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九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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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爽完了就不認人的渣男呢,謝大師褲鏈還沒拉上呢,就開始翻臉了,冷酷地拒絕了小乖崽求親親的暗示,下了床就開門走了。

「……」蘭鶴望看了看碎了一地的精油瓶子,又看了看手邊的紙巾,隻能自己拿過垃圾桶整理。

他想說點什麼, 但對上蘭鶴望的目光,又覺得不必說出口。稍頓了兩秒,他才伸手捏了把蘭鶴望的臉, 冷笑:「所以你剛是故意在那個時候說的?」

蘭鶴望乖乖認錯:「……我錯了, 先生。」

至於接下來的幾天, 就都換成蘭家的私人醫生和護工過來幫蘭鶴望復健按摩了。

一縷微澀的氣息融入其中。

而剛剛放了個驚雷的蘭小學生除了呼吸急促了一點, 看起來倒是比謝老師淡定些, 伸手從桌子上抽了幾張紙仔細地把自己和謝無虞都清理乾淨了, 才抱著還在失神的謝無虞親了親。

「嗯。」蘭鶴望和他貼著額頭, 目光深深回應道, 「爸媽知道我們的關係了,先生。」

謝無虞:「……」

謝無虞無意識地回應著, 腦子裡還回盪著蘭鶴望剛才說的那句話。

……等等, 那話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白皙的皮膚暈了一片紅,素來清亮的眼睛此時變得霧蒙蒙的, 呼吸間全是薰衣草精油曖昧繾綣的香氣。

男人的賢者時間總是來得特別快,謝無虞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 想起今天吃飯時候蘭鶴望的表現, 再看蘭鶴望現在的態度, 基本也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宛若一柄未曾開刃、卻已鋒芒畢露的長刀。

和謝無虞對戲的那位演員早已站好了位置,謝無虞走過去,兩人點頭算是打過招呼,就聽見徐天的聲音傳來:「開始!」

不過謝大師也沒那麼記仇,臨進組前,還是和小朋友和好了,最後還給他留了點「甜頭」。

甜到人心坎兒裡。

徐天調試好鏡頭,抬頭看向場內。

從帝都過來滬市這邊,路程並不算遠,謝無虞還提前了一天過來,這會兒整個人的狀態都保持得不錯,發型和妝容被化妝師細心處理過,看著有種銳利落拓的味道。

之前試鏡的時候,謝無虞雖然也化了妝,但到底沒有現在這專門設計出來的角色妝來得貼合,乾淨利落的黑衣包裹著頎長的身形,此時的謝無虞看起來和他本人之前的模樣乃至他以前接觸過的角色都顯得大相庭徑——

直到真正入了戲,那個和謝無虞對戲的演員才知道,剛剛謝無虞表現出來的氣勢還不到現在的一半!

明明謝無虞看著也並沒有做什麼花哨的動作,但那雙眼一看過來,他的心頭就忍不住跟著一縮——在這個槍械泛濫的年代裡,洛長戈第一次殺人,用的卻是刀。

當然,劇組拍戲肯定不會給演員提供真刀的,謝無虞拿在手裡的也隻是仿製得很像真刀的……泡沫塑料刀。

可他的那雙眼……冰冷,銳利,鎖定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那個演員根本想不起來自己麵前站著的其實也隻是另一個演員,他們也隻是在拍戲而已。

恍惚間,他隻覺得自己真被一個殺手盯上了,對方或許業務生疏,可動起手來卻毫不留情,明亮的刀光在燈下劃過,刺痛了他的眼。

「啊——!」演員趔趄向後倒去,身上的血包被塑料刀刺破,濃稠的血漿從脖頸一直蜿蜒而下,染紅了整片衣襟。

謝無虞——洛長戈半膝蹲下,伸出手,在目標人物的眼上一抹。

徐天下意識地讓人調整機位,將鏡頭對準了謝無虞的臉,準確的說,是上半張臉。

要說誰會比謝無虞還了解洛長戈的人設,作為編劇之一的徐天自認不會輸,可他看著謝無虞出場以來的這段表現,卻有點自我懷疑了。

乍一看,他似乎冷酷渴血到了極點,但垂眸時掠過的一絲幾乎來不及捕捉的迷茫和歉疚,卻給他整個人都蒙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意味。

片場裡安靜得落針可聞,收音器忠實地將謝無虞這場戲裡唯一的一句台詞錄下。

「目標人物清除完畢。」

尾音消散在微涼的清晨裡,徐天靜靜地看著,大聲喊了聲「哢!」

他從頭把整段片花又看了一遍,臉上看不出喜怒:「這段過了,下一場準備!」

片場裡立刻又動了起來。

然後大家發現,今天的徐導簡直嚴格得離譜!

別說是群演了,連男主演都挨罵了好幾次,謝無虞的戲份少點,但後麵幾場,同樣也被揪著失誤罵了好一陣子。

不過這樣折騰下來,整體的效果看起來確實更完美了。

徐天手裡掐著根煙,目光在監視器上看了許久,直到李副導演提醒了,他才回過神來,看了看時間:「行了,這條也過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接下來……小虞昨天來的時候沒活動,今晚就吃個飯算接風吧。」

李副導演忍不住說他:「你把人家罵了一天,現在還好意思說要給人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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