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朱仙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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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略府。

史樟依舊穿著一身麻衣草履,踱了幾步,盯著閻復的眼,問道:「子靖,你要我如何信你?」

「二郎。」閻復道:「我與端甫身處險境,我若不假意投降,如何能脫困?」

「嗬,我不信你,李瑕就信你?」

「他亦不太信,說信與不信隻看我做的事。」

史樟道:「隻看你做的事,我恐你是真心投宋。」

「二郎,我並未做過什麼。」閻復道:「不過是以言語哄騙李瑕罷了。」

「李瑕是如何說的?」

「他讓我今日下午,到朱仙鎮外與他們匯合……」

等閻復說完,史樟沉吟不語。

事實上,這番話閻復已對兵士說過許多次了,史樟反復思忖,最後還是傾向於相信閻復。

若非閻復其人有如此機敏,他史二郎也不會與對方相交甚篤。

「敬先,莫要如此。」姚燧開口道:「我信子靖,當時若非子靖假意投降,李瑕隻怕不會放了我們。」

「嗯,子靖若真是假降困脫,也是本事。」史樟拍了拍兩位好友的肩膀,道:「我做事謹慎,多問了幾句,莫因此怪我。」

閻復道:「多問幾句自是應當,不敢怪二郎。」

「好了。」姚燧道:「敬先,我與子靖兄一夜未眠,實在乏困,先回去了。」

史樟道:「也好,不過……就在我這裡歇吧?一則恐你們再被李瑕捉了,二則省得張家那些人又來盤問,如何?」

「如此最好。」

「謝二郎。」閻復拱手應道。

「子靖,子靖兄,你這是生氣了不成?」史樟又換上一張笑臉,道:「我不過是多問了兩句,你竟與我疏離起來?」

「沒有。」閻復勉強笑了笑,道:「怎會與二郎置氣?」

他肩上還有傷,疲倦的麵容上卻擠出些親近之態……

很快,姚燧與閻復到經略府後衙的廂房中。

姚燧看著屋門被關上,卻是微微嘆息了一聲,一拱手,輕聲道:「謝子靖兄為我伯父遮掩。」

閻復搖了搖頭,道:「姚公未必就勾結了趙宋,端甫不必聽李瑕一麵之詞。」

姚燧顯得有些迷茫,喃喃道:「可李瑕到開封顯然就是在找家伯父,那仆役老歸……」

「世間之事,並非聽其言、觀其跡即可做出判斷。」閻復道:「便如我與李瑕說要歸宋,其實隻為脫困。姚公亦是如此,哪怕他收留的老歸真是宋人、哪怕送了情報……也未必是要勾結趙宋。」

「是啊,以伯父對漠南王之忠心,我實難想到他會做出這等事來……」

兩個書生一夜未睡,此時卻是睡不著覺,倚在榻上,各自皆有些心事。

半日之後,屋門忽然被人推開。

起身看去,隻見是史樟,身後還站著一名男子。

這男子眼小嘴大,神情間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將別人都看作是傻子的傲慢表情。

「敬先,這位是……」

「益都的王蕘王牧樵,有件事想讓子靖幫忙。」

王蕘走上前幾步,笑道:「不錯,子靖就隨哥哥走一趟吧。」

「好。」閻復也不抗拒,站起身來,隨王蕘走了出去。

「子靖……」姚燧追了兩步,被史樟攔下。

他遠遠看著閻復越走越遠,心底驀地湧起深深的擔憂。

……

那邊閻復出了經略府,轉頭看去,隻見一排排兵士披甲執戈,望之可怖。

「子靖會騎馬嗎?」王蕘笑問道。

「會。」

「請吧。」

兩人上了馬,一路向開封城南門行去。

路過重陽觀,閻復看著那一片廢墟瓦礫,心中微有些感慨。

「你與李瑕相處過。」王蕘忽然問道:「他是怎麼樣的人?」

閻復想了想,應道:「他那人……很不簡單。」

「說了和沒說一樣。」王蕘又問道:「知道我們要去哪嗎?」

「朱仙鎮?」

「是。」

閻復問的這個問題,得到回答卻是愣了一會,道:「李瑕逃出開封了?」

王蕘咧開嘴,笑了起來,道:「有可能。」

「沒……沒捉到嗎?」

「張五郎都捉不到,我如何能捉到他?該死,我才接手半日就快要瘋了。」

王蕘輕聲罵了一句,又仰了仰頭,傲然道:「我乃鴻鵠,而非阿貓阿狗,絕不會累死累活去逮老鼠。」

閻復:「……」

「告訴你也無妨。」王蕘道:「我們拿住了一個叫韓承喚的經略府掾史,審了,他交代,給了其族兄韓承緒一間別院暫住。」

「那……那還沒捉到?」

「沒有,搜了那別院,人已經逃了,但我們發現了一個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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