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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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得滲人一點,那些凡人是不會被嚇住的。」

「又不會有人能活著回去,你嚇他們有什麼用。」娰隨口說道。

白澤笑了笑,跟上娰的腳步,過了忘川河去,前麵的雲霧之後,是古藤與毒蛇的天地。

「娰卿,不能再往前了。」

「難道白澤你還要現去買半斤雄黃?」

「那倒不用。」白澤玩笑著搖了搖頭,頓了頓才繼續道,「你確定找女王的魂魄,要往那邊走?」

「按照王宮裡布的陣法來看,應該是那個方向。」

白澤點了點頭,沒說話。

「有什麼就說。」

「那邊,是你三叔的祭台。」

「什麼?」娰整個人不太好。

「所以……」

娰抿了抿嘴,心裡念訣一轉身,便往附近最高的山頂上的塔頂來了。

「三叔。」

「嗯?」嘲風的雕像正在塔尖享受著風雲變幻和萬千景色,聽見娰叫他,神魂才到了這,「怎麼了,滿臉不高興?」

「愎和違的事,你早就知道?」娰當然是滿臉不高興,她好不容易有一次想去人間賺功德,這第一站就捅了自家人的祭台,像什麼樣子。

「娰,你是什麼身份,他們各憑本事搶地盤這點小事,怎麼你也要摻和?」

「羅剎國女王都丟了半條命了,這是小事嗎?」娰無奈道。

「哪個凡人不死,多大點事。」

嘲風已經見慣了生死,王侯將相又如何,在他們眼裡與沙漠裡的一粒沙子差不多——差距隻在於他們比奴隸的味道好一點,畢竟養尊處優,細皮嫩肉。

「你在羅剎國吃男人不好嗎,怎麼就看上女王了?」

「都是人,他們供什麼我收下就是了。」對於這個問題,嘲風倒是比娰看得透徹太多。

娰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說說看,你在羅剎國都見了些什麼。」

「索命陣法也是你教給他們的?」

「什麼東西?」嘲風有些茫然。

不過很快,他就明白了。

上供嘛,都供上了王,其中當然有些別的問題。

「三叔,你確定不去看看?」娰趁機開了口。

嘲風隻應了一聲「走吧」,於是塔上就隻剩下了雕像。

娰自然是念訣跟了過來,嘲風的這個祭台,大概是這世上最靠近酆都的祭台了。

「白澤?」

「嘲風君。」

「白澤你還在這啊!我還以為你……」

「羅剎國女王的魂魄已經找到了,不過……」

看著白澤欲言又止的樣子,娰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

「朏朏,聽牆角多沒意思!」

朏朏輕笑了一聲,款步走了進來,在姒身側隨意坐下,抬手為她理了理金色的頭發:「你真打算在這陪我三千年?」

朏朏,一直生活在霍山裡的家夥。他那溫柔如水的眸子和總是微微上揚的嘴角,一副風流少年郎的模樣,這家夥已經九萬歲。孩子都有一打了。

「嘁,誰說是來陪你了?」姒說著,隨手向桌上一掃,把琴收走的同時,桌上出現了一壺酒和兩個酒杯,「你先嘗嘗。」

「我還以為你前些天開玩笑來著。」朏朏說著,抬手理了理衣袖,拿了酒壺先給娰的杯子裡倒滿,「令尊真舍得讓你自己出來嗎,不出幾日就該渡天劫了吧?」

「天劫?」姒眨了眨眼,她完全把這事給忘了——她三萬歲躍龍門化作行龍,而後被父親帶入洞府,關進琴房,八千年一次的天劫都是父親幫忙渡的。

如今七萬歲,這第五次天劫……

可她才剛從父親那出來,還信誓旦旦地承諾這次至少要自己修行三千年,才不要再去找父親或者叔叔們求庇護,就又該天劫了。

娰傻了眼,這會要是跑回去……別的倒也罷了,要是被七叔狴犴知道,又得跟她說什麼「言必信行必果」的大道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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