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番外四(1 / 2)
一身筆直板正的古銅色肌肉, 濃黑寸頭上有水滴順著俊郎的側臉滑下。
眼神隨著水珠往下, 片刻後抬眼看向男人。
嗯, 現在他身上也是她的味道了。
從洗手間出來,扒拉了下寸頭, 門口有響聲,他站著看了過去。
她沒說話, 換了拖鞋,隨後將外套脫了, 一身灰色職業西裝裙,藏青色襯衫裹著妙曼身材。
打開門進去卻沒看到家裡的女主人。
他脫了外套,進臥室和衛生間看了眼,發現有女人生活的痕跡, 心裡才微微鬆了口氣。
洗手間裡也都是女人的瓶瓶罐罐。他看著微微一笑, 腦海裡自動想象著她每天在這忙忙碌碌的樣子。
打開淋浴洗澡, 沐浴液是她買的。他抹在身上香香的, 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進臥室打開衣櫥,被女人大半的衣裙占滿空間, 把他僅有的幾件結婚時的那套軍裝和西裝都給擠到了角落裡。
大手一一撫過女人各式的衣服, 最終揪了黑色長褲去了洗手間。
明景難得回一次家, 是新婚後買在市裡的公寓。
洗完他抬起胳膊聞了一下。
溫雅隨著他的身影看了過去,黑色西褲裹著長腿,上半身什麼也不穿,那古銅色肌肉,力量感滿滿。
他翻了幾下廚房,拿出電飯煲和米,有條不紊做起活來。
趿拉著拖鞋走過去, 將自己丟在沙發上靠著也不理人。
明景眼神暗沉, 視線在她身上轉了一圈, 走到她身後, 抬手搭上她肩膀給她捏了捏。
溫雅詫異了一瞬,想抬手揮開,但想到兩人此時的身份, 便放下了手。
溫雅怔了片刻,後知後覺一股酥麻從耳邊升起,她撩了撩頭發,「有點。」
明景笑了一聲,低沉磁性的音調,「去洗個澡,出來就可以吃了。」
隨後放開她往廚房走去。
手臂、背脊、小腹上都肌肉一塊塊跟著繃起,看得客廳裡的人眼睛都直了。
片刻後,溫雅拍了拍臉進臥室換洗。
如他所說,等她洗完澡換了身居家服出來,餐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
男人走過來,給她遞了筷子。
溫雅接過,坐下來才看清他做的飯菜,是以前大院時經常吃的菜式。
她抬頭看向男人。
他已經成長得一身高大挺拔了,不再是小時候屁顛屁顛跟在她身後喊雅雅姐姐的小屁孩了。
而現在這個小屁孩成了她老公了。
明景見她一直看著自己,「怎麼了?菜不合口?」
溫雅搖了搖頭。
吃完飯,她接過碗筷拿去清洗機裡隨後進入到臥室。
男人已經舒舒服服,一臉享受的樣子躺在床上了。
溫雅皺眉趕他,「你去客臥睡去這是我的臥室。」
明景哼笑,「這也是我的臥室。」
他抬眸看她,「雅雅姐不會是忘記了吧?我們,已經結婚了。」
「結婚了又怎樣?還不是照樣可以離。」溫雅撇嘴。
明景看著她的眼神沉了下來,眸底晦暗不明,像暴風雨來臨之前。
他嘲諷:「我們大處長怕不是忘記了,軍婚可離不了。」
溫雅被他的態度搞煩了,「你不走,好,我走。」
她轉身打開櫃子,打算抱一床被子,卻被身後襲來的大力拖拽著壓到大床上。
身上壓下來一具身體,他撐在她兩旁,沒全部壓著她,但也讓她逃不了。
他低頭看她,「怎麼?認不清我是誰嗎?還記著我哥呢?」
他上下看一眼,「我哥也真是眼瞎。聽說雅雅姐還跑去跟那個處處不如你的嫂子麵前耀武揚威了?」
溫雅一瞬難堪,這是她最不願回想起的事。
明明是明爺爺讓她幫忙撈人,還說他答應定親了,她才忍不住做了次壞人。
到頭來所有人都認為是她做的,可明明她不知道啊,還傻乎乎動用關係把情敵給撈了出來。
給了她希望卻又背上一口洗不掉的黑鍋。
最終希望也變成失望和難堪。
眼淚控製不住從眼角滑落,她冷笑:「是啊我就是那麼壞,你滾吧。」
明景怔住了,側翻下來躺在她旁邊,將她摟進懷裡。
他低頭口勿她眼角的淚水,「壞的好的又如何,我都愛。」
她使勁抹了把臉,頭偏朝一邊,「沒想到你長大了就油嘴滑舌了。」
他並不解釋,隻是摟緊她,埋頭進她肩窩,輕輕嗅著她身上一如既往地香味兒。
嘴角幸福的彎起。
老婆。
小時候他是個安靜的性子,跟著小夥伴們玩總能把自己走丟了。
因為太過安靜沒有存在感。
所有小夥伴都當沒有他這個人,即使看見了也會笑著調戲他是女娃娃。
他那時候也不爭氣,總是能被氣哭。
幫他吼回去跟他們講道理是她,會哄他的也是她。
還告訴他,以後長大了做他新娘子,說他不是女娃娃。
這句童言,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記了二十多年。
那時的她會來找他玩,一直關注著他,時不時喊他找他,還不嫌棄他。
他多喜歡跟在她身後啊。
她每天都會好好帶著他,給他擦汗,拉著他不讓他丟了。
這一跟直到明家搬離大院,後來就沒看見過她了。
他有偷偷跑去看她過,可大院有士兵站崗,根本進不去,也見不到她了。
他從小安靜沉默,想看雅雅姐的念頭隻能壓在了心裡。
幾年後的某天,因為父親職位的關係,突然就回了大院去拜訪。
他看到了他最想見的人——
曾經溫柔的姐姐變得漂亮極了,讓他一眼就移不開。
可時光帶走了太多太多。
她成長得冷艷大氣,目光也不放在他身上了,而是,轉向了他哥。
見麵時,她連招呼都不給他一個。
卻麵帶笑容走向了他哥。
他曾想過的所有重逢場景,都像鏡子一樣破碎了。
——她喜歡他哥。
他隻能將一切按壓在心底,轉身進了部隊。沒日沒夜的訓練,投奔於山河邊防,一走就是七八年。
過年期間,他被調了回來,難過的是,都在傳兩家要結親。
他以為以後也就那樣了,他們會成為一家人,隻不過她成了嫂子。
而他是卑劣地仰望者。
是她的小叔子。
可年後的一天,他突然聽說了他哥那邊的事,以及他哥態度堅決要自立門戶和公司。
不再管明氏集團了。
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她挑撥離間了他們。
那一刻他才知道,她和大哥是不會有結果的,可爺爺的固執他也知道。
明家為這事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
他明白自己的機會來了。
還好他算得準,不然也不會有了如今的情景。
他側頭看她,卻見她已經昏昏欲睡了。
他的雅雅姐啊,還是一如既往信任他。
隻不過,他想要的將會越來越多了。
因為人心,永遠也不會滿足的。
第二天便是回明家老宅。
溫雅早早起來去上班了,對於一夜抱著自己睡的男人——
腳是暖的,被窩也是暖的份上,她不計較了。
她天生身體寒涼,也很怕冷,還偏偏不喜歡空調,所以在冬春兩季她是最遭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