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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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乾點緊張的事還被當場抓包,聞靈玉悻悻地收回手,搖頭否認:「沒有,我什麼也不想乾。」

李玄州挑了挑眉,臉上明顯寫著不相信,又偏偏能忍住一個字不問,一雙眼睛看著聞靈玉心頭直跳。

聞靈玉忍不住低下頭心裡頭嘀咕,小道士最近真的越來越喜歡二話不說盯著自己看,實在是讓人吃不消。

好在李玄州很快鬆開手,再一低頭,看向兩人還緊緊牽在一起的手上。

李玄州不知怎麼地掩飾性地假咳一聲,任由兩人這般牽著,說道:「想不到祝瓊娥還在她的遺物上防了一手。」

聽李玄州說起了正事,聞靈玉也不禁犯起了難:「這地方要怎麼出去?」

李玄州沉吟一番,才道:「要出去的話,得先知道此處究竟是什麼地方。」

聞靈玉問:「你要怎麼知道?」

李玄州不語,袖中一張符篆飛出夾在指縫,揚手一揮,符篆從指縫打出。

沒想到符篆剛一脫手,便自發地燃起了火苗,轉眼間化成了灰燼,星星點點地落下。

聞靈玉即刻追問道:「如何?」

李玄州伸出指尖接落一點星灰,指尖幾下搓揉後,眼神似有波動:「這不是有心設下的陷阱,因為祝瓊娥臨死之時怨氣太濃,在她化成怨靈逃出池塘之後,遺留的一點殘怨。」

此處死靜,枯寂,沒有一絲生機。

就如同祝瓊娥臨死之前的絕望一般。

聞靈玉聽聞,心情越發復雜起來,但不論他想些什麼,眼下最重要的是要離開這個地方。

聞靈玉抬眸四望,在看向某一點時,視線頓住:「那是什麼?」

順著聞靈玉的視線看過去,李玄州看見地上掉落的某個物件。

能出現在祝瓊娥怨念的這個地方,一定不是普通的東西。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往前走去。

等一走近看清那不過是有些年頭的香囊時,聞靈玉不由驚道:「我方才在池底也看見了這個!」

不等李玄州問話,聞靈玉繼續道:「我當時想這個應當就是祝瓊娥的遺物,剛剛碰到它,便被吸入了這個地方。」

說著說著,聞靈玉便皺起了眉。

怨靈的東西,當初便是想著李玄州是個道士,不能輕易觸碰,他才自己主動去的池底。

可沒想到同為魂魄的自己竟然也碰不得,實在是讓聞靈玉為難了起來。

李玄州聽聞,臉上毫無變化,隻聽他淡淡道:「碰不得,那就收了便是。」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李玄州袖中已打出三枚符篆,已包圍之勢將香囊困於其中。

符篆金光大作,眼看就要將香囊層層貼住時,香囊竟沖破了符篆的包圍,直直地飛了出去!

看準香囊飛出去的方向,李玄州果斷帶著聞靈玉飛身而上!

聞靈玉沖破了一層又層翻湧滾滾的黑雲,先前落入這個地方之時,不過一息之間,如今再要逃出去,竟覺得過了有一個時辰之久。

等到眼前出現光亮,李玄州帶著聞靈玉緩緩落地,兩人向四周一看,他們並不是在祝瓊娥葬身的池塘邊,而是一處破敗的草屋中。

屋頂被雪染上了一層白,聞靈玉和李玄州卻渾然感受不到冷意,仿佛他們並未真真切切地來到這個地方,隻是作為一個看客罷了。

聞靈玉驚疑不定道:「這是哪?」

李玄州搖搖頭,「吱呀」一聲,房門被人打開,一名身穿粗布麻衫的女子走了出來。

她容貌清秀,挽起的發髻上,除了別著一根木簪,再無其他點綴,十分清貧。

雖然家中貧苦,但這女子的臉上始終掛著溫柔而美麗的笑容。

女子的腳步和關門的動作很輕,仿佛怕吵到什麼人似的。

等她走出幾步遠,瞧見她的鄰居笑著和她寒暄:「瓊娥,這麼早做什麼去?」

聞靈玉和李玄州具是一驚,這名溫婉清秀的女子,竟然是怨靈祝瓊娥?

祝瓊娥柔柔一笑,道:「相公每日看書眼睛累,我去買條魚給他補補。」

旁人點點頭,待祝瓊娥走遠後才道:「傅照笙真是好福氣,娶了這麼個好娘子,你看祝瓊娥,衣裳的補丁都打不下了,還想著給傅照笙買魚吃。」

有人接話道:「家有美嬌娘又如何,傅照笙是個書呆子,每日隻知讀書寫字,十指不沾陽春水,卻做著有朝一日考取功名的美夢。」

「若傅照笙真考上了功名,也不枉祝瓊娥如此付出了。」

聞靈玉和李玄州都到過傅家,當初傅家雖然一片狼藉,但高強灰瓦,不能看出是大富大貴的人家,可現在的傅照笙,竟是個住在草屋裡的窮書生?

聞靈玉正欲上前查看,李玄州卻拉住了他,指向祝瓊娥的方向:「你看那是什麼?」

聞靈玉聞言一看,發現在祝瓊娥的身後,那枚老舊的香囊已然化作透明的狀態,遙遙地跟著祝瓊娥。

在香囊和傅照笙之間,聞靈玉毫不猶豫,同李玄州一起,也跟了上去。

兩人剛走了幾步,前方祝瓊娥的衣著在踱步間有了些許的改變,她身旁也漸漸具現出了一個男子的影子,赫然是傅照笙。

祝瓊娥發間多了支銀簪,衣裳也不是從前的粗布麻衫,改為柔順的綢緞,但這綢緞上,也打滿了許多補丁。

有旁人笑祝瓊娥:「瓊娥,你相公已經考起了功名,以後前途不可限量,你還穿著打補丁的衣裳做什麼?」

祝瓊娥隻是不甚在意地笑笑:「我省習慣了,不打緊的。」

其他人又是說著傅照笙取了個好娘子的話,傅照笙卻有些不快,冷聲對祝瓊娥說:「我說過多少次了,現在不比以前,我已經考取了秀才,現在有功名在身,你穿成這樣,叫旁人怎麼想?」

祝瓊娥道:「旁人怎麼想是旁人的事,我卻不能不為你著想,以後你若是要打點,銀子也花得快。」

「為我著想?」傅照笙壓低了聲音,咬牙道:「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個樣子,我被其他人笑過多少次?你這是為我著想?」

祝瓊娥一怔,再想說些什麼時,傅照笙已經冷冷地拂袖而去。

等聞靈玉二人再追上一步時,傅照笙已經身處一家酒樓,與他的一眾好友暢飲開懷。

因為傅照笙靠取了功名,在白雲鎮來說,這可是大事一件。

但考取功名這件事對他來說,永遠大不過祝瓊娥三個字。

比如現在,即便傅照笙想買醉,旁人與他說氣話,總會提到祝瓊娥。

「傅兄,你可真是娶了位好娘子,心甘情願供你讀書,還一心一意伺候你。」

「這若是換了個母老虎,隻怕傅兄你早被趕出去了!」

「你看看現在,傅兄都是秀才了,他娘子穿的衣裳,比我家下人都不如!」

「哈哈哈哈哈——」

旁人說得越多,傅照笙的神情便更加冷了一分。

明明他今天喝得夠多了,可就是醉不了。

酒醉不了人,但人可以醉人。

這個時候,一名容貌嬌美的女子,月要肢輕擺,靠在了傅照笙的身邊。

傅照笙微眯著雙眼:「你是?」

女子嫵媚地勾住了傅照笙的衣領,媚眼如絲:「我叫月兒,特意來服侍你的。」

「月兒?」傅照笙已有些飄飄然:「好,好,隻要不是祝瓊娥就好。」

不知什麼時候,房中隻剩下了月兒與傅照笙二人,床幔落下,遮住了床上兩人相擁的身影。

聞靈玉已經認出來,這個月兒,正是死在密室外的女子,傅照笙的小妾。

可他不明白,祝瓊娥對傅照笙已是傾其所有,為何還會換來這樣的下場?

李玄州冷淡道:「即便他考取功名,當上了秀才,他骨子裡,還是那個自卑懦弱的人,正因為他太過軟弱,所以容不得他人提起祝瓊娥一絲一毫的好。」

在這夜後,傅照笙似已迷上了月兒,日日都與她作樂,直到一月後,傅照笙才對祝瓊娥說起自己要納妾的事。

「瓊娥,你我成親五年,你一直無所出,傳宗接代是大事,若因我讓傅家絕了後,你讓我如何麵對我的父母?」

此話一說,祝瓊娥又豈能再反駁?

她本就生性溫柔,除了傷心傷神,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來。

而月兒和傅照笙的新房內,又是另一番景象。

「如何,我就說已香火為由提及我進門的事,祝瓊娥一定不會拒絕的。」月兒靠在榻上,身上隻蓋了層褥子,露出一雙光滑白皙的腿。

傅照笙笑得玩味:「還是你有辦法,省得我天天對著那黃臉婆。」

月兒聞言,湊了過去,嬌聲問道:「我知你不想見她,我有個更乾脆的法子,讓你以後再也不用見她。」

「你快說,是什麼?」

「我有個遠方表哥,下月我邀他一續,到時給祝瓊娥灌上幾杯酒,把他倆往床上一扔,以祝瓊娥的性子來說,即便這事是假的,她也是沒臉見你了。」

哪知傅照笙卻沉下了臉,搖了搖頭。

月兒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做什麼,你舍不得她?」

「我的意思是,光我們瞧見不夠。」傅照笙說:「這事不傳出去,隻是家醜,祝瓊娥是不會走的,可若是讓族裡的人知道,定是饒不了她,這樣,事才辦得徹底。」

月兒頓時捂嘴連連笑了起來:「你真是好狠的心,竟然這麼對她。」

半晌,月兒止住笑意:「以後你該不會也把我給推了出去吧?」

傅照笙一把摟出了她,笑得肆意:「你是我的心肝,怎麼能和她比。」

而後所見,果然如傅照笙所計算的這般,祝瓊娥與一男子衣衫不整地共睡一榻,白雲鎮的鎮上,家中的族人都瞧見了這一幕。

任憑祝瓊娥如何嘶啞著喉嚨解釋、求救,她最終被關進了豬籠裡,由壯漢抬著來到了池邊。

而至於當日的另一名男子,竟是逃脫了眾人的看守,早不知跑去了哪裡。

祝瓊娥嘴上塞滿了粗布,她先是被關進了祠堂數日,都不見傅照笙來看過自己一眼。

她不求別人如何看待自己,隻要傅照笙相信自己,她怎麼做都願意。

可知道她被鎮上下了灌豬籠的命令,直到她被人綁著送進了豬籠,她才在人群中,看到了並肩而立的傅照笙與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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