麼傲慢的自尊心。
他難道不想打職業嗎?他難道不想成為賽場上拚搏的選手嗎?
「我跟你家庭不一樣, 我需要錢。」陳澄冷下來,似乎是早就籌備好了勇氣麵對像今日這樣跟盛棠談判,「我現在沒有打職業, 但你的日子過得也不好吧, 盛棠?」
因為盛棠確實什麼都不缺,家境優渥,自帶流量話題,哪怕打職業真的沒成績也能靠這張臉吃好幾年青春飯, 所以他能恪守底線。
但誰又能來考慮他陳澄呢?
黃響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那句話暴露了目的, 乾笑兩聲,回頭看著陳澄。
「牧哥說他隻知道你是跟家裡決裂, 有那麼優秀的姐姐,家裡人一定不讓你出來不務正業吧?」
陳澄還沒來得及反駁,又聽見他說:「不打假賽,不涉賭,這是最基本的職業操守,不是什麼高要求的道德規範,你說你不是職業選手算不上打假賽,那你作為普通人做到不犯法了嗎?」
「那不是你娛樂著輸一把遊戲那麼小一件事,那是賭博。」
「抱歉,杯子上有髒東西,我有潔癖。」他說。
小九嗬了一聲,給與略微疑惑的陳澄提醒:「你的口水,都噴出來了,沒發現?」
陳澄下意識抬手捂住嘴巴,可看到盛棠跟小九的表情才忽然意識到這兩人在罵他。
老板懶洋洋地掃了他一眼,視線對上了,但沒有說話。
顯然是不想管的意思。
盛棠揚起下巴:「你氣什麼?你自己打不了職業,沖我發火?」
陳澄臉色唰地白下來了。
他一直刻意避諱的問題就這樣被盛棠撕裂在眼前。他第一次參與其中,用來說服自己的話就是——隻是一把遊戲而已,輸贏影響不大。
久而久之,這種負罪感被越磨越淡,到現在他都已經不當回事了。
可盛棠的直白就猶如一柄利刃,刺破他的臉皮,劃爛他的偽裝。
「你覺得我跟你是一樣的人?我如果真的那麼看中錢,我當初腦子被車撞了自折身價來g?」盛棠笑眯眯地往前,「你隻是想給你的卑劣找同伴,現在發現我們跟你不一樣,惱羞成怒了而已。」
陳澄本能抬手想扇盛棠,被小九一把握住了手腕。
「陳澄,牧哥當初跟我們說過,有些東西不能碰,就是不能碰。」小九眸色陰沉,「你會因為缺錢當演員,就會因為眼紅別人的名聲收入,做出更多惡心的事情,你毀的不是你自己的夢想,還有在這個圈子裡無數個比你更加執著的人的夢想。」
「我他媽做什麼事情了?我都被盛棠威脅當一個主播……」
盛棠輕飄飄地問:「你現在不是在拉攏我們打假賽?」
陳澄一時語塞,黃響站了起來,肥肉橫生的臉上透露出一絲陰沉:「cling,說話沒必要那麼絕,今天我們隻是來談談,交個朋……」
話還沒說完,盛棠已經一把揪著他的領子把人狠狠地按在桌上。
黃響沒有想到他手勁兒那麼大,後背砸在桌上時隻感覺腦子嗡地一聲,渾身都痛,隨後就看到盛棠壓下來帶著惡意的笑容。
「誰他媽要跟你交朋友,自作多情。」
眼神裡明明帶著笑意,卻裹卷更深更沉的黑暗,黃響一瞬間遍體生寒,剛剛端出來虛胖的氣勢頓時煙消雲散:「你,你是職業選手!」
話是這麼說,但隔壁的小九還沒陳澄緊張。
「他是職業選手,你也不是正常人啊。」小九挑釁,「更何況,這兒現在又沒其他人。」
陳澄這才回頭,發現隻有一個老板在攤前默默點著炭火,這邊寂靜得近乎詭異。
他回頭想拽開兩人,但卻對上小九威脅的目光。
「餵,別動啊,他們的恩怨解決了才輪到你。」他笑得邪性,吊兒郎當。
就這麼一句話,猛地讓陳澄回到他跟盛棠小九初次見麵的那天。
牧哥說:「我給你帶了兩個小混混當朋友。」
這兩個豈止是小混混。
陳澄懷疑如果是在出道之前,以盛棠現在的眼神他真的會不顧一切把黃響打一頓。
他已經因為清楚自己是職業選手而收斂了。
盛棠用小臂抵著黃響的脖子,看著他的臉慢慢漲紅,不愉地嘖了一聲。
「我也搞不懂,是不是下半輩子沒命掙錢了,要靠打假賽過日子。」
黃響掙紮著掰他的手,卻發現隻要自己用力掙紮一分,盛棠就會更加用力一寸。
「那些沒出成績,但正經打比賽的選手比你這種廢物強一萬倍,你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
黃響的呼吸有點困難,嘴角的唾沫飛溢而出,配著剛剛吃肉喝酒的油膩嘴唇襯得更像隻豬。
盛棠心不在焉地想,真是冒犯豬了。
黃響極力掙紮:「我,我背後有人……你他媽敢動我你也別想……」
「我好害怕,我怕死了。」盛棠說,「要不要給你報g的基地地址,我選手編號***,idcling,大名盛棠,記住了嗎?」
黃響磕了一聲,盛棠實在惡心他的唾沫星子,把人放開。
「你,你……我不會放過你的。」黃響捂著自己的脖子,回頭怨毒地看著兩人。
剛想走,回頭的時候踩到盛棠剛剛扔在地上的碎玻璃杯,一個趔趄摔在地上,手心瞬間見紅。
盛棠跟小九一站一坐,看著他近乎逃離地滾出現場。
黃響走到門口還罵罵咧咧:「這破攤老子遲早有一天砸了它!」
還在烤火的老板從掛鈎上取了一塊髒布扔到他身上,眯著眼吐了口煙:「快滾,垃圾。」
黃響走了之後,剩下的陳澄就更加孤立無援。
他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什麼不跟黃響一起跑,可能是害怕黃響遷怒於他,也可能是知道現在去追也無濟於事了。
是他出的主意讓黃響拉攏盛棠跟小九的,這麼做肯定把人狠狠得罪了。
「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沒什麼腦子。」盛棠把手塞回衣兜裡,「我覺得我當初對你的態度還是挺明顯的,你直播收入多少啊,就敢來我麵前耀武揚威。」
不過也幸虧陳澄蠢,不然他這口惡氣都不知道要在喉嚨裡堵多久。
陳澄不甘地看了一眼小九,沒有回應。
他也是打中單的,在牧哥家沒少跟小九雙排,他以為自己跟小九的關係至少能跟盛棠差不多。
「你們都看不起我吧,」他冷嗤一聲,「是啊,你們都是打職業的,就我沒人要,你們高貴。」
「是的,我們這些正經選手就是你比這種演員高貴。」盛棠說。
也不知道是他接得自然而然還是姿態過於狂妄,小九一下沒忍住笑出聲。
陳澄臉色難看到極點。
「那行,我把你當朋友,你們把我當驢,就這樣吧。」陳澄站了起來,「以後不要再聯係。」
他踢開椅子扭頭就走,背影暴躁至極。
盛棠回頭跟小九對了一眼,兩個人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也不知是因為出了一口惡氣,還是剛剛那句「高貴」確實滑稽。
盛棠慢慢扌莫出手機,錄音已經有將近十五分鍾了,他們的對話從頭到尾都在裡麵。
上一次是裴瑜的電話中斷了錄音,這一回算是鐵證如山了。
錄音會直接交給牧哥,不會公開,但怎麼處理那兩個人就不是他要做的事情了。
他隻負責揭穿傻逼的真麵目。
老板端著燒烤進來的時候,兩個人都笑著重新開了啤酒,樂嗬地在閒聊。
「你膽子是真的大啊,剛剛威脅黃響的樣子要是被人看到了,你要惹麻煩的。」小九拉開了啤酒拉環。
「我不怕啊,」盛棠靠在椅背上伸直了雙腳,今天穿的是他最喜歡的球鞋,悠閒地晃了晃,「畢竟老板都幫我清場了,不就是隨我撒野的意思嗎?」
把燒烤盤子放桌上的老板掀起眼皮瞥他一眼,不冷不淡:「嗬。」
其實小九也發現了,在他們跟黃響的話題變得僵硬時,有一對情侶要過來,被老板攔在門口了。
「我錄像了,明天就去微博揭發你,g隊員,選手編號***,idcling,大名盛棠。」老板夾著煙說道,「還有你,n1的ninth,早點把你們兩個小混混舉報了,省得隔三差五過來浪費我食材。」
「誒,人家都有給錢的啦。」盛棠眨巴眨巴眼睛,「老板我們給你封口費吧,他n1打野ninth,合同年薪八十萬,有的是錢。」
小九:「……合著你犯事我出錢是吧?」
老板眯了眯:「首發坐穩了嗎,n1就給你開八十萬,也不怕虧。」
「嘿。」小九不樂意了,「最近幾場都是本大爺上的場,你少汙蔑我。」
「哦,是,畢竟常規賽我都不怎麼看,看的都是世界賽。」老板抖了抖煙灰,「你倆進過?」
盛棠、小九:「……」
敵方使用了沉默技能,使二人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