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1 / 2）
晏二長老迎著樓知亦投來的目光，被迫解釋道：「此前，我見沈少主手中握著匕首，以為他意欲傷害我家少主，情急之下才出了手。」
「幸好有樓前輩在……這就是一場誤會。」
晏二長老聞言，神色一僵，轉眸看向垂眸微憩的沈裴然。
要他堂堂一渡劫修士，去向一個毫無修為的毛頭小子道歉？
樓知亦見晏家二長老半句不提向沈裴然道歉之事，心裡未免生出些許不大舒服的情緒來。
係統忍不住道：「宿主，沈裴然還沒拜您為師呢？要是這一次出了意外……」
不知為何，有沈裴然在身邊的時候，它都不敢出現了，怕被發現。
正當樓知亦同係統說得起勁時，晏二長老安撫好晏少淩，鄭重行禮道：「樓前輩，此前是晚輩無意冒犯，望前輩見諒。」
「我家少主與沈少主乃是幼時好友。今得到消息，稱沈家出事，我家少主憂心於沈少主的安危，特此趕來，不曾想與樓前輩發生了沖突。」
這大概就是大男主獨有的氣場吧。
「絕對沒有意外。」樓知亦心道，「有我在，一定把沈裴然保護得好好的。」
「如果那些渣攻出現在我家徒弟方圓百裡，都得提醒我，知道吧。」
樓知亦以手撐著下頜，平靜道：「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是沈裴然。」
樓知亦盯著晏二長老，眉眼間帶上平靜的笑意，道：「其間，你可擋在你家少主麵前，替他受這一掌。」
晏少淩猛地抬起頭來，看向樓知亦。
係統道：「宿主，這才是修仙界，弱肉強食，所有人都看中實力，尊重強者。」
「在原著中，那些渣攻前期視沈裴然為弱小玩物，後期待沈裴然強大之後，一個兩個才覺得翻然悔悟，紛紛『追妻火葬場』。」
「這樣的火葬場，誰稀罕似的？」樓知亦半嘲心道，「是我，我就把這些渣攻火葬場的骨灰都給揚了。」
晏二長老惶恐不安，額上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許久之後，他才聽到樓知亦的聲音：「既然如此，那便這樣吧。」
「晏家二長老那一掌，乃是出了八成力道的一掌，打向沈裴然。」樓知亦立起身子，放下手，依舊平靜道，「我自封修為至與你同境界，也打你家少主一掌，可好？」
他的目光遲疑了瞬。
先前太過匆忙，他沒有看清這位傳聞中的劍尊。
沒想到劍尊竟生得了這樣一副好容貌。
昳麗靡艷的容貌因其出塵清冷的氣質，而硬生生多了幾分明艷之意。
他就那樣平靜地笑著，就像是……
沈裴然緩緩睜開眼，眸光幽深，看了眼跌坐在地上的晏少淩。
樓知亦察覺到身旁人的動靜，轉眸望去，問道：「感覺如何？」
「樓前輩，我已經好多了。」沈裴然輕聲答道。
沈裴然清冷的聲音響起，瞬間喚醒了晏少淩浮想聯翩的思緒，
他看向坐在椅中乖巧應答樓知亦的沈裴然，心神恍惚，一時之間恨不得以身相替，讓自己就是沈裴然的師尊，能夠得到阿然的溫和細語。
晏少淩伸出手，大喊道：「我願意！」
他的一聲大喊，頓時吸引了院中三人的注視。
為「愛」犯傻的晏少淩迎著沈裴然的目光，道：「我願意受樓前輩這一掌，向阿然道歉。」
若是他因此而受傷了，是不是就能得到阿然的貼身照顧了呢？
一旁的晏二長老氣得臉都歪了。
樓知亦平靜道：「晏二長老，你家少主可是替你接下了這一掌之約。」
「少主……」晏二長老語氣苦澀道。
晏少淩隻顧著盯沈裴然，應聲得更加歡快：「對，就是這樣。」
樓知亦略一扯唇，指尖處湧出一抹靈力，將自己的修為壓製到渡劫期。
不過，他本來也不必怎麼壓製。
旁人或許不太清楚，他卻是能夠清楚感受到自己體內靈脈間靈力的運轉情況。
這一掌，他盡全力，也無法發揮至大乘實力。
隻要他說得夠快，別人就察覺不到他實力的減弱。
晏二長老神色變幻，看見樓知亦的東西，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這一掌了。
於是，他出聲道：「還望樓前輩此後遵守此諾。」
樓知亦道：「這是自然。」
自其掌心運轉出燦亮靈光，如似明月，靜謐無聲地緩緩流淌。
晏二長老卻從這蓄勢的一掌中窺探出變幻莫測的神秘與浩瀚。
他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原以為同境界之下，他麵對這一擊本該有足以抵擋的力量。可現在，他卻極為不確定了。
修者九境，世人皆是覺得從渡劫到大乘，不過一步之遙的距離。
殊不知這一步之遙，硬生生耗損了多少有天賦之人。
就算樓知亦壓製境界至渡劫，亦非是他等尋常渡劫修士能夠抵擋的。
「嗡嗡。」
虛空之中自四麵八方浮起靈力，聚於樓知亦手中。
他不過隨意揮出，一掌襲向晏少淩所在的方向。
這一掌似月華輕柔，可真正擋在晏少淩麵前的晏二長老卻深受其害。
渡劫靈威傾軋即至，晏二長老運轉全身靈力去抵抗，最終還是硬生生承受了這一掌。他連帶著其身後的晏少淩，一起被掀飛出去。
樓知亦輕抬指尖，運轉靈力之下，將沈家駐地內的一切保護如初，並未受到半分損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