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2)
除此之外……
他看向旁邊寫著「窮」字的身份令牌,默然從儲物空間中扌莫出十塊靈石,正準備給這位「窮」道友下注時,身旁光影一晃,有人悄無聲息來到下注點。
就像是這人真的做過那些事。
怎麼可能?
「八十塊靈石。」
樓知亦不動聲色地垂眸,掃過這名體修月要間所掛玉佩——塵玄。
他出聲道:「本尊看你不過金丹境界,這次擂台試壓製境界,就由你來選吧。」
塵玄扭頭對自己剛下擂台的一位好友道:「投十塊靈石,我今天要好好教訓這毛頭小子。」
樓知亦轉眸,道:「記得投本尊十塊靈石,絕對穩賺不賠。」
擂台試中,由比試雙方挑選壓製境界。而在擂台上設置有相應陣法,可供修士選擇。
塵玄跳上擂台,沒想到對麵那狂妄小子竟然還敢如此狂妄,不由得頭微揚,冷哼道:「狂妄!看我待會兒打不死你的。」
據係統所介紹,這是一名專修體魄的體修,別的沒有,在力量與防禦這方麵,最是出眾。
那名修士聞言,下意識看了眼站在擂台上一襲紅衣的狂妄「本尊」。不知為何,這人雖然說著極為狂妄的話,可帶給他的感覺就像是真的。
想到此前樓知亦所言,劍挑魔尊、拳打妖皇、暴揍道主,沈裴然眸色微暗。
在這地下黑市,無人會相信此番言論,可他知道,這些話或許並非狂言。
裝有靈石的錦袋被一隻修長的手放在「窮」道友的身份令牌前。
誰會下注八十塊靈石給一個毫無勝績的擂台試新人?
守在下注點前的侍者亦是覺得驚奇,抬眸望去。來人身著黑袍,銀製麵具遮掩其麵容,墨發如瀑,則使得顯露出來的膚色冷白如玉。
「嗯。」
沈裴然冷淡輕應了聲,收回手,轉眸看向其中一塊銀屏。
銀屏所示擂台上,那人換上了與白日裡完全不同的一身紅衣。白衣清冷出塵,紅衣則是更引人注目。
……
「叮!」
隨著一聲清脆聲響,擂台隨之而升起。
塵玄當即便選定了擂台壓製的等級——金丹。
旋即,他道:「狂妄小子,你的法器呢?拿出來!」
樓知亦慢悠悠道:「不急,不急。」
他走至擂台邊緣,伸手一探,取下一柄最尋常不過的長劍,隨意揮動了兩下。
塵玄見狀,臉色一沉。
他沒想到這狂妄小子都已經上了擂台,竟然還敢如此輕視他。
「狂妄!」
塵玄冷嗬一聲,身形微動,掌心聚集有靈旋,便朝著樓知亦而去。
樓知亦指尖微動,手中所握長劍已然出鞘。
劍光於擂台上泛起寒亮,探向塵玄身前,瞬間逼停下塵玄往前沖的動作。
「錚!」
劍光隨著塵玄被斬落的一縷發絲一同墜落。
塵玄冷哼道:「哼!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
別以為他沒看出來,對麵這狂妄小子不過爾爾,隻學會了一招劍法,就敢來打擂台。今日看他不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擂台上,瞬息萬變。
塵玄很快就扌莫清了對麵人的出招方式,決定近身一戰,先奪那柄長劍。
他腳下往後退去,麵對襲來的一劍,身形徹底穩定,掌中靈旋浮現,一掌打了過去。
「宿主,他看出來了。」係統道。
「看出來什麼?看出來我隻會這一招了?」樓知亦邊出劍,邊思索著。
他又沒學過劍法,當然隻會普普通通的這一劍。
對麵打來一掌,靈威之盛,攻擊來得又急又猛。再加上樓知亦略一分神,手中長劍差點兒被打飛。
係統道:「宿主,您回憶回憶過往。」
樓知亦一甩手,長劍於半空中掠出一道光弧,暫且阻止塵玄的近身。旋即,他道:「我回憶什麼?我的過往可沒有練劍的經歷。」
不知為何,係統突然陷入沉默之中。
樓知亦在心裡喚了好幾聲,係統才應聲道:「宿主,您想想,肯定會留下什麼的。」
樓知亦聞言,腦海中掠過幾個零碎的片段,全是他……應該是原主練劍的畫麵。
他默然不語,光靠這些零碎片段來想嗎?
樓知亦深知自己如今就像由沙構築起來的城堡,遠看美觀浩瀚壯大,實則隻要來個人走近一看,伸出手指一推,他就倒了。
空有靈力與浩瀚無垠的靈海,卻沒有足以匹配的基礎與技巧。
他像隻表麵凶巴巴、實則一戳就壞的紙老虎。
會留下些什麼。
樓知亦靜下心來,一邊應對著塵玄的攻擊,一邊回憶著原身留給他的零碎記憶。
他能窺到的記憶並不多,全是一些原身很久很久以前在劍宗生活的記憶。
那時候的劍宗似乎遠不似如今的繁盛,僅有幾座已經荒廢的山頭。他每日除了修煉練劍之外,還要負責修繕山頭。
他會去山下鎮上挑些靈草靈植的種子,種在每座山上。
他會開鑿出一方靈泉,供各座山頭滋養靈物。
他會讓周圍無處可依的小鳥、小鬆鼠等各種小動物在劍宗安家。
在他的努力下,劍宗的好幾座山頭又恢復了靈氣的供養。
可唯獨……唯獨有一座山頭始終荒蕪,靈植不生、靈物不養。
他的修為日益強大,去各地歷練。
他尋遍各處秘境,將九州大地上所有能種的靈植都移植了來,卻依舊無用。
他找了靈植師來,靈植師告訴他,此山頭靈脈一斷,再無可能復蘇。
他才不信,將這座山頭作為自己的修煉之地。
他埋了一顆又一顆的種子,在此修煉、練劍,山頭上下每一處都曾留下他的劍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