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上(1 / 2)
霓裳聲色哀怨。
妍妍剛想問他們是誰?窗外就飄來一抹紅色發絲的青衣男子。
妍妍趕忙走上前,扶起她虛弱的身體:「姑娘,你慢著些兒,應該是近來以血餵養公主過多的緣故,才會導致如此,隻要姑娘多吃些補品,自然會改善些。」
「補品?如我這般身份低賤的凡間死魂,在這偌大的泰暮宮裡,各個都巴不得我消失才好,哪會給什麼補品?
「姑娘,帝君來了。」
霓裳如往裝作沒聽見,依舊紋絲不動地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妍妍走到床邊,將金絲被褥整理了一番後,回頭望了她一眼,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重重得摔倒在地。
妍妍:「姑娘,你怎麼了!」
霓裳緩緩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手撐著桌麵,額間還不停地冒著冷汗。剛向前邁出一步,眼前一片漆黑。
「咚」地一聲。
「姑娘,時辰不早了,還是早點休息吧!你已僵坐了兩個時辰,想必今夜帝君他是不會來了。」貼身侍女妍妍道。
霓裳甩了甩頭,聲音乏力:「我有些頭暈。」
東嶽一時被她問愣住,想了片刻,道:「……我娶你為帝後,你看如何?」
霓裳本能地站起身,離他遠遠的,猶如避蛇蠍般避恐不及。
東嶽走了進來,看著霓裳搖搖欲墜地身軀,半跪在地上給自己問安,心裡不由得一緊。
他正想上前將霓裳攙扶,卻不料被她完美地避開,也甚至並未看他一眼,便直接走向床邊,靠著床欄坐了下去。
「帝君,這麼晚還特意親自上門跑一趟,霓裳我受寵若驚。不知帝君是否將碗帶來了沒?」
說完,霓裳形同木偶似的走向梳妝台,坐了下來。熟練地將衣袖挽起,潔白的手腕顯露出如蜈蚣般長短不一的疤痕,極其顯眼。
她順手拿起桌上早已備好的匕首,用力地在手腕處隨意地劃上一刀。
眉峰不帶一絲皺褶的看著鮮血流淌至東嶽早已置備的器皿中。
「你……?本君很可怕嗎?」
霓裳打了個寒顫,咬牙切齒地看著窗外:「帝君若無其他要事,請早些回吧!奴婢要休息了。」
以前萬分心動萬分留念,光看一個背景就能讓自己心跳的男人。
如今變得如此陌生,變得不願多加理睬。
世人都說他東嶽不愛那九重天玉帝之女。眼下想來,無非是為避人耳目,怕外界對他心上人不利罷了!
因為深愛才會想要保護。否則以絕情冷麵著稱的他,又怎會每夜都要親自跑到這兒,來取自己的血去餵養那公主。
東嶽端著剛割完的鮮血瞧了她一眼,欲言而止地轉身離開。
妍妍順勢將門窗輕輕叩上,走了出去。
霓裳躺在床上,手捂著還未來得及包紮的手腕,腦中一片紊亂,是時候了。
等公主康復後,她就要離開這裡。
什麼愛恨情仇,恩恩怨怨。從哪來的,就回哪兒去吧!
過了許久,天空泛白,妍妍悄無聲息地推門而入。
霓裳捂著乾涸的手臂壓低嗓音:「什麼事?」
妍妍停下腳步:「公主遣婢女送了補品過來,午後邀你一同賞花。」
「你就告訴她,我失血過多,不便行走。」
霓裳不知道公主為何近日來情緒大變,頻頻向自己示好。
也許是因為得知每日要用自己的血才能存活的緣故而感到內疚?
可也是她讓東嶽帝君來要自己的血啊!
可惜自己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逆來順受、乖巧懂事想在這兒站穩腳跟的小姑娘。
不知過了多久,妍妍拉著霓裳的手走出房門,讓霓裳躺在她早已準備好的靠椅上曬著太陽。
又過了一會兒,霓裳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恍惚中似乎做了一個夢。
夢見百年前在閻王殿中初見東嶽時,男人冷峻的嘴角不帶一絲微笑。
對方手握指天劍站在自己的麵前,聲線漠然:「聲音太低了,再哭大聲點。」
而她連忙沖上去,一腳將閻王殿中的桌椅踹開,一手拎著男人的衣襟怒道:「你們既然抓錯了人,就把我放回凡間去。」
當對方告知自己已無法回到凡間時,霓裳崩潰了。
東嶽也許想來,他們有錯在先,便將自己安排在了閻王殿中,等待投胎的機會。
後來,東嶽無意間察覺她做飯的手藝很好,很適合他的口味,史無前例地將她帶回陰間最高府邸,泰山之巔的泰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