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 5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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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林冬讓唐喆學看的,是嶽林串並出的水庫溺亡案件。這幾天他忙著弄奶奶的後事,單位的事兒一點沒顧上,年俐和潘維恩兄妹的移交提審、卷宗整理、證據固定、對接重案組檢察院案件匯報等工作全是林冬帶著組員忙活的,完全沒打擾到他。

他今天才知道付嘉逸的案子重啟調查了,又聽說是嶽林打開的突破口,不免對這小子有些另眼相看。以前總覺著嶽林就是去那跟著別人屁股後麵乾活的主,現在看來,並非心裡沒主意。說起來林冬的眼是夠毒的,當初招人的時候,別的人唐喆學都覺得ok,唯獨嶽林,翻來覆去的看簡歷和麵試錄像,也沒瞧出點花兒來。他提出反對意見,卻被林冬一句「你剛來的時候還不如他呢」給懟了回去。當時他還小心眼了一下,問人家「那你還跟我好?」,隨即又因林冬的「你的月匈口太暖了啊」而重拾自信。

言歸正傳。零七年這起案子中,死者名叫邊澤坤,歿年十三歲,出事那年剛剛升入初中。邊澤坤上麵還有一哥一姐,業已成年,哥哥跟隨父母在城裡做生意,事發時隻有姐姐和外婆在家。鄉下的孩子打小野慣了,姐姐說邊澤坤從七八歲開始就自己偷著去水庫遊泳,發現了也打也罵,可從來不聽她的。直到出事,姐姐哭得癱倒在地,嘶嚎著「我要是知道他會淹死,打斷他的腿也不讓他出去啊!」。

看照片,邊澤坤長得是真好,濃眉大眼高鼻梁,配上那將脫未脫的孩子氣,端得是副陽光開朗的美少年模樣。要說他個子也不算矮,屍檢報告寫著有一米六八,基本接近普通成年男性的身高了,力氣自然不會太小。即便是有人試圖以暴力脅迫實施侵害,也必然會遭到劇烈反抗,不可能身上沒什麼傷痕。

零一年的案子裡,死者名叫黃駿,歿年十二歲,案發時還在讀小學六年級。他失蹤時不是獨身一人,是和同學一起去水庫遊的泳,但是沒人發現他什麼時候不見的。天黑之後孩子們各自上岸回家,到晚上十一點家長發現黃駿還沒回來,挨家去問才意識到自家孩子失蹤了。

對比付嘉逸和黃駿的案子,邊澤坤這起能提供的信息更多。付嘉逸是失蹤五天後才在入海口打撈上的遺體,黃駿被發現的更晚,屍體掛在垃圾攔截網上了,生生跟水裡泡了一個月才被清理垃圾的工人發現。高溫加水泡,基本上爛的不剩什麼了,隻能從遺骸骨骼上判斷,死前沒有遭受嚴重毆打和銳器損傷,當時也是以意外溺亡結的案。而邊澤坤是在死後不到十二小時就被發現了,遺體很完整,可供法醫檢驗的證據留存較多。

除去都溺亡在關山水庫這個共通點,把三張死者的照片並排放置,會發現他們的體貌特征十分接近。其中邊澤坤是長得最好看的那個,付嘉逸看著沒他那麼陽光開朗,中規中矩的證件照,笑得也很模式化,就像所有認識他的人對他的評價那樣,他是個乖孩子,一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黃駿是牙齒長得不太齊,笑起來尤為明顯,五官輪廓尚算得上出眾。如果說三起案件是同一個凶手所為,考慮嫌疑人偏好明顯,喜歡剛剛步入青春期的漂亮男孩。

看完卷宗,唐喆學和林冬的思路一致,先查邊澤坤的案子,這個有dna證據,抓著人,再看能不能從嘴裡把另外兩件一並給審出來。然而談何容易。因死者無明顯外傷,考慮是熟人作案,十多年前負責調查該案的警員們,就把方圓十裡內、有作案可能性的男的都給查了個遍,能驗dna的全給驗了。可就和向日葵那案子一樣,沒一個對的上的。如果單看這一個案子,那麼可以考慮青春期男孩性意識萌發,與年齡相近的人品嘗禁忌的果實,可加上黃駿那案子,跨度長達六年,往這個方向考慮就有問題了。

「會不會,黃駿就是淹死的,和邊澤坤的案子沒有任何關聯。」

聽完唐喆學的分析,嶽林有些氣短,案子是他串並出來的,要是憑白增加了乾擾判斷的因素,很有可能被老大罰去刷車。但看到黃駿的照片時,他感到絲莫名的直覺在大腦中蔓延,怎麼看怎麼覺著黃駿不是單純的溺亡。

「別那麼沒自信。」林冬沖他笑笑,「乾咱們這行的,有的時候還就得跟著感覺走。」

「林隊,」文英傑那動靜聽著就虛,好在兩支補血口服液灌下去,嘴唇有點血色了,「我的感覺是,黃駿的案子,可能還真的和邊澤坤的無關,以前我們學校出過一個事情,幾個男孩子鬧著玩,就是堆在一起底下壓一個人那種,結果沒想到那孩子居然被壓死了,當時他們看他不動彈,還以為他是裝的,想嚇唬他們,於是到時間各自回家了,等家長找到孩子的時候,那孩子都僵了。」

何蘭皺眉問:「你的意思是,黃駿是因為跟一起下水的孩子們鬧著玩,然後溺亡了,卻被其他孩子以為他是故意藏起來。」

嶽林忙道:「卷宗上不是這麼記錄的,那些孩子都說不知道什麼時候看不到他的。」

「成年人尚因趨利避害而撒謊,更何況是十一二歲的孩子了。」林冬接下話,「我覺著英傑說的有可能,我原來也處理過類似的一起案子,兩家鄰居的三個孩子一起出門,最後隻回來倆,怎麼都問不出來失蹤那孩子的下落,警察和爹媽都找瘋了,我看監控時發現,最大的那個孩子在回家的路上吃著冰棍,就過去問她,爸媽一天給多少零花錢,結果那小姑娘不說話了,我又去問小姑娘的爸媽,他們說,不給孩子零花錢,我再問失蹤孩子的父母,他們說,一天給孩子五塊錢。」

聲音一頓,他悵然嘆道:「你們能想象麼,為了根五塊錢的冰棍,一個八歲的孩子被推進了水塘裡……」

嶽林驚愕瞪眼:「那小姑娘多大啊?」

「案發時還沒過十二歲生日。」

「另外一個呢,也不說發生了什麼?」

「那個才五歲,還是她親妹妹,我並不知道她是否目睹了姐姐的行為,希望沒有。」

「那……最後怎麼處理的?」

「爹媽承擔民事賠償,犯事的孩子批評教育。」

屋裡陷入沉默,許久,就聽秧客麟喃喃道:「她可能還會殺人的。」

「打住,別妄測還沒發生的事情。」

唐喆學抬手打斷對方。然而他得承認,秧客麟說的並非沒有可能。小孩子的惡,才是最純粹,最殘忍的,有的行為甚至連成年人都無法理解。而一旦惡念形成,再想將其引入正途卻是異常的艱難。少管所和工讀學校裡出來的孩子,二次及多次犯罪的概率非常高,並且呈現出典型的犯罪進階狀態。誤入歧途的尚可挽救,但那些天生的惡種,靠感化和教育實難終結他們的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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