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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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芝漣眼神閃爍,微微垂首,聲音壓低,道:「之前府上出嫁的那位」

錢管家地扯了扯笑,按理說這替嫁一事,方家人是肯定知道的,可這麼明著來問,屬實還是有些尷尬,畢竟此事做的不太厚道,錢管家不方便直說,隻能將月要彎的更低,不再言語。

錢管家搖頭嘆了嘆氣,莫名的,心裡有些唏噓。

「管家。」

方芝漣見狀,也覺得自己這話問的不對,他麵上有些窘意,乾咳一聲,揮袖離去。

劉嬤嬤跪在夏婉然的腳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這段日子她也看透了,原以為自家主子才是府裡當家作主的人,可誰曾想夏萬昌手段雷厲風行,直接就把夏夫人給關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再也沒有從前對夏夫人的尊重,不僅如此,夏萬昌還私自砸了私庫的鎖,將裡麵的好物件都給挪了出來。劉嬤嬤當時就跪在一邊,心痛如絞,這都是夏夫人的私物啊,他怎麼說拿走就拿走!

這都要怪那個小賤人!如果不是她暴露出來嫁妝的事情,夫人也不會落得如此狼狽。

夏婉然被養的嬌氣,聽到錢管家這模棱兩可的話,氣不打一出來,凶狠地瞪了他一眼,甩頭就走,聲音軟軟,聲量不高,道:「我去找爹爹!」

錢管家哈月要討笑,細眯著眼睛看著夏婉然的背影,這大姑娘啞巴了十幾年,這突然就能開口說話,果然還是京城的大夫醫術高明。

劉嬤嬤的哭嚎聲讓錢管家很是尷尬,他是夏萬昌的心腹,所以劉嬤嬤的行為就給他一種故意逼迫他的感覺。錢管家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方芝漣,說來說去,還是有這個方家大公子撐月要了,所以那老貨才敢明目張膽的來跟自己找麻煩。

錢管家心中一聲冷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大姑娘,這主子們之間的事兒,也不是我一個下人能摻和的。」

夏婉然旋即看向錢管家,俏臉煞白,眉眼中帶著怨,不等她開口,夏婉然身邊的丫鬟則心領神會地質問起了錢管家。

不過錢管家卻從她的背影裡想起了夏妙然,這些年他也沒有過多注意夏妙然這個府中的庶女,後院之事本就歸夏夫人所管。現在夏婉然能夠開口說話,那個替她嫁出去的夏妙然卻成了個啞巴,還真是造化弄人。

夏萬昌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先發製人道:「婉婉,我知道你來找我是為何。但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我是不可能再收回那些嫁妝的。當初妙然代替你出嫁,我明明叮囑了你娘不準在嫁妝上苛刻她,可你娘明目張膽的違抗我的叮囑。我知道她疼你,但妙然也是我的血脈,這嫁妝夫人不願意給,那我給!」

夏婉然萬萬沒想到夏萬昌會是這種態度,她緊咬唇瓣,眼淚止不住地流,抗議地說道:「爹爹,您可以補償她,但為什麼要拿走娘給我準備的嫁妝補給她呢!」

錢管家擦了擦汗,在這秋桂之際,自己還能出冷汗,當下人真是難。

這方芝漣是方家二房的庶子,雖身份抵不得嫡子,但他拜了武狀元為師,而那位武狀元則是聖上的心腹大臣,所以無人小覷這方芝漣。

錢管家哂笑,這夫人的心思,他也能猜得上一二。

這夏萬昌當然也知道夏婉然回來的消息,他這輩子的遺憾頗多,一是有個患啞疾的嫡女,二是未能有兒子,三側是當了縣令多年,一直沒能有調令。現在嫡女倒是治好了啞疾,可自己的仕途卻沒有個門路,這讓夏萬昌火氣更是燒的旺盛,一想到方家敷衍自己多年,夏萬昌對夏婉然的不喜再次加重。

他緊鎖著眉頭抿茶,神情不耐,當見到多日未見的夏婉然時,也隻是淡漠地說道:「婉婉,這就是你在方家學的規矩?見了父親,也不知道行禮?偏生還對我一副有火氣的模樣,你這是在跟我甩臉子看?」

夏婉然當即紅了眼眶,水霧蒙蒙的眼睛哀怨地望著夏萬昌,隨後行了禮,小心翼翼地喊了聲:「爹爹,我會說話了,我的病已經好了。」

夏萬昌冷笑一聲,茶盞用力地砸在桌上,陰冷地看著夏婉然,說道:「你娘到底回扣了多少我府上的東西,你們兩個心知肚明,就算挪用了你的嫁妝又如何,這都是你欠妙然的!」

夏婉然心口發悶,深深地凝望了夏萬昌一眼,隨後哭著跑了出去。

她知道,夏萬昌對她不喜,因為當年夏夫人生她的時候損了身子,所以多年來未能有嫡子。夏婉然即便這麼安慰自己,可她還是難受的不行。

那是她的嫁妝,憑什麼要給夏妙然!她不服!

因此,她第二日就專門來錢角巷找夏妙然,來討回自己的嫁妝。

隻是,她沒想到會碰見聞人翎,錢管家不是說了麼,他這個時候應該在書院的。

聞人翎在家裡,自己還怎麼索要嫁妝?

夏婉然扯了扯手帕,心裡對聞人翎是又嫌棄又好奇,最終還是忍不住跟他主動說了話。

卻沒想到,聞人翎直接就關上了門。

夏婉然麵目猙獰,特別是見到了榴紅後,更是惡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榴紅心驚肉跳,差點就要叫出聲來,但礙於聞人翎在旁邊,她還是硬著頭皮對聞人翎解釋道:「姑爺,這位是府上的姑娘,是夫人的庶妹,並不是什麼騙子。」

夏婉然蹂/躪手帕,咬牙切齒,庶妹?好!真是好極了!

聞人翎聽言,打開了院門,說道:「看來是誤會一場,榴紅,好好招待客人。」說罷,他看也不看夏婉然一眼,準備回房。

他等下要去書院,自己得叮囑一下妙妙才能放下這心。

他留下榴紅一人,麵對著似笑非笑的夏婉然,榴紅深吸一口氣,對她說道:「姑娘,請隨奴婢去往前廳吧。」

夏婉然儀態優雅,走路帶香,她停在榴紅的麵前,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臉,放低聲音,隻能讓她們二人聽見,「榴紅,我還得多謝謝二妹妹呢。」

她故作軟糯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慎人,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掐在了榴紅的脖子上。

榴紅雙手不自覺地抖了起來,隨後握住,鎮定地說道:「姑娘,您每說一句話的時候,心裡真的沒有一丁點愧疚麼?」她也學著夏婉然的語氣,降低聲量,道:「您可知,您能開口說話,奪走了二姑娘多少精血麼?」

夏婉然臉色一變,抬手就準備掐在她的身上,反問道:「二妹妹不是還沒死麼?何必一副報喪的模樣?晦氣!」

榴紅眼神怨恨,頭一次揮開了她的手,反抗了她,說道:「姑娘!做人不能這般無恥!」

二人之間的爭執,誰也聽不見,但看著她們的神情,也知她們肯定發生了不愉快。

站在房門口有些時間的蔣氏終於出聲喝止了榴紅,淡淡道:「榴紅,過來我這邊,來者是客,可不能跟那種沒規矩的人學。」

她是看見了夏婉然準備掐榴紅的動作,所以第一印象就差到極點。蔣氏原本以為夏府上的姑娘都被教養的和兒媳那般乖巧,現在看來,是她多想了。

夏婉然轉身,眯了眯美目,她沒有見過聞人翎,但卻在小時候見過幾次蔣氏,不過都是偷偷的,因為她害怕蔣氏會嫌棄自己的啞疾。

蔣氏愣了愣,總覺得她好似在哪見過,但想不起來。

「夏姑娘,你找我兒媳有何事?」

夏婉然清了清嗓子,輕蔑地勾起嘴角,說道:「伯母不知,我與嫡姐感情頗深,但前段日子我去探親,錯過了嫡姐的出嫁,這不,剛回來就想著來看看嫡姐。」

蔣氏輕蹙眉心,這姑娘的眼神怎麼有些怪怪的,就像是在可憐自己似的。

蔣氏壓住鬱氣,感情頗深?未必吧。能敢動手掐嫡姐身邊的貼身丫鬟,膽子著實不小。自己這個兒媳脾氣溫順,倒像是個常被她欺負的人。

觀她口齒伶俐,說不定從前總是欺負口不能言的兒媳。

蔣氏輕笑一聲,說道:「我那兒媳是個好姑娘,我兒能娶了她,真是三生有幸,我這老婆子也極為喜歡她,畢竟又乖又討喜的姑娘,少見喲。」

蔣氏說罷,又對榴紅說道:「秋月呢?讓她給我過來,客人來了,怎能沒有丫鬟伺候?你也別偷懶,去伺候夏氏吧。」

難伺候的人就留給那懶丫頭秋月吧。

榴紅笑吟吟地應了一聲,不過她擔憂地看了看蔣氏,怕她會吃虧。

蔣氏哪裡看不出她的心思,笑了笑,她能把聞人翎拉扯大,可不是個吃素的。

「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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