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借夢（1 / 2）
當今聖上雖正值壯年，但可能是奪嫡時過於憂思，抑或是著了其他皇子什麼見不得人的道，所以身體一直不太好，於朝堂上時常稱病。可能也是出於這個原因，讓得他一直迷信於鬼神之說，宮內也一直有各種術士進出，說是在煉製長生之藥，並且已經頗有進展。
此事詬病的朝臣並不少，但聖上一意孤行，並不肯罷休，勢必要研製出那長生藥壽與天齊，也就無人再諫言了。今日薑挽書就是打算借助這個東風，度過此次危機。
顧天華在上首沉聲道：「薑小姐此話何意？」
「事已至此，臣女也不怕說出來。」薑挽書鄭重道，「此藥方，乃是臣女在夢中所得。」
其他人皆是瞠目結舌，不敢置信薑挽書居然能說出這種話。顧傾墨也是意味不明的看向薑挽書。
顧天華眼神銳利地盯著薑挽書：「薑小姐，話可不能亂說。就憑你剛才說出的這番話，朕馬上就可以治你一個欺君之罪！」
薑挽書挺直背脊跪了下來，堅持道：「不論皇上信不信，臣女句句屬實。」
柳若眉冷笑道：「薑小姐以夢境之說搪塞，當在場的人都是傻子嗎？陛下聖明，豈會信你這一番胡言亂語。」
「信或不信，陛下自有定奪，哪輪得到你來越俎代庖。」薑挽書淡淡道。
「你既然說藥方是你在夢中所得，倘若你能詳細說出夢中所見所得，朕可以考慮信你。」良久，顧天華道。
「那時臣女剛聽爹爹說起疫情的事，心中憂慮異常，晚上便無端做起夢來。」薑挽書描述道。這些說辭她昨晚便已想好，因此說起來也是娓娓道來，仿若親身經歷一般，「臣女夢見自已進入了一處人間仙境，仙境之中雲霧繚繞，紅霞漫天，臣女走進去，隻看到一位身著白衣的仙人，似在天邊卻又近在眼前。那仙人道：盛國如今的君主乃是明君，本該河清海晏國富民安，如今卻遇奸人作祟，致使百姓遭逢大難民不聊生。吾等本不能插手人間事，但委實不忍百姓受苦，便委托你走這一程。此乃治療疾病之方，你且記好。」
「這便是臣女夢到的全過程。待臣女醒來，腦子裡已經多了一副藥方，臣女念及夢中之景，便立刻寫下來交予了姚太醫。後來臣女見這藥方當真有用，這才放下心來，但夢中所見，臣女卻並不敢與外人道。」薑挽書垂著頭，手心裡全是汗。她所述之事太過離奇，雖說當今聖上癡迷於此道，但那說到底也不過是因身體不好找的一個精神寄托罷了，至於她所說之事，他未必會信。
柳若眉冷笑一聲，道：「薑小姐編故事的能力還得再精進些。」
薑挽書淡淡道：「臣女確實未曾撒謊，若不然，臣女的藥方從哪來？若是陛下不信，大可去查，看臣女有沒有強迫其他醫者然後將成果占為已有。」她確實是在夢裡想起來的，若真說起來，她也算是沒有撒謊。
姚太醫在這時站了出來：「或許微臣可以作證薑小姐沒撒謊。京城數得上名號的醫館在疫情期間都曾在城外的據點幫忙，在這種情況下薑小姐想要另尋醫者，不是什麼簡單的事。」頓了頓，又道，「且薑小姐救民之心切，我們整個太醫院都可作證。她雖為相府千金，卻在關鍵時候不顧染疾之風險挺身而出，在給出藥方之後，仍然執意呆在藥寮給患者抓藥熬煮，這份愛民之心，即便是微臣，對比之下也是十分慚愧。所以不論這藥方從何而來，微臣都相信薑小姐絕不會有害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