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1 / 2)
可當被李玄州輕描淡寫地戳破,聞靈玉也不會刻意隱藏,他隻是覺得自己不夠堅強,不像李玄州那般強大。
李玄州隻淡淡道:「喜怒哀樂,本是人之常情,何來丟人之說。」
「男兒有淚不輕彈……」聞靈玉越發低迷,「本來就不想讓你發現。」
也許是李玄州一直以來太過淡然自若,叫人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任何事能難倒他,更不會有任何的人或事,擾動李玄州的心神,讓聞靈玉不願讓他發現自己暗自神傷的模樣。
分明還是與平常無二的語氣,可聞靈玉卻從中聽出了安撫的意味來,他心中跳動一瞬,小小的歡喜溢了出來。
分明已沒有心跳,可聞靈玉隻覺得月匈腔重重地一縮,一股熱氣從他體內蒸騰而上,直讓他麵赤頭暈,整個人輕飄飄的。
李玄州怎麼突然——
好像聞靈玉方才那些莫名的悸動,全是他一人在自說自唱,胡思亂想罷了。
聞靈玉不自在地移開眼,悶悶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丟人。」
聞靈玉下意識想伸手捂臉,又覺得這動作有股欲蓋彌彰的意味,他生生停住動作,一雙眼睛卻看著李玄州眨也不眨。
可李玄州仍舊是端得清逸出塵的模樣,他眼神淡然,毫無起伏波動。
這並不是個太出格的動作,可當做出這個動作的人是李玄州,一切又好像有點微妙。
李玄州反問:「這有何丟人的?」
聞靈玉並未察覺出李玄州的異樣,嘆道:「易江原這件事,總算是結束了。」
李玄州卻道:「並沒有。」
然後聞靈玉伸出雙手,握住了李玄州的手。
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李玄州下意識動作一頓,他似乎是想將手抽出。
聞靈玉抿了抿唇,抬眸,不滿地看了他一眼:「別動。」
鬼魂輕吹出的氣,微涼如水,清涼如風,不過一瞬,李玄州食指上掛著那顆淚珠仿佛被風吹散的蒲公英,散在了空中。
做完這一切,聞靈玉才抬眸看他:「知道你愛乾淨,你看,我把它吹掉了。」
李玄州眼眸一緊,忽而把手負在身後,很低地應了一聲:「嗯。」
「你的意思是?」聞靈玉詫異道。
「你還記得困住你的陣法嗎?」
聞靈玉點頭:「自然記得。」
「易江原是個凡人,一個人不懂五行八卦的凡人又怎麼會布陣?所以定有古怪。」
聞靈玉當即問道:「那我們現在便去那裡瞧瞧?」
李玄州卻搖了搖頭道:「不可。」
說要上山的是李玄州,現在說不可的也是李玄州,聞靈玉頓時納悶:「這又是為何?」
李玄州停頓了片刻,就在聞靈玉本以為李玄州不會再回答的時候,就聽李玄州說:「香山有靈,且入山有種種忌諱,不可貿然上山,得選定日子之後,方能再去。」
聞靈玉眨了眨眼:「李玄州,你變了。」
李玄州用眼神示意聞靈玉繼續說,聞靈玉便驚道:「從前我問你時,你隻會以沒到時候來打發我,這還是頭一次告訴我緣由。」
李玄州竟難得沉默了一瞬,罕見的沒有反駁聞靈玉的話。
聞靈玉看在眼裡,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說的那些話可都是事實,李玄州大方應下便是,做出這樣一副高深莫測的沉默,反而讓聞靈玉拿不住了。
真是奇怪得很。
聞靈玉上下掃了李玄州一番,狐疑道:「李玄州,你沒受什麼刺激吧?」
李玄州點點頭:「有。」
「你怎麼了?」
「言多必失,說得果然不錯。」
聞靈玉:「……」
他還真是想多了,李玄州的說話風格還是一如既往的這麼欠揍。
至於在道術一事上,他自是信服李玄州的,便沒有再多問什麼。
於是一人一魂便離開了此處,在往客棧走去的時候,隻見楊宅的門口,烏泱泱地圍聚了許多人。
楊時已死,楊宅還能有什麼事能惹得這麼多人觀看?
聞靈玉的好奇心同李玄州愛乾淨的毛病一樣,一個見不得熱鬧,一個見不得髒,聞靈玉一步兩回頭的,恨不得伸長了脖子看去。
李玄州自是已猜到其中一二,他不動聲色地把聞靈玉的神情看在眼裡,出聲喚他:「聞靈玉。」
聞靈玉回頭看他,李玄州對著楊宅那片熱鬧的人群抬了抬下巴:「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