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1 / 2）
樓知亦見狀，起身下榻，思索著近日學習所得，在房間周遭布置好聚靈陣。
他站在桌前，靜心仔細感受。
虛空之中隱隱傳來些許不同尋常的波動，正專心讀取玉簡內容的樓知亦驀然驚醒，抬眸望向盤坐在床上的沈裴然。
「係統！」樓知亦心喚道，「沈裴然這是不是……引靈氣入體了？」
須臾，他微蹙眉，輕聲低喃道：「好像不對啊……」
路途中，樓知亦在白日裡趕路，在夜裡前往地下黑市下注賺取靈石。
一連三個晚上，他都是隻下注，而不親自上場打擂台。地下黑市來往修士眾多，逐漸地，他隻贏不輸的消息便被傳開了去。
夜色入幕，柔和月華灑進窗內。
樓知亦斜倚在塌上，手中拿著塊玉簡，以神識讀取著內裡的內容。
有好事者聽見這位「窮」道友說話滿是狂妄囂張的語氣，或是有心，或是無心，將此事大肆宣揚開來。
「窮」道友在一樓擂台場的名聲瞬間就有了。
依照他如今的修為，無法帶著沈裴然一起撕裂虛空，直接到達青州，隻能前往燕州神城，通過越州傳送陣，傳送回青州。
月華拂在他一襲雪白衣袍上，分外清冷又溫柔。一袂衣角微垂著，隨著其主人的動作，悄然探出榻邊。
樓知亦起了興趣，在心裡問道：「你是說原身當初也是三日築基？」
「是啊。」
「劈啪！」
房間內話音未落，桌前搖曳的燈燭燭芯響起細微的劈啪聲，周遭靈氣開始朝沈裴然所在方向聚集。
這是在築基？
這放在如今的九州大地，也是超級厲害了吧？
樓知亦心道。
「這有什麼？宿主，你當初可也是三日築基的。」係統的聲音悠悠響起。
原身三日築基，三年元嬰，十年化神，百年便至大乘。
看來也是一位驚才絕艷的大男主啊。
樓知亦心生感慨，手中握著的玉簡突然有些燙手起來。原身這麼厲害，他是不是也不能辱沒了其名頭。
虛空之中的靈氣不斷湧來，轉瞬沒入沈裴然四肢百骸間，在他身體中凝聚成一抹靈旋。
修士修行一身，除卻靈脈外，這抹靈旋便是最為重要之物。自靈旋，開始凝結出金丹，化元嬰，聚靈海浩瀚。
靈旋形成，意味著沈裴然已經踏入築基境界。
瑩瑩靈光照在他微垂的眼睫前，於眼下輕顫顫覆落淡色陰影，似蝶翼，乖巧之中又透著幾分脆弱的易折。
時至沈裴然輕掀眼睫，露出一雙清冷黑眸，那份脆弱感忽的煙消雲散。
樓知亦注視著沈裴然。
他時常有種錯覺，眼前的少年分明簡單至極，有時候卻似浩瀚星空，深邃又神秘，帶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想要去探尋。
「樓前輩。」
少年乖巧地站起身來，看向樓知亦。
樓知亦走過去，笑道：「不錯，三日築基，繼續努力。」
沈裴然見樓知亦走過來，以為他要探探自己此刻的修為，眨了下眼，神情未變，緩緩伸出右手去。
神識並非是修為，如若不進入識海，根本無法探查出自己的神識。
少年身形單薄，就連手腕處亦是纖細，仿若輕輕一握，便能將其掌握。
樓知亦看見沈裴然伸出手來，起初覺得莫名其妙，後來轉念一想，小孩兒三日築基，沒準兒是想要築基禮物呢。
思及此，他彎了下眉眼，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柄匕首，放在了沈裴然手中。
掌心觸感堅硬而冰冷，沈裴然目光觸及到那柄匕首時，神情意外地怔了瞬，眸中浮現出些許的迷茫與遲疑。
眼前的匕首刀鞘上並無任何繁復紋路，隻簡單刻了一個「亦」字。
沈裴然指尖微動，匕首刀鞘被取下，寒亮刀芒一閃。
這是一柄靈器。
「給你的築基賀禮，獎勵你三日築基的。」
樓知亦解釋道：「我見你之前用匕首防身，後來那柄匕首好像被晏家二長老給打碎了，就從儲物空間中找出一柄匕首送給你，當做賀禮。」
那柄匕首……
沾上了不乾淨的血，是被他以神識給毀掉的。
沈裴然輕垂眼睫，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喜歡嗎？」樓知亦問道。
他見沈裴然的目光盯著匕首刀鞘，心裡略一思索，道：「刀鞘啊，匕首刀鞘的話，改天我再找一個精致些的刀鞘吧。」
半晌後，沈裴然搖頭道：「不用了，樓前輩，這柄匕首很好。」
樓知亦道：「在回劍宗之前，如果有誰要欺負你，你就用這柄匕首防身。不要怕，一切有我護著呢。」
「記得神情要凶狠一點，你就是太乖了，才很容易被人欺負。」
「等你有了本命長劍後，本命長劍便是你的利器。」
樓知亦說完，就讓沈裴然今夜好好休息。
待到沈裴然睡熟之後，他才前往地下黑市。
夜風輕襲，將房間內微亮的燭火徹底吹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