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湖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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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芷:「……」

湖邊本就比別的地界要冷,她再下去遊個夜泳上來吹涼風,她是嫌自己活得長怎麼?

不過說到冷,江芷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剛才情急之下李穠抓住了她的右手腕,那觸感不是一般的涼,簡直就像被一塊冰貼上一樣,可活動了大晚上筋骨,她都渾身熱得跟個小火爐差不多,為什麼他的體溫還是那麼低?

廢話不多說,江芷舉劍,繼續使出方才未發揮完全的「斬江」。

按理李穠接下來使的「覆龍」是五式中威力最大的,明麵上克「斬江」,實際是五行劍法中集大成的一招,若達登峰化極之時,神佛皆避百無禁忌,破江芷的招式可以說是綽綽有餘。

可李穠一劍襲來,江芷竟輕輕鬆鬆便抗過了。

這讓她差點當場呆住。

又是幾個對招過去,當「八兩」劍尖劃破飛來的花瓣,相隔半尺指向李穠時,麵如白玉的少年嘴角竟破天荒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猶未盡地嘆道:「我輸了。」

江芷垂下劍,並沒有喜悅,隻感到莫名其妙和蹊蹺。

李穠走到她身邊將劍鞘合於劍上,視線落在了她右手上,指尖的傷早已好利索,但虎口上的牙印實在太深,即便好了恐怕也終生落疤。

他方才抓她手時無意扌莫到,略有些分神。

李穠道:「夜深了,回去吧。」

江芷點頭:「好。」

可惜天色確實太晚,開船的老艄公早回家歇著了,不然還能附庸風雅來個夜遊西子湖。

出了西子湖,往回走的路上,她又回憶起在八仙山打架的時候李穠從她手中奪劍,掌心滑過她手背時的觸感似乎也是冰涼冰涼的,隻是那時候情況驚險她沒往心裡去,現在想來是有些怪怪的。

燈火搖曳中,江芷盯著前麵開路人的後腦勺輕聲問:「李穠,你冷麼?」

李穠道:「不冷。」繼而頓了下又補充了句,「馬上就到家了。」

江芷愣了下,反應過來他是以為她冷所以才問冷不冷。

她悄無聲息嘆了口氣,心說:「我怎麼會冷呢,我這一身內力再被封住又不會憑空消失。」

俗話說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筋骨皮大不了就是長年累月的打磨,「一口氣」可不是什麼說有就有的玩意兒。

習武者性子多屬火,屬火則暴躁易沖動,然而修的那口「氣」關鍵就在個「靜」字上,心若不靜,別說主導真氣,連自己的行為都主導不了,這是武學的矛盾之處,也是江湖上普通高手和絕頂高手的區別。

所以要想毀了一個絕頂高手,最殘酷的方法不是殺了他,而是廢了他一身筋脈,讓他目睹畢生修為付諸東流卻無可奈何。

胡思亂想間,兩人已經回到了落木齋門口。

江芷悄咪咪推開門,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躡手躡腳走進院子裡,她本想直接回房的,可走到一半不知想到什麼又返回去一把薅住李穠袖子道:「你怎麼不問我明天想吃什麼?」

李穠又好氣又好笑,麵上卻不動聲色道:「米粥鹹菜?放心吧管夠。」

江芷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兩隻眼睛亮晶晶瞅著他:「要米粥,但不要以前那樣的,我要今早你燒的那種,裡麵有肉有蘑菇,鹹鹹香香的有味道。」

「那叫雞樅菌。」李穠心中暗嘆了句「這小土包子」,然後把爪子從自己袖子上揪下去道,「行,給你燒,快去睡覺吧。」

直到李決明勻長的呼吸聲響了有半個時辰,李穠終於悄然下床。

「撼山」翻過去,第二式「摧林」的難度遠比「撼山」要高,看完「摧林」再看「斬江」,又覺「斬江」難度更甚,後麵的「蔽日」「覆龍」更不必說,若非倆崽子一個是天才一個是鬼才,隻怕原地不動看上一年也難懂其中奧義。

二人並肩坐在樹下來回觀了一遍,周遭寂靜無聲,唯有地上「八兩」偶爾被落下的花瓣砸中,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脆響。

落木齋的門栓輕巧,江芷輕輕一拉就給弄開了,上一刻還腹誹別人像做賊的家夥這一刻也跟著鬼鬼祟祟輕手輕腳,直到出了東三巷才長舒一口氣,窸窸窣窣把劍譜從懷裡掏出來道:「練劍需得找個開闊的地方,可臨安山多路窄的,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西子湖畔算湊合,不如就去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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