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好夢一場(2 / 2)
令萱此刻有些掛念兒子,自己成了弘德夫人,兒子該怎麼辦?
世子高緯呢,他會不會再尋一個新乳娘?
高湛呢,是不是再無法一續前緣?
「夫人…」有宮人匆匆走了進來,神色慌張。
梳頭的宮人喜滋滋地問道:「怎麼,是不是陛下來了?」
那宮人搖搖頭,惶然說道:「是太後來了!」
太後?
令萱不敢怠慢,領著一眾宮人來到正殿,躬身參拜。
「恭迎太後!」
婁太後點點頭,打量著令萱,眼前一亮。
難怪高洋要立一個奴婢為弘德夫人,這女子即使已為人母,卻依然保持著少女的青春容貌,論姿色,不在李祖娥之下,論身姿,卻又比李祖娥更為豐滿婀娜,試問天下男兒,會有誰不為這樣傾世容顏而癡迷?
令萱眼睛微抬,隻敢用餘光打量眼前老婦,見她麵容端莊,慧眼如炬,雖然身現老態,卻身正形穩,不怒自威,定是那身藏諸葛心,穩坐軍中帳的睿智婦人!
婁太後笑了笑,說道:「好一個絕色美人,哀家都看呆了…」
「太後過譽,奴婢受不起…」令萱扶著婁太後,上了正座。
婁太後又盯著令萱看了半晌,問道:「你是…漢人?」
令萱立刻小心起來,但凡有人問及身世,她不得不隱藏自己,恪守秘密。
「是,奴婢是漢人!」令萱微躬其身,鎮定應對。
「你姓魯?哀家倒沒聽說有姓魯的人家,獲不赦之罪的,你是因何罪入的宮?」
婁太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想要打聽令萱的身世。
她這種精明的女人,自然會對兒子的妻妾了解個透徹,也無可厚非。
令萱沒有慌張,她早為自己虛構了另一個身世與背景。
「回太後,奴婢生來不是什麼大門大戶,父親隻是做些買賣的商賈,後來受人蠱惑,貶賣私鹽,禍級三族,奴婢因此帶著兒子入宮為奴…」
婁太後緩緩點頭,嘆氣說道:「貶賣私鹽,與謀反同罪,你父親的確是糊塗了…」
「是,太後,奴婢自知罪孽深重,隻想早日贖清已過!」
婁太後見令萱字字句句很是恭謹,可神情中卻是不亢不卑,暗帶清雅,倒有些欣賞之意,可盯著她看得久了,心裡卻開始犯起了嘀咕:
這女子,一舉一動,一顰一笑,與李祖娥何其相似?
高洋為了她,不惜與高湛反目,可見高洋心裡是極其喜歡她的,這樣一來,豈不是這兩個漢家女子,獨霸後宮?
不說其他那些,與我婁昭君同族的妃嬪難得恩寵,單是我那可憐的外甥女段昭儀,豈不是更無緣蒙受帝恩了?
「為天子者,自有享不盡的天下美人,可是已為人母,嫁給帝王的,歷來少有!你帶個孩子,嫁與皇帝,實在有辱皇室尊嚴,必讓群臣非議,世人笑話,你若想成為弘德夫人,服侍天子,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哀家要先將你兒子賜死,方可讓你留在宮中,魯氏,你意下如何?」
婁太後是鮮卑人,皇宮妃嬪中,也大多是鮮卑族臣的女兒,若他們一個個都不得皇帝恩寵,自然會惹來群臣非議,招致社稷不穩的後果,婁太後必須想方設法,讓令萱知難而退,阻止冊封此事。
什麼?
賜死我的兒子?
「不,太後,奴婢不能沒有兒子,這世上,奴婢沒有別的親人了,我們母子二人,相依為命,這一輩子都不能分開,請太後開恩!」令萱躬身以拜,焦急萬分。
婁太後似是有些不適,反手揉了揉後肩,麵有痛意。
「既然…喔~~~」婁太後一邊按著自己的肩膀,一邊皺著眉頭,吸著氣,顫聲說道,「你依然自稱奴婢~~很好~~那~~就把這身穿戴都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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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突至,淋濕皇宮,並不是個好天氣。
令萱見是他,心下厭惡,隻是微躬其身,淡然說道:「大人有何事恭喜奴婢?」
大常侍近了一步,笑道:「陛下口諭,要立你為弘德夫人,位分僅在昭儀之下,魯靈兒,你若答應,這些華服首飾便是你的了!」
大雨下個不停,這地上的雨水怎掃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