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1 / 2)
微風拂過鍍了一層暮光的梧桐葉,簌簌作響的影子從窗口和門邊搖曳到娰的身上。
這間木屋的地麵分明是席,那縫隙中還可見涓涓清泉淌過。
娰正閉目撫琴,身上的素羅經流光輕觸,映著粼粼波光。纖細的玉指與琴弦相碰,傾瀉出的音符惹得這屋子裡的酒香也更醉人。
一曲終了,門外,黑白無常帶著兩個人進來了:「姒卿,你要的人。」
「喲,我差點忘了這事,還勞煩二位送過來。」姒說著便站起身來,向黑白無常示意以後,隨手一揮,先去了儀狄和杜康身上的陰氣,又收了琴,而後又隔空向無常敬茶,「二位仙官辛苦,喝盞茶解解乏如何?」
「小事一樁,不必客氣。」
「我們還指望回頭來討酒喝呢!」
姒笑了笑,隨手一劃,便引著儀狄和杜康去了後院,才繼續與黑白無常玩笑著說道:「我開個酒館,你二位蹭茶也就罷了,酒,可不能白喝。否則人人都來討酒吃,我可忙不過來。」
「當然不白喝,我們哥倆酒品好著呢!」
「就是,誰敢差你酒錢,哥倆不論天上地下都替你要回來!」
姒一聽這話就笑了,忙擺手說道:「我可不要錢,那玩意拿來我都不知再過個幾百年還能不能花得出去。」
「你要什麼?」
「除了生死簿和判官筆,別的都好說。」
姒笑了笑,應道:「我還沒想好,不過開業那天,一定請二位來喝個夠!」
「嘿你這丫頭,開業請我們來,你該把旁的賓客都嚇跑了,知道嗎!」
「開業我們指定是不會來的,你若有心,開業前一晚,我們哥倆來你這打打牙祭。」
「一言為定!」姒笑著點頭。
開業至少還得過個兩三百年,不過,姒的天劫可是再過二十來年就到了。
「我忘了這回事了。」姒揉著自己的頭,愁眉苦臉地看著縈,「七七四十九道天雷啊,會要命的!」
縈滿臉寫著「你這都能忘」,無奈地搖了搖頭:「我過些天就得出發去雲外鏡海,至少得在鏡海裡修煉個三五百年,化了行龍才能回來。」
「你這家夥,那行龍門都躍幾次了,能不能爭點氣?」
「你爭氣,那四十九道天雷就乖乖地自己受吧!」縈說著,帶著些許挑釁,似笑非笑地看著姒。他能有什麼辦法,自己打出生時就隻是條蛟。
鯉五百年化蟒,蟒千年化蛟,蛟三千年化龍,龍五千年化行龍,行龍八千年歷一次天劫。
除卻天劫,每次都得躍龍門。
可躍龍門哪裡是那麼容易的?縈心說,自己要像娰那樣出生就是龍,又有父親和八個叔叔幫襯,才不會把什麼龍門什麼天劫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