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1 / 2)
一滴血從他指尖中,隨著靈力一起, 溢散而出,漂浮於山洞之內。
雖然隻有一滴血,但是當其蘊含的血脈力量溢散開來時, 在山洞之外肆虐的魔氣似乎隱隱有所察覺,變得暴躁起來。
沈裴然看了一會兒,傾身上前,緩緩伸出指尖,想要撫平他師尊眉間的輕蹙。
「師尊。」
這處破碎秘境的確如他師尊所猜測的,是由上古魔族打塌的。
樓知亦盯著沈裴然。
明亮搖曳的火光照映在那輪廓分明、線條流暢的側臉上,眼尾下那抹淚痣落於冷白膚色之間,清冷有, 妖冶亦有。
這日夜裡, 不知是不是由於有沈裴然在的緣故, 樓知亦略微躺下後, 很快便已入睡。
沈裴然就坐在樓知亦身旁不遠處, 察覺到自家師尊已然入睡,才輕輕轉眸, 看向樓知亦。
他徒弟果然是最好看的。
好半晌後, 樓知亦驀然收回目光, 閉上眼休息。
「嗯。」沈裴然輕應了聲, 伸手拾起一旁的木柴, 往火堆中添去。
興許是因為靈脈間的疼痛, 他的師尊即便是在睡夢之中, 依舊是輕蹙著眉頭。
沈裴然聽見了自家師尊於睡夢之中的輕聲低喃,清冷眉眼間染上些許未明的神色。
他的師尊又做夢了。
是魅魔一族。
他一進入秘境,就察覺出了秘境之中的隱秘與那冥冥之中的吸引力。
當年打破這個秘境的,是魅魔一族的一位大能。而在秘境的中心地域,存在有魅魔一族的血脈繼承力量,一直在呼喚著他。
熟睡之中的樓知亦似乎察覺到什麼,下意識往自家徒弟所在的方向靠來。
他的身形輕移之下,又想往溫暖的地方滾去,被沈裴然眼疾手快給撈了回來。
「沈裴然……」
還是一個有他的夢。
……
周遭白霧襲來,樓知亦下意識覺得自己還身處秘境最邊緣處。
下一瞬,那些白霧轟然散去,顯露出隱約暗沉的天幕與低壓冷寂的建築。
樓知亦打量著眼前的大殿,才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一個夢。
大殿內有身著黑衣的魔不斷走出。
難道……這個夢又是接著上一個夢境繼續的?
樓知亦目送那些走出大殿的魔不斷遠去,時至大殿之中再也沒有魔出來,他遲疑片刻,邁步踏進大殿。
殿內光線並不明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昏暗。
樓知亦在殿內並未看見沈裴然,他慢慢踱步,繞過殿前,往深處走去。
一路上,他似乎是覺得周遭都太暗了,心念一動,嘗試著能不能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顆照明用的夜明珠。
須臾,一顆夜明珠出現在他手中,散發著柔和光芒。
原來,在他夢境裡,他真的是想要什麼,就可以擁有什麼的。
樓知亦握著那顆夜明珠,繼續往深處走去。
他左拐右拐,繞了許久,走入一處寢殿。
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照拂進這處寢殿內。
樓知亦看清了寢殿內的構造,布置並不華美,依舊如同整個宮殿的風格,沉冷,空寂。
完全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就算是常年覆雪的上林春,雖然寒冽冷極,卻也依舊會有一種充滿生機的感覺。
這裡是自己的夢境,樓知亦頗為坦然地走進寢殿。
在這裡,他也依舊沒有看到自家徒弟。
奇怪。
這次的夢境……難道不是緊接著上一次夢境繼續的?
正當樓知亦站在門內思索之時,一抹薄霧悄無聲息地出現,迅速蔓延開來。
樓知亦察覺到不對勁,身形往後退去,瞬間撞入薄霧之中。
身著墨衣的沈裴然驀然出現,伸出手去,將主動後退投入他懷中的人抱住。
在他身後的殿門被合上。
「師尊,我又抓到你了。」沈裴然輕聲道。
樓知亦心裡一頓,手中的夜明珠滾落下去,在即將墜地之時,被沈裴然周身的薄霧接住,緩緩推在了地上。
沈裴然握在他月要間的手驀然收緊,還未等到樓知亦反應過來,他整個人被沈裴然壓在門後。
夜明珠落在兩人腳邊不遠處。
樓知亦下意識抬眸,借著夜明珠的光華,還沒將眼前人看得分明,沈裴然已經傾身上前,指尖扣住他。
一個不容抗拒的口勿落了下來。
這一次,樓知亦可沒有喝醉酒,意識也是清醒的。當唇間柔軟糾纏而來時,他驀然眨眼,旋即想往後撤離。
隻是,身後是緊閉的殿門,他無處可逃。
夜明珠柔和而隱約的光華之中,樓知亦暈暈乎乎地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掐月要親?
握在他月要間的那隻手開始遊走,下一瞬,他月要間係帶被解開了,外衫隨之而散開。
樓知亦不愧是看了那麼多話本的男人,隱約察覺到自家徒弟眼下這個舉動對他來說,是有一點危險的。
趁著唇分的間隙,他連忙出聲道:「等下……」
沈裴然當真停了下來。
樓知亦借著夜明珠的光華,目光從自家徒弟的眉眼、鼻唇間掃過,最終落在了沈裴然眼尾處那抹像緋色桃花的印記上。
他沒想到徹底覺醒了魅魔血脈的沈裴然竟然這麼野,連自己的師尊都敢親。
沈裴然的眸光落在樓知亦麵容間,未曾移開過半分。
那是一種帶著幾近渴求的目光。
他聲音喑啞,低低出聲道:「師尊這一次……想怎麼逃?」
沈裴然的氣息包裹著樓知亦整個人。
樓知亦輕垂下眸,以眼睫相掩,也無法忽略掉自家徒弟望過來的灼灼目光。
好半晌後,樓知亦才想起來,不滿出聲道:「你怎麼能先解我月要間係帶?」
這是他的夢境,一切該由他來做主才對。
沈裴然聞言,又將樓知亦月要間的係帶緩緩係上,放開手,盯著自家師尊,輕聲問道:「那師尊先來解?」
樓知亦聽到這話,下意識覺得這才對嘛。
旋即,他的手頓住。
「……」
樓知亦抬眸,用一種極其不贊同的目光盯著自家徒弟。
這是誰先解誰月要帶的問題嗎?
當然不是啊。
這是他們現在究竟在做什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