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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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難得穿回製服還讓嶽林給扯了,秧客麟氣得不想搭理他。對於一塊錢也得算計著花的鐵公雞來說,雖然是不用自己花錢買的東西,可壞了還是心疼的不得了。嶽林也是委屈,一邊叨叨著「我哪知道那麼容易就扯壞了啊」,一邊替對方發了領新製服上衣的申請。

唐喆學這邊剛進審訊室,手機一震,看是製服申領的郵件提醒,以為他們遇到危險情況,趕緊追了個電話過去問緣由。嶽林沒敢說是倆人打鬧造成的事故,隨口編了個理由,說秧客麟上屋頂找證據的時候,被支棱出的鐵釘子勾壞了衣服。

一聽對方那支支吾吾的語氣就知道不是實話,唐喆學卻無心挑破,反正不是警員受傷就行,叮囑了一聲「注意安全」便掛斷電話,隨後把手機裡的證物照片依次展示給左強。看完照片,左強點點頭,認了。這些留存多年的證物證明,他當時沒有圖財害命的企圖,隻是出事之後不敢去自首。存在僥幸心理的嫌疑人,在懸案的偵破工作中比較常見,沒被發現就能假裝事情沒有發生過,拖一天算一天,直到東窗事發。這和諱疾忌醫的心態類似,隻要醫生不下診斷,就可以騙自己說沒得病。

嫌疑人肯認罪,大家都省事,接下來便是按部就班的走流程審訊。但是對於左強這種口齒不清的人來說,溝通實在是費勁,唐喆學照舊給了他紙和筆,問題何蘭事先準備好了,她念一條,左強寫一條。唐喆學在旁邊看著,有寫的含糊其辭或者不清楚的地方當場指出來,左強再根據他的補充提問仔細回憶。

案發那天晚上,他想趁著外麵放煙花的熱鬧勁兒,去泄洪渠炸點魚,趕第二天的早集去賣。雷/管炸/藥都是現成的,他表姐把東西扔他那之後,表姐夫方劍申也沒來討要。他一共設了三個引爆點兒,第一個沒炸著魚,第二個不知道怎麼啞了火,第三個還行,炸完之後水麵上翻起十幾條野生魚。

然後他正拖著簍子收魚呢,遠遠瞧見有個人影朝著水邊走去,到了水邊也不知道停,淌著水就下去了。眼瞧著對方奔著第二個引爆點的位置去了,左強忙咿咿啊啊的阻止,生怕那人一不留神踩上——那種炸魚用的土炸/藥點不一定能點著,但要是不小心磕了碰了,說炸就炸,且威力巨大,他小時候村子裡出過炸魚人被炸死的意外。

可他沒有正常的語言溝通能力,加之煙花聲不絕於耳,那人根本聽不見他的警告。左強見喊不住人,趕忙扔下魚簍撲水裡往過遊。可還沒遊兩下就聽「嗙!」的一聲響,水麵炸起數米高的水柱,左強瞬間被逆流推出十幾米遠。等回過神撲騰過去,他當即被嚇尿了褲子——蘇薩海仰麵朝天,跟魚一樣翻著肚皮,半邊身子炸的血肉模糊。

左強供述說自己一向是個老實巴交的人,要不是家裡太窮,媽生病了沒錢送醫院,他連魚也不會去炸。現在炸死人了,還是村裡的大財主,一個村的人都指望著蘇薩海發財呢,別說他得殺人償命,讓村裡人知道是他給財主送回西天的,他老爹老娘不得被人戳折了脊梁骨才怪。

所以他當時隻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是自己把人炸死的。於是借著水的浮力,他逆流而上,把屍體拖到離事發地數公裡遠的地方,藏好,又跑回家裡弄了輛板車,打算和老爹一起連夜毀屍滅跡。

但是毀到哪去呢?左強爹從民兵隊長乾到治保主任,有將近三十年的警民合作經驗,深知人找不著了,警察肯定得來,還得帶警犬,那警犬鼻子都靈著呢,埋土裡多深也能給刨出來。琢磨了半天,老頭兒把心一橫,抄上砍柴刀,在水裡把蘇薩海就給剁開了,然後,所有零件一股腦裝上板車,拖回家去,餵豬。最後還把板車也劈了當柴燒了,一絲味道都不給警犬留下。

看左強寫到這兒,唐喆學有點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合轍當年查案的那些警察,是敗在一治保主任手底下了。不過說實在的,治保主任乾的年頭久了,參與過的刑事案件不比警察少,反偵察能力絕對一流。想來把蘇薩海那些值錢的東西都留存下來也是老爺子的主意,這樣即便有一天被查到,也有證據證明兒子不是圖財害命。

據此說來,左強爹也得承擔相應的刑事責任,但老頭兒都那樣了,誰家法官能給他收監啊?保外就醫指定比批捕手續下來的都得快。

審完左強,唐喆學把人押回留置室,回辦公室交待好何蘭弄移交看守所的手續,自己進了安全通道,邊抽煙歇氣,邊給林冬打電話匯報情況。

林冬在珠海那邊也提審完李彭發了,拿到了黑黃毛和虎牙年少時的畫像。李彭發不知道黑黃毛和虎牙大名叫什麼,隻記得他們倆愛逞凶鬥狠,不光和外麵的人打,和自己人也打,平時沒什麼人和他們倆一起玩。具體的家庭信息更是沒什麼印象,畢竟過去二十多年了,再說他和他們之間的交情也不深。雖然得到的線索不多,但總歸是有個可以追蹤的方向了,回來之後文英傑會用軟件進行人像素描修正,調整到他們目前的年齡,再在係統內進行人臉比對。

聽唐喆學匯報完左強爹的情況,林冬說:「拘留證還是得簽,你把情況跟方局和檢察院那邊說明一下,給辦個保外就醫的手續。」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誒,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上午的飛機,剛讓蘭蘭給訂的票。」

「這麼快啊。」

「乾嘛?不歡迎我回去?」

「沒沒沒,我以為你還得在那邊待兩天,人家毛局忙前忙後的,你不得請人吃頓飯啊?」

「她說了,要請也得趙平生請,她肯幫忙完全是沖他的麵子。」

唐喆學啞然,片刻後笑道:「可別讓陳隊聽見這話,他不得炸了啊。」

「我是那傳八卦的人麼?」林冬的語氣裡也透著笑意,隨即長長的順出口氣。

聽出一絲倦意,唐喆學柔聲問:「累啦?」

能不累麼?掐頭去尾,一禮拜去四趟候機大廳,繞著半個中國飛。但林冬很少當著他麵說累,隻是淡淡道:「沒有,我是在想,向日葵的案子到底什麼時候能結,好不容易追著個脅從犯,還死了,希望後麵這倆別再出故事。」

提起陳鈞,唐喆學稍感惆悵:「對啊,楠哥他們還沒追著那女的呢,今兒一起抽煙的時候還跟我說,簡直是碰上一幽靈。」

怕鬼的人能說出這話可真不容易。當然隻是說說而已,羅家楠表示,挖地三尺也得給這女的挖出來。雖然沒在醫護人員裡揪出來有嫌疑的,但他堅定的認為,既然那麼多攝像頭都沒逮著那女的,說明還得是內部人員,或者,案發之後沒有第一時間離開住院部大樓。現在擴大了排查範圍,對案發當天進入醫院的女性全部進行扌莫排。

「這兩天老付那有什麼消息沒?」提到重案的人,林冬就想起付立新,然而案子他們已經移交給內部調查處了,想幫忙都幫不了,一點兒力氣也使不上。

唐喆學無奈默嘆:「沒,誰能跟我說啊,已經不在咱的管轄範圍之內了,今兒在食堂裡碰上陳隊,我主動打招呼,可他理都不理我。」

「他就那脾氣,不是針對你,不用玻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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