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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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宴一口氣燃了兩隻紅燭,回身看了她一眼,又自顧自走到桌案旁,坐了下來。

他指腹在桌麵上輕輕敲了兩下,方才開口道:「剛剛是我不對,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想傷害你。」

這話他自己說出來都覺得蒼白無力,謝晚凝更是竇自冷笑。

她的唇舌這會兒還是麻的。

或許對他來說,『沒有傷害』,是沒有扒光她的衣服,行奸淫逼迫之事。

陸子宴也想到了這兒。

他扯了扯唇角,帶動方才被她咬破的傷口,略微頓了下,道:「那個夢裡,我一直跟隨在你身邊,知道你對我的許多誤解。」

他抬手為自己斟了杯茶,勉強平復了情緒,繼續道,「我再為自己解釋一句,從始至終我都將你視作自己的妻子,不曾有過半分輕慢之心,你別冤枉我拿你當做泄欲的姬妾取樂。」

說著,他抬眸看向窗邊的人,語氣古怪道:「誰家對拿來取樂的姬妾……」

「住嘴!」謝晚凝聽不得他再提那些荒唐的床笫之事。

陸子宴依言止住了話頭,他瞧出她瀕臨崩潰的情緒,確實不敢惹她。

隻是心裡對自己被冤枉,到底還是有些委屈,便又小聲為自己辯解了一句,「明明一直都隻有我伺候你的份……」

在她冰涼的視線下,他沒再說下去。

又相顧無言,安靜了會兒,他指了指對麵的座椅,「你站在那兒累不累,坐會兒吧?」

謝晚凝理也沒理。

對他這個油鹽不進的勁,她已經看的透透的。

不管她說的多絕情,他都能做到四兩撥千斤,隻要他不願意放手,她就注定要被他癡纏一輩子。

他才不會管她的想法,她的意願,他隻顧自己的感受。

這樣一個男人,她居然足足愛了一輩子。

陸子宴不知道自己已經讓心上人再一次失望,見她一動不動還站在窗口,眉頭微蹙道:「你不願過來也行,那你換個位置待,那兒風大的很。」

夜間秋風愈發的涼,透過沒有閉攏的窗扇吹拂進來,謝晚凝感覺到自己的後背被寒風席卷,確實有些冷。

前世纏綿病榻渾身無力之態還近在眼前,她十分珍惜現在康健的身體,不是走到絕境,誰也不會願意跟自己過不去。

女孩略微遲疑幾息,往旁邊小心的挪了挪。

那局促不安之狀,讓陸子宴又憐又苦。

他恨不得將人抱過來,暖暖她的身子,可他不太敢。

她把話說的那樣狠絕,他分不清裡麵有幾分真心,幾分氣話。

但陸子宴很明白,他確實需要給她一個交代。

不能讓她一口氣就這樣梗著。

一個合格的將領,不打無準備的仗,隻是麵對她,他從來也做不到遊刃有餘,做不到心無旁騖步步為營,隻需她一個厭惡的眼神,他便潰不成軍,理智全無。

陸子宴心頭苦笑,他捏了捏自己的鼻骨,徐徐開口,「你說你喜歡同裴鈺清相處,我能理解,是我不夠寬柔,對你不夠體貼,叫你遇到一絲半點的溫情,便被打動,這不怪你。」

怪的是那個病秧子。

「但是晚晚,我方才同你說的都是實話,隻要我還活著,我就無法眼睜睜看著你同其他男人親密,遑論是成為夫妻,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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