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1 / 2)
空氣中漸漸彌漫開來一絲悲傷,清歡微微失神,原來… 言大人的母親已經故去十年之久了。
清歡自小爹疼娘寵的長大,雖表麵上野的像個男子,但實則是最善良、會體察人心的人。為寬解他,清歡便轉言問道:「大人,你還沒說,你為何喜歡項羽?」
清歡笑言道:「烏騅,傳聞中是西楚霸王項羽的坐騎,此馬的四蹄皆為純白,通身烏黑。傳聞項羽死後,它追隨項羽跳江而死。大人這匹馬與那傳聞中的烏騅一模一樣,實在是難得,不知言大人從何得來的?「
言若白聽她識得烏騅,不由得勾起了舊日思緒,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
言若白略頓了頓,淡淡道:「隻是覺得… 與劉邦相比,項羽對待妻子更為忠貞。」
清歡被言若白這樣似抱非抱的圈著,心跳如鼓,仿佛要從月匈膛中跳出來一般。
清歡紅著臉低聲辯解道:「言大人,我…不是故意要和你共乘一馬的。」
言若白眼神淡然,「他騎不了我的馬,烏騅認主。」
清歡頓了頓,緩緩問道:「大人…可是崇敬項羽?」
「嗯。」言若白冷冷的回應著。
清歡蹙了蹙眉:「其實大人方才可以坐我的馬車,讓武譯騎您的馬回城就好了。」
言若白將她圈在身前,雙腿夾著馬肚略使了使力,馬兒立刻快速的向城中跑去。
言若白眸色微變:「你竟知道烏騅之意?」
天上烏雲漸漸散開,微風徐來,夾著淡淡的青草氣息,兩旁的樹葉也伴著風聲沙沙作響。
言若白雙眸間蒙著的寒氣略略淡去,他聲音極輕,若不是她刻意留心的話,似乎就會被淹沒在那徐徐春風裡。
這…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清歡一臉茫然,言大人可是錦衣衛千戶…
清歡尷尬地笑嗬道:「這…大人,您真是…見解獨到。隻不過,漢高祖晚年雖對待呂後不如往前,但…項羽對待虞姬忠貞也隻是年少的時候,若是後來他做了皇帝,說不準還不如高祖皇帝吧…」
言若白在她身後,她看不見他的表情,隻知他沉默不語。
清歡不由得輕聲嘆息:「而且… 這世間男尊女卑的想法已經固化上千年了,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必須三從四德… 恐怕也無人能做到對妻子始終忠貞不渝吧。」
許多年後,她猶記得那天陽光正好,他清冷的嗓音和著均勻綿長的呼吸聲,輕輕在清歡耳畔響起…
他說:「但… 我可以。」
隻不過一瞬間而已,她那顆封閉多年的心,竟忽然間打開了不該有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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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閣。
「兩位客官,要些什麼菜?」小二殷勤地問道。
回到城裡,言若白扶著清歡在天星閣前下了馬,一轉臉便又換回了那張冷漠臉,仿佛將林中發生之事,渾然忘卻了。
清歡掃了眼言若白,他端坐在上,低著頭扌莫著月要間佩刀,寒眸冷麵、一言不發。
清歡習慣了他的脾性,便自顧自向小二吩咐道:「要一道清蒸鱸魚、一隻吊爐燒雞、一份醉甜蝦,隨便上幾個涼菜… 嗯… 再來二兩竹葉青。」
小二仔細擦了擦桌麵,殷勤地笑道:「得了,二位客官稍坐,這就來。」
座上隻剩他們二人,言若白驀地奚問道:「陳仵作都是白日也飲酒的嗎?」
清歡輕笑了笑:「那倒不是,這不是剛剛遇險,現下想來有些後怕,想要喝一點酒壓壓驚嘛。」
言若白還想問些什麼,但動了動喉,卻不知如何開口。
清歡倒覺得奇怪。不知為何,從他們一坐下,周圍的幾桌客人總是拿眼偷瞟他們,更是暗自私語,指指點點。
清歡最是討厭背後議論旁人的人,尤其是聽得他們這樣議論:
「真是倒黴透了!居然遇到錦衣衛!真是晦氣!」
「這好好的少年郎長得如此周正、怎麼就去做了錦衣衛!」
「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才得來的官位,我呸!」
清歡聽見身後那桌越說越過分,便壓不住性子,徑直走了過去,一把掀翻了桌子。那桌坐著的兩個中年男子登時勃然大怒。
一個腦滿腸肥的男子指著清歡大叫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掀老子的桌子!」
清歡冷笑:「對不住了,我剛才看到有一隻嘴好臭的老鼠跑到了這張桌子上,實在是忍不住。」
那男子氣得大罵:「你個小毛孩子毛都沒長全,居然罵我們是老鼠!」
清歡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嘖嘖,這可是你自己應的,我可什麼都沒說。」
那兩個男子氣的臉黑紅,此刻被眾人圍著看熱鬧覺得麵上掛不住,便一拳打向清歡。
清歡雖隻會三招兩式,但這兩個莽夫她還不放在眼裡,隻輕輕幾下就將這二人打趴在地。那兩個男子捂著傷處,隻剩下認錯求饒的份。
清歡十分滿意,從懷中掏出塊銀子扔給小二,「拿著,賠你桌椅板凳的。」
雖說他們不再議論了,但清歡總覺得還差點什麼。於是她又走到那兩名男子旁邊,狠狠的踩在那豬頭大耳的男子手上,狠狠警告道:
「再讓我聽到你汙蔑錦衣衛… 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