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116】第一百一十六杯奶茶（1 / 2）
得到允許的陸之便認真地塗抹著汁液，盡量將阿斯塔羅斯的爪子都涉及到。
那一桶汁液的量不多，堪堪夠塗滿四隻爪子。
他放下桶，開口建議道：「阿斯塔羅斯, 我先把你的四隻爪子塗抹上汁液，如果不夠的話，我再塗抹其他地方, 可以嗎？」
阿斯塔羅斯順從地伸出爪子，放在陸之的麵前：「吼——」
塗完之後, 陸之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開口問道：「感覺怎麼樣？」
緊接著, 他的大腦也清醒了不少，精神力增長的速度漸漸變緩, 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阿斯塔羅斯猩紅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陸之, 他輕輕地蹭了蹭陸之：「吼——」
「吼——」
【好。】
【有用。】
「那太好了！」陸之不顧手上的汁液殘留, 開心地抱住阿斯塔羅斯的頭, 「這麼點汁液是不是不夠？我的山洞裡還留著許多汁液，我去拿過來。」
當陸之將懷裡的葉片全部磨成汁液, 接著敷到阿斯塔羅斯身上的時候，阿斯塔羅斯明顯感覺到，被敷的位置傳來清涼的感覺。
說罷，陸之便飛奔著朝山洞跑去，沒過多久，他就帶著一個巨大的桶來到了阿斯塔羅斯的麵前。
「我們不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嗎？」
弱小的人類這樣問道。
阿斯塔羅斯閉上眼, 輕輕地引導著精神力，當他發現精神力已經開始平靜下來，增長速度也徹底停止後，睜開雙眼。
一陣猩紅色的光芒亮起, 阿斯塔羅斯變換成了人類的模樣。
他的手上滿是綠色的汁液，此時他也沒有嫌棄這些黏膩的汁液，第一時間走到陸之身邊，伸開雙手，輕輕地抱了一下陸之。
然而陸之卻絲毫不在意，他緊緊地回抱住了阿斯塔羅斯，小聲嘟囔道：「你嚇死我了，阿斯塔羅斯。」
「對不起。」阿斯塔羅斯道歉。
「我不想聽到你的道歉，阿斯塔羅斯。」陸之鬆開阿斯塔羅斯，純黑色的眸子裡寫滿了認真，「我想要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要用疏遠語氣與我對話。」
強大的星際怪物彎起了眉眼，他重重地點了點頭：「沒錯，我們是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
那天之後，阿斯塔羅斯便以為自己的發·情期已經度過了。
他陪著陸之一起，撿起所有被他壓壞的小樹們，並一片片摘掉了它們的葉子，將這些葉子磨成了汁液。
陸之說，他們先將這些汁液全部收集起來，等以後阿斯塔羅斯再過發·情期的時候，還可以繼續使用。
阿斯塔羅斯笑了一下，他這樣說道：「不用擔心，我的發·情期一百年隻有一次。」
這是規則告訴他的。
他也這樣認為的。
可沒想到，一個月後，阿斯塔羅斯的發·情期又來了。
這一次他們準備充分，很快便利用汁液將阿斯塔羅斯的發·情期壓製回去了。
渾身疲憊的阿斯塔羅斯看了一眼天空，又看向同樣疲憊的陸之，他輕輕地嘆了口氣：「對不起，我不知道它還回來。」
陸之伸出食指，抵在阿斯塔羅斯的唇前：「噓——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這是我應該做的，不是嗎？」
阿斯塔羅斯猩紅色的眸子倒映著陸之的身影，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
又過了半個月，阿斯塔羅斯的發·情期再次來襲。
這一次，陸之和阿斯塔羅斯並沒有足夠的汁液。為了緩解阿斯塔羅斯的疼痛，陸之隻能忍痛將完好無損的小樹葉子摘下來，磨成汁液，幫助阿斯塔羅斯。
動盪之後，陸之深呼一口氣，裝作渾身輕鬆地開玩笑道：「幸好我種的小樹足夠多，我們的汁液還夠用。」
短時間內經歷了多次發·情期的阿斯塔羅斯心疼地看著陸之，他一眼就看穿了陸之笑容低下的苦澀。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陸之對這些小樹有多喜愛。
可因為阿斯塔羅斯的緣故，陸之親手摘下了小樹的葉子。
如果小樹們失去這些葉子後陷入死亡的境地，那麼對於陸之來說，這將會成為一場打擊。
阿斯塔羅斯沒有回話，他沉默地看著陸之。
被這樣的視線盯著，陸之收起了笑容，他走上前，輕輕地抱住了阿斯塔羅斯：「這不僅僅是我的小樹，這是我們的小樹。你懂我的意思嗎？阿斯塔羅斯。」
陸之想要告訴阿斯塔羅斯，他從來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一切。
阿斯塔羅斯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將手搭在陸之的身上。
……
阿斯塔羅斯的發·情期並沒有結束，復發的時間間隔變得越來越短，最終停在了一天復發一次的頻率上。
阿斯塔羅斯找過規則，詢問為什麼發·情期遲遲不結束。
規則嘆了口氣，告訴他。
我的孩子，這是我們交易後的結果。你知道的，任何跟規則掛上鈎的存在，都會強製發生，無法壓製也無法消除。即便你利用某些外在手段暫時將發·情期壓下，它始終會回來的。隻有你親自承受這份痛苦，它才會消停下去。
阿斯塔羅斯問道：「吼——」
【那麼，它會持續多久？】
規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的孩子。或許一分鍾，或許一天，也或許幾年，還有可能幾十年。一切都是隨機的，即便是我也不清楚。
阿斯塔羅斯眼底閃過一絲凶光，他撲了上去，撕碎了規則的虛無光團。
「吼——」
【你欺騙了我。】
那隻不是規則的虛影罷了，真正的規則存在於宇宙的所有角落，並且無法被摧毀，除非這片宇宙徹底化為虛無。
規則又凝聚起了新的虛影，它的聲音充滿著歉意。
很抱歉，我的孩子，你暫且將這認為是欺騙吧，等日後，你會明白，這是我能送你最好的禮物了。
阿斯塔羅斯陰沉著臉，他甩了甩尾巴，一尾巴拍碎了規則的虛影。
「吼——」
【禮物？一個充滿著謊言的禮物嗎？】
這次規則沒有再重聚虛影，它沉默了一會，輕聲道。
不，這是一個充滿愛與希望的禮物。
「吼——」
【笑話。】
阿斯塔羅斯扔下一句嗤笑，轉身離開了這裡。
回到荒星的時候，陸之還在幫他磨著汁液。
小樹們的葉子是會自動長回來的，而且每一次重新長出，都要比之前更快一步。
發現這個事實後，陸之鬆了口氣。
他真擔心萬一有一天，他摘光了全部的葉片，而阿斯塔羅斯的發·情期還沒有結束，那麼他隻能束手無策了。
「回來了？」陸之揚起笑臉。
阿斯塔羅斯變作人形，走上前，接過陸之手上的工具：「嗯，我回來了。」
陸之順勢將手中的工具遞給阿斯塔羅斯：「你先忙一會吧，我休息一下。再碾碎半桶就夠了，我們已經攢了三天的汁液了，不用那麼著急的。」
阿斯塔羅斯碾碎葉片的動作頓了一下，他斂下眉眼，聲音平靜地問道：「你後悔嗎？」
「嗯？」陸之有些不解，「後悔什麼？」
阿斯塔羅斯轉過頭，猩紅色的眸子直直地盯著陸之：「後悔幫我緩解發·情期的痛苦。」
陸之笑了起來，還掛著嬰兒肥的臉頰輕輕地顫動著：「當然不後悔了，這又有什麼？不就是榨點樹葉汁水嗎？又不累。再說了，等你的發·情期渡過就好了，這沒什麼的。
「萬一我的發情期永遠都在呢？」阿斯塔羅斯打斷了陸之的話。
「那我就一輩子幫你塗抹汁液。等我老了，塗不動了，我就在汁液裡麵滾上一圈，然後爬上你的背，在你的背上麵打滾。」陸之趴在阿斯塔羅斯的背上，笑著開口。
阿斯塔羅斯停下了動作，他回過頭，看著背後的少年，嘴角不自覺上揚：「那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