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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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正明的蛐蛐好似當真不知痛,撞了一下還不成,即便被咬著脖子,也要一下又一下地往瓷壁上撞。

想幫忙的盛拾月根本無從下手。

再一撞,隻見那蛐蛐突然倒下,後腿虛蹬幾下,像是被斷腿蛐蛐咬死,又好像自己撞死。

而許正明這下卻開口:「既然孟清心認輸,那這一局就算我們贏了。」

剛剛假裝沒有聽見,現在反而提起。

「無恥!」孟清心破口大罵:「許正明你要點臉吧!」

蕭景也往前,冷臉道:「你給蛐蛐下藥了?」

蛐蛐相鬥雖激烈,可也不至到現在這種地步,多是一隻蛐蛐鬥敗,貼著鬥壇,四處逃竄就算輸,而許正明的蛐蛐狀態明顯不對,癲狂到將自己活活撞死。

盛拾月麵色一沉,亦是被激出三分火氣,堂堂正正比試也就罷了,可這人偏一再耍無賴,又不是三歲小兒在這邊胡鬧!

她先是撥開另一隻蛐蛐,再小心將自己的蛐蛐撥回罐中,繼而往蕭景手中一放,便叮囑道:「替我拿回府邸中,讓他們用心照顧著。」

蟲類在野外多有爭鬥,缺胳膊斷腿也是常事,不影響壽命,隻是往後都不能拿出比試了。

蕭景連忙應了聲。

而盛拾月又轉身看向對麵,語調不見起伏,但卻莫名顯得森冷,說:「你倒是運氣好,腿傷未愈不能上馬,不然就不隻是這條腿了。」

許正明終於得意一回,哪裡會被輕易嚇退,笑道:「殿下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個,要是也意、外、摔斷一條腿,外人不知會如何說?盛九殿下憂心自己的蛐蛐,竟也斷了條腿陪著?」

盛拾月視線往鬥壇一瞥,意味不明

道:「總比死了好。」

無論誰被咒死,都會忍不住發怒,許正明冷笑一聲:「還有一局,殿下可別怕了。」

盛拾月嗬了聲,回:「我就看看你還有多少把戲。」

兩方人的火藥味越濃,互相怒瞪著,絲毫不肯退讓片刻,這早已不是普通的比試,許正明一而再的無恥行為,已讓一群人徹底動怒,這哪裡是欺盛拾月和孟清心兩人?

分明就是在打她們全部人的臉!

「這局可不是看我了,殿下前些日子得罪的人可不止我一個,」許正明扯了扯嘴角,語氣有一種莫名的篤定,好似極其相信這人能打敗盛拾月。

盛拾月微微皺眉,隻能暫時壓下突然浮起的不好預感。

一行人浩浩盪盪擠出倚翠樓,中途口角、小動作不斷,直到草場還在針鋒相對,互看不順眼。

人方站定,便有人去請裁判,汴京馬球盛行,便有商戶在郊外開辟可按時租借的草場,雖然租金昂貴,但草場中配有醫師和裁判,隻要租借就可使用。

鞠杆、馬匹等都已通知仆從帶來,唯一麻煩的是葉赤靈還無法上馬打球。

打馬球也講究個默契,葉流雲、葉赤靈兩人打小和盛拾月一塊長大,往日盛拾月打馬球、蹴鞠,都是她們兩人陪著,即便偶爾會和孟清心她們組隊,但終究不如這兩人默契,不然上一次許正明也不會故意弄摔赤靈。

眾人商量片刻,隻能由從小練武、體質最好的孟清心代替赤靈位置,並要求她盡量將球讓給盛拾月和葉流雲,配合她們進球。

眾人商量完,才看向另一邊,許正明那邊無一人離開換衣服、牽馬。

大家不禁疑惑,卻瞧見三道黑衣黑馬的身影從遠處沖來,那馬蹄聲極大,震得地麵嗡嗡作響,而馬上的人個個身材高壯,膚色略深,還沒有到眼前,就能感受到一股極凶煞的氣息。

「怎麼像屈鈺她們,」有人低聲道。

旁邊的人一跺腳,喊道:「就是屈鈺她們!她不忙著準備過幾日的武舉,來這兒湊什麼熱鬧?!」

眾人表情突然凝重許多。

如今大梁的武臣各分為三派,一是掌管禦林軍的孟家,往日隻聽從陛下調遣,不曾參與任何黨派之爭,存在感極少。

二是武安君一派,因長期在外征戰的緣故,勢力多在邊疆,在朝中話語權稍弱。

三就是以屈鈺母親、三公之一的太尉屈夏歸為主的八皇女一派,此中官員大多是武舉出身,往日十分自傲,最瞧不起如武安君、孟家這樣,靠祖上蔭庇,能直接跳過武試,掌軍為官的人。

因此,她們對膝下子女也一樣嚴格,要求她們從小習武,與其他人一樣參加武舉。

而麵前這屈鈺,便是今年武舉的熱門選手之一,據說為了一舉斬獲武狀元,她已閉門不出一年有餘,要不是在前幾日陛下組織的馬球賽上瞧見她,眾人都快以為她消失了。

思緒起落間,這三人已出現在眾紈絝眼前。

屈鈺見盛拾月卻不下馬,手握鞠杆指向盛拾月,便道:「殿下,這一局我與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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