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噩夢（1 / 2）
孫曉虹第一次見到自已的外孫，是在他父親去世後。
對於外孫，她心裡一直有一個疙瘩。
親生女兒因他難產而死，所以在外孫出生以後，孫曉虹一次都沒有去看望過。
不過，當他傷痕累累的站在自已麵前的時候，這個老太太還是心軟了。
她對外孫的感情十分矛盾，卻終歸是血濃於水。
於是，她收養了沈菩然。
沈菩然很漂亮，白白的皮膚，大大的眼睛，除了身體過於羸弱，簡直像一個小天使。
他性格善良，樂於助人。經常幫腿腳不便的鄰居打掃房間、倒垃圾。
看街邊的小乞丐可憐，就把零花錢都捐贈出去，周末不上學也會在後花園幫園丁澆花。
孫曉虹甚至害怕他被一顆糖給拐跑了，所以在看到他犯下這些事後，才會如此震驚。
起初，隻是在他的房間裡找到翅膀被剪的蚊蟲、所有腿被剪的蜘蛛。
而後，事情開始往不可控的方向發展
二樓的走廊的牆壁上，被釘下老鼠的屍體，足足有十二具，腥臭的血流了一地。
孫曉虹扭頭，窗戶外的花園中央，沈菩然拿著澆水壺給花澆水，臉上笑著露出兩個酒窩。
盡管拒絕去相信，可現實就擺在眼前。
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她的親外孫不正常。
他經常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對犯下的血腥罪行，卻懵懂得恍若未知。
孫曉虹親自去谘詢了心理醫生，醫生說江菩然可能有患有精神分裂的疾病。
可自從她找了醫生給沈菩然治療後，就開始頻繁做噩夢。
夢裡鋪天蓋地的濃霧，迷霧裡密密麻麻全是前所未聞的詭異生物。
建築物殘破不堪，橫屍遍野堆滿整條街，四處都是人類淒慘的嚎叫。
海麵掀起七百英尺的巨浪，龐大的怪物從海裡站起，所有的生物都在下跪，向祂臣服。
夢中祂的肩膀上，坐著一個眼熟無比的男孩，赫然是自已長大的外孫——江菩然
他長大了，卻瘦弱依舊。赤裸的腳在空中搖晃，膝蓋在皮膚下凸出嶙峋的輪廓。
他笑看著人間的慘劇，臉上露出兩個酒窩。
夢醒後，孫曉虹大汗淋漓。每日每日的噩夢，讓她精神幾乎衰竭。
再這樣下去，需要治療的人隻會變成她，無奈隻好停止讓醫生給沈菩然治療。
神奇的事發生了，停止治療以後，她就再也沒做過噩夢。
這絕對不是簡單的精神分裂，就可以做到的。
甚至，這不是一個孩子可以做到的。
如此逼真的噩夢，夢裡的一切恍若近在眼前。
於是，孫曉虹開始跑到寺廟去尋求幫助。
——
沈菩然的書掉了一地，上麵全是腳印。
王中亞從他文具盒裡翻出一隻羽毛筆，對著全班同學大肆嚷嚷，說他是個小偷，偷了自已的筆。
「他家不是很窮嗎？哪裡來的錢買這種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