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1 / 2)
「不錯,先前他不過是倒黴,但他借了大運,他的黴運也進而成了要他命的厄運。」
「可他借的又是誰的運,還有,他要娶那麼多新娘做什麼?」
「借運?」
「將他人的大運借到自己的身上,此為借運。」
李玄州淡淡道:「你忘了嗎,那些家丁說,楊時娶的新娘,都是乙醜年己卯月乙醜日生人,你可知這一天是什麼日子?」
聞靈玉皺眉思索著,問道:「據那些家丁說,楊時一開始可是個倒黴蛋,昨日見他種種,確是各種災難臨頭,可他怎得還能安然無恙?難道他運氣變好了?」
「若是運氣變好了,還能頻頻遇到不測麼?」李玄州反問道。
說道此處,李玄州聲音一頓,麵色微沉。
聞靈玉馬上追問道:「是什麼?」
「我也覺得奇怪,再者,人的氣運本是天注定的,又怎能輕易逆天改命,重換氣運?」
「氣運自然是無法改變的,但還有一種法子——」
雖說從家丁們那得來了關於楊時的消息,但聞靈玉還是有許多不甚明白的地方。
李玄州:「借運。」
李玄州伸手一指,昨日那名落魄青年赫然就在前方。
青年此時不像昨日那般癲狂,他飢不擇食地撿起一個生了黴斑的饅頭,狼吞虎咽地就吃了起來。
聞靈玉隻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他要的是陰年陰月陰日的女子,」李玄州眼神冷了下來,「看樣子,楊時不光借了運,還懂得陰邪之法。」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聞靈玉知道,李玄州這是已對楊時起了收服之心,楊時定是跑不了的。
李玄州打量他一眼,淡淡問道:「還在想什麼?」
「我在想昨日那名發狂的青年又是誰,你還記得嗎,楊時拜堂之時他就來過。」
「話,去問問便知。」
而至於過往之人,似乎都已習以為常,誰也沒有多看他一眼,漠然地做著自己的事。
聞靈玉是魂魄,旁人看不見他,也聽不見他,問話的事自然就落到了李玄州的頭上。
李玄州走到落魄青年的麵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可落魄青年像瞧不見他一般,一口不停著吃著饅頭,他吃得又快又急,一個饅頭幾口便被吃完了,他一抹嘴巴,又四處張望著,似乎想找找還有沒有能吃的東西。
見落魄青年這模樣,聞靈玉忍不住問道:「怎麼看起來不會說話?」
李玄州故意擋住了青年的去路,青年卻是直直地撞了上去,在李玄州淡藍色的道袍上留下了一團汙垢,而後又納悶地揉揉頭,繞了過去。
那一團油汙格外打眼,李玄州垂眸一看,皺起了眉。
他抬起手,約莫是想伸手撣撣,在還沒觸及到那團油汙時,又生生停住了動作,看起來是一點也不想碰到,生怕髒了自己的手。
聞靈玉忍無可忍地翻了個白眼,略施魂力,眨眼間,那團油汙憑空消失,李玄州的道袍又變得乾淨如新。
「這樣行了吧?」聞靈玉問得很嫌棄,不過他嫌棄的是李玄州。
平常瞧著多厲害多靠譜,可現下竟是被一團油汙給難住了,聞靈玉撇撇嘴,可是真是個事兒精。
李玄州緊皺的眉頭略微舒展了些,那隻停在半空中的手也放了下來,算是勉強滿意了這個法子。
「李道長,人都走了,還去問嗎?」
聞靈玉故意叫李玄州道長臭他,盡管從剛才的架勢來看,想從青年那問出點什麼來,是不可能了。
李玄州隻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作為剛才聞靈玉替他去了油汙一事,李玄州並不打算計較這聲「李道長」。
而這油汙憑空消失的怪事正巧被一旁的小販發現了,他隻當自己遇見了厲害的高人。
先前李玄州找青年的事他自然也看在眼裡,他當時隻純看熱鬧,現下倒是主動湊過來問道:「道長,你找那個瘋子可是有什麼事?」
李玄州抬眸看去,問道:「你認識他?」
「自然認識了,那人叫易江原,是我們鎮子上的秀才。」
李玄州問:「他如何變成這副模樣?」
麵對高人,小販自然是知無不言,張嘴便道:「他原本不是這樣,他沒瘋之前待人溫和,彬彬有禮,還寫得一手好字,咱們鎮子上的對聯都是他免費寫的,可三個月前他便瘋瘋癲癲地說自己的妻子不見了,逢人變問他妻子去哪了,那是沒日沒夜地找,這不,時間一長,就瘋了,每日隻知道叫他妻子的名字,別的話,是一個字也不會說了。」
「如楚?」李玄州問出了昨日從易江原口中聽到的名字。
「對,就是莫如楚!」
「那你可知莫如楚去了哪裡?」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易江原說莫如楚不見之後,也確實再沒人瞧見過她了。」
話匣子一打開,小販便滔滔不絕道:「但他對莫如楚的感情你也看得出來,人都瘋了,卻還記得她,在他沒瘋之前,鎮子上的人都知道他們夫妻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