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殺人（1 / 2）
這話一問出口，刀疤臉神色驟變，猛然坐直了身體，重新打量起這個看似普通的少年。
對於這次行動是誰下的令，他也不夠資格知道，若不是湊巧聽到兩名上司軍官談論，他也不知道是高第下的命令。
「你是怎麼知道的？」刀疤臉變得認真。
方圓既然能問出口，自然是已經想好了說辭，道：「剛才有十幾個人騎馬出村，我是聽到他們提起高第，以前在鎮上也聽人提到過，就記下了。」
刀疤臉麵色古怪，將信將疑，按照道理來說，一個小山村少年，是絕不可能知道這種密事的。
而對於方圓來說，卻是記憶中的事。
前世歷史記載，高第是閹黨人，魏忠賢的走狗之一，此時他是兵部尚書經略薊遼，是整個遼東最大的官。
他不敢跟後金軍交戰，便下令全體軍民撤回到山海關以裡，將關外疆土都讓給了努爾哈赤。
史書上還記載，高第擔心朝廷責罰，便派手下殺戮百姓，殺良冒功，再跟皇帝請賞。
這段歷史過於血腥，高中歷史就學過。
沒想到，這一世，大明不再是那個大明，高第卻依舊是那個高第。
更沒想到，村民和婆婆竟都死在了明朝邊軍之手。
方圓眼神始終在三人身上，尋找出手機會。
思索了片刻，刀疤臉覺得這也是唯一合乎情理的說法，便不再多問，而是解釋道：「都是沒法子的事，高大人要撤軍，還得給朝廷一個交代，需要幾千個韃子腦袋。我們哪裡是努爾哈赤八旗軍的對手？唯一辦法就是殺些村民，謊報是韃子頭顱。你們死後要是有怨念，也別怪我們哥幾個，要怪就怪高大人。」
方圓不說話，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刀疤臉，看不出喜怒。
刀疤臉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事，突然轉頭，對身後兩人詢問道：「還有多久，才會屍變？」
瘦高軍卒答道：「還剩半個時辰，柴火準備好了。等解決了這小子，一起燒了了事。」
方圓此時心弦緊繃，聽到了「屍變」兩個字，也沒有多想。
刀疤臉打了個哈欠，「今天心情好，還有啥問題就快問吧，然後哥幾個送你上路。」
方圓略作思考，問道：「剛才那些軍卒去了哪裡？」
「就你們村子這點腦袋，根本不夠，周圍幾十個村子都加在一起還差不多。」
方圓點頭，然後便閉上眼睛，雙手放在身後，佯裝一副赴死表情，咬牙道：「給個痛快。」
「哈哈，小兄弟懂交情，哥幾個不為難你。」矮胖軍卒抽出軍刀，朝著方圓走了過來。
三步。
兩步。
方圓微眯雙眼，放鬆肌肉。
一步。
方圓猛然抬頭，向前跨出一步，一腳撩起，正好踢在矮胖軍卒襠部，痛得他整張臉都扭曲在一起，雙手護襠。
一道弧線詭異的刀光閃過，映亮了昏黃的小屋，三名軍卒都沒有任何反應。一刀自下而上，整齊切入矮胖軍卒腹部。
血濺當場，噴了方圓滿身都是。
矮胖軍卒倒地死絕。
方圓突然覺得嗓子眼隱隱作嘔，血腥氣味灌入口鼻，身體有一瞬的痙攣，這還是他兩世為人後，第一次殺人，感覺並不舒服。
可他知道，身處危險旋渦當中，這隻會是個開始。
剩餘兩人，都是大驚失色，沒想到剛才還溫順如玉的少年，竟然會暴起殺人，出手還如此狠辣、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