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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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拿了酒往外送,姒來到琴前坐下。

「哼,這樣的地方,能有什麼好酒!」

小童聽過這話,有些不悅,便把那酒往桌上一放就退了回來,向著姒便道:「姑娘,這人……」

姒先抬眼示意小童不必再說下去,繼而冷笑了一聲,心道:這人但凡有些腦子,也不至於到這地步。

待的外頭那人飲了兩口酒,便又開了口說道:「店家既有如此好酒,為何隻在這樣的地方?」

姒便是許久不彈琴,隻應聲道:「閣下有酒可喝便是,問旁的做什麼?」

「哼,你這姑娘好大的架子!」

「汝南袁家四世三公,奴家可不敢跟您擺架子。」姒沒好氣地回應道。

四世三公,是了,他當然是驕傲的。那年大將軍何進請董卓入京,眾人辭官而去,他因難舍家族驕傲留了下來。

後來,何進遭害,朝中敢於直言之忠臣都死於非命。他率本部人馬退至渤海,命人送信與司徒王允,要裡應外合共討國賊。

沒想到,七星寶刀削鐵如泥,十八路諸侯高舉義旗,卻都不及一女子的溫柔刀催人性命。

那些年裡,他縱弟令孫策先鋒失利,不與接濟使得曹操敗兵而回,尊出身至於養虎為患,甚至因不善用人至於烏巢被劫,最終兵敗身死,落得個兒子相爭、北方一統,所尊之主卻是他人的下場。

關中義士何其之多,若能善用何來曹操後世之威?

奉衣帶詔討賊之有名之師,終於都付予他人。

「姑娘,知道的不少。」那人又飲了一口酒,意味深長地說道。

姒隻是一笑,起手弄弦彈起一曲《東風殘》。

細雨潛夜物正潤,花鳥向陽爭。

滿園光景自銷魂,兒郎鐵骨錚。

拋卻玉暖軟香沉,淩雲壯誌生。

奈何不知應識人,千紅不解春。

少年白發鬢上增,眉間存殘紋。

狼籍舊枝殘陽橫,刀劍作回聲。

「不知閣下,可還有些旁的故事?」姒一曲終了,心知那人聽得入神,也不在乎他樂不樂意,隻如此問道。

隻聽他「哼」了一聲,又道:「你再彈一曲好聽的來。」

姒冷笑了一聲,便起身直往後院去,還不忘囑咐小童一句:「讓他喝完了趕緊走。」

小童聞言笑道:「從沒見過姑娘對誰這麼不耐煩。」

姒白了那小童一眼,便轉身往後院去了,屏息凝神隨風而去,再現身時便是在江風之中了。

姒往下看了看,心中直道:這個窮奇,當真是發了善心。

按時辰算來,這一戰就該是赤壁之戰了。姒想了想,便起身隱入雲端,隻撥開雲霧淡然看著人間。

此時正值隆冬,西北風正盛,尋常人絕不敢定火攻之策。

不過,周郎竟連東風都算準了。

既有東風之便,姒如是想著,便念訣取來了琴,起手將《東風勁》彈起。

順天而已,不過令東風再大些,隻要不至於讓曹魏全軍覆沒,不讓曹操喪命,姒就算不得違背了天命。

隆冬之時東南風大作,這一晚,江上火光沖天,卻不是亭台樓閣上的燭光照佳人,而是實實在在,屬於刀槍劍戟的火海。

「赤壁之火與阿房宮之火,哪個更好看?」

「九叔?」姒一曲已畢,聽得有人說話便先將琴收了去,才轉頭來看向蚣蝮,叫了這麼一聲,略頓了頓又道,「你怎麼在這?」

蚣蝮笑了笑,應道:「這話該我問你。」

姒聽過了這話,直撇了撇嘴,轉頭看向人間,心裡直罵自己:這可是江上,蚣蝮不在這在哪?倒是若被他知道自己要來插手凡人命數,隻怕少不得去背兩天龜殼。

「臭丫頭,那是你能惦記的?」蚣蝮見姒不說話,隻是看向那船上的人,開口教訓道。

姒聞言一愣,轉頭來看向蚣蝮,沒好氣地應道:「九叔想哪去了?」

蚣蝮搖了搖頭,故作姿態地嘆了一口氣,便才開口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都來找他好幾次了。」

姒深吸了一口氣,蚣蝮一向喜歡玩笑,不過自己這會卻著實沒有興致同他說笑。

數十年光景,於他們而言不過彈指一揮間,對人來說可就是一生。

赤壁之戰結束後,周郎率人往南郡去,與曹仁對峙。這在姒他們看來不過是閒來無聊的一則小故事,在人間已經過了許久。

「九叔,我來尋《長河吟》,你不許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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