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村莊裡的小孩子7(1 / 2)
不過,現在他們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神婆身上。
很明顯,這場祭祀,她才是關鍵。
也不知道這些天她到底被弄去了哪裡。
在雪裡埋了多久。
無論這場祭祀被他們破壞後,會不會有什麼影響,他們都要找一個理由接近她。
冰湖邊一下子變得空盪盪。
尹軒民走過來,驚奇地看著簡言之小小的拳頭,「小姑娘,你可真厲害。」
徐旭撇撇嘴,語氣譏諷:「嗬嗬,我看一定是碰巧!算你走運!」
簡言之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啊哈哈哈,或許吧……」她尬笑著,把懷裡昏過去的陳亞楠放到墨清和的背上,隨便應付過去。
他站那麼遠,都能看出神明有多麼龐大。
而簡言之就像一根針,隻戳了一下,祂就像個漏氣的氣球逃跑了。
現場留下幾個收拾殘局。
把她搬回住處,蓋上被子,一時半會兒看樣子醒不過來。
所有人都知道,徐旭從進入遊戲一開始就急切於尋找線索,什麼殘不殘忍,他根本就不在乎。
隻是重要人物在眼前,他肯定不會放過機會。
最好能套出一些有用的線索來。
然而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們去打聽神婆的住處。
她就先一步被人用輪椅推過來了。
全白的頭發下是一雙渾濁的眼珠子,她艱難的咳嗽了兩下。
徐旭迫不及待沖上前問:「你就是神婆對吧,這個村子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辦這樣的祭祀,還有你供奉的那個『神明』,居然以人獻祭,不免太殘忍了吧!」
簡言之:哇哦,變臉速度真快。
既然攔不住,倒不如就讓他闖在前麵當冤大頭。
冤大頭本人毫無察覺,還在不停的追問:「所以,那個神明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為什麼要供奉他?那個小女孩身上是不是也有什麼秘密?」
隻是沒想到他說得那麼直白。
看架勢,恨不得直接問,到底通關的秘訣是什麼了。
當所有人為他捏一把汗,卻聽神婆哼了一聲,「真是一群沒禮貌的外鄉人,老婆子我,還沒說讓你們為中午被破壞的儀式負責,你們竟然還想打聽我們村子的事,到底有什麼目的。」
出乎意料的,她沒有太生氣,語氣淡淡的。
她的話鋒一轉,「不過趕巧了,我正是因為這件事來找你們,告訴你們也無妨,但是——」
神婆渾濁的眼睛定在簡言之的臉上,「神明對於今天的祭祀很不滿意,明日還會再來。」
簡言之嘀咕:「神也會因為這個生氣啊。」
神婆:「……」
墨清和開口:「不知道您是否有什麼條件?」
神婆聽見這話,耳朵一動,心道總算有個明白人,滿意的點頭,「沒錯,條件。」
她將屋子裡人都打量一遍。
當目光掃到簡言之,嘴角勾起一道詭異的弧度。
轉念又想到她剛才徒手打跑神明,頓了頓又移開。
最終鎖定了,看起來最弱的陳亞楠。
「我現在的身體做不了主持了。」
神婆伸出枯瘦的手臂,顫顫巍巍的指向躺在床上,毫無察覺的她,「我可以告訴你們這個村子的事,但,作為交換的條件,明天必須由她來擔任我的角色,讓神明滿意。」
……
可憐的陳亞楠,好不容易從充滿血腥的夢中醒過來,又被告知一個更加可怕的事實。
初入遊戲時,原本三十歲的人保養的像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如今幾次折騰,憔悴的看起來四十歲還要往上。
知道自己無法拒絕,她隻能認命。
陳亞楠醒來的時候正是黃昏。
聽完這個消息沒多久,又聽見外麵傳來不小的喧嘩聲。
除了還很慌張,無法適應的陳亞楠,其他人都順著聲音走了過去。
村口,聚集了很多人。
刮得皮膚生疼的風雪中,被眾人圍起來的是六個男孩。
他們年紀參差不齊,站成一排。
有些害怕的偷偷看著自己的父母,有些則一臉不屈的和坐在輪椅中的神婆對視。
神婆再次換上她那件亮的紮眼的五彩布條服,目光銳利的從幾個男孩的身上掃過去。
聲音陰寒:「你們都是村子裡的男娃,神明護佑,你們才能健康的長大,現在到了關鍵時刻,總該你們做些表率了!」
此話一出,人群中一陣小騷動,卻一個男孩都沒有站出來。
眼見神婆自己轉著輪椅到了男孩們的麵前。
似乎舉起手想要指定誰。
其中一個最大的男孩頂嘴道:「憑什麼我們來,昨天明明是你們失誤了,本來就不該——唔唔唔!!!」話沒說完,他就被身邊的大人捂住了嘴。
她的母親一臉惶恐:「臭小子,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她轉臉對慍怒的神婆道:「對不住,對不住啊,可是小孩說的也有理,每家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怎麼舍得……」
她賠著笑,眼珠靈活的轉了轉。
像是聞到腥的黃鼠狼,油腔滑嘴,「我們村子也不是隻有男孩子,再說了,之前都是女孩子……」
其他村民紛紛贊同:「是啊,男孩子說到底沒女孩子的用處大,倒不如……」
神婆似乎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順應道:「好,既然大家不願意讓自家男娃來,我記得李家媳婦懷裡不是還有個女娃娃嗎?」
話音剛落,懷裡抱著一個嬰兒的婦女瞬間被推了出來。
她有些不舍的抱緊,最終把女嬰送到神婆手上。
神婆麵無表情,從寬大的衣袖裡掏/出一個鋒利的彎刀,在女嬰的臉上四處比劃。
「哇——」
淒厲的慘叫聲從小小的嘴巴裡迸發出來。
不絕於耳。
神婆的動作很熟練,表情冷漠。
就像是手底下不是一個活生生的女嬰,而是一隻即將下鍋烹煮的雞鴨魚鵝。
手起刀落,活生生剝掉了她的臉皮。
把她交出去的婦女跪在地上拜向冰湖,不停地祈禱,這次的孩子一定要讓神明滿意。
啪的一聲,完整脫落的人皮被扔到雪地裡。
神婆將手擦乾淨,女嬰交給身邊的人,道:「好了,把屍體放到冰庫裡凍好,一定要趕在明天中午之前。」
她沒有多看一眼,自己推著輪椅離開了。
全程不過幾十分鍾,人群散了。
隻剩下雪地裡斑駁的血坑。
簡言之:好久沒那麼直白的看到這種血腥場麵了……還真有點惡心。
不,不止是惡心。
還有一種寒在心底的反胃。
她把臉扭開。
見狀,徐旭卻嗤了一聲,「恐怖遊戲嘛,這種程度很正常,我可玩過比這還刺激的!這一點都受不了,我看你怎麼把這個遊戲通關。」
簡言之依舊充耳不聞。
唱獨角戲也沒意思,他不屑的朝地上吐了口水,轉身走開。
一起離開時,尹軒民也嫌惡的說:「不過說實話,這遊戲做的還真逼真,這些天看了那麼多血,哪怕是當那麼多年飯店老板,我也快吐了。」
尤清芸扌莫了扌莫簡言之的臉,不放心的問:「怎麼樣,你沒事吧?」
她和師兄身為捉鬼師,多大的場麵都見過,也預料過遊戲裡會出現多麼沖擊人性的事。
但小姑娘還小,看到這些也不知道會不會做噩夢。
簡言之回神,對她搖搖頭,「我沒事的。」
隻是走到屋裡前,她往後看了一眼潔白無瑕的雪層,這裡的風雪很大,沒一會兒,新下的雪就會蓋住舊的地麵。
也不知道這個村子到底灑了多少血,又被掩蓋住了多少慘叫聲。
村口鬧得動靜很大。
哪怕是沒有親眼去看,陳亞楠還是多少猜到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