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世（1 / 2）
伴隨著書本落地的聲音，江老師怒氣沖沖地把麵前的女孩拽到離自已更近的距離：「你現在什麼意思啊，徹底放棄英語了？」
女孩低下頭，悄悄瞟了一眼辦公室一圈，寂靜異常。
「說話啊！」江老師手裡握著她的試卷，急得直跺腳。
「我……我沒有……」她的說話聲越來越小，像是在和磚縫裡的塵埃對話。
江老師是個小年輕，雖然年齡不大，但卻是臨江三中英語老師裡麵最有實力的，她帶的班級英語成績常年位列前茅。其他的老教師經常怨聲載道，表示自小江老師來到學校，整個英語組的老師就和打了雞血一樣，拚命內卷。
江老師會很認真對待學習的孩子，講課方式也很符合她的年齡，也許這才是她能和老教師一較高下的原因吧。
「宋鬱李，你自已看看。」江老師抓起桌麵上一張成績單展示在她麵前：「宋鬱李，語文1005，數學87，英語你給我考個36？！」
宋鬱李壓根沒有正眼看那份成績單，因為她在下發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看過無數遍了。她也不敢正眼看老師，因為這已經是她第N次被江老師單獨約談了。
「就是政治什麼的小科，你也都及格了，怎麼到我這就這麼離譜呢？是我哪沒教好，還是你根本就看不起我這個年輕老師，攢著勁欺負我呢啊？」
宋鬱李立馬反應過來，這話鋒不對勁啊：「沒有沒有，對不起老師，下次我一定及格！」
「下次？」江老師很少這樣發火，眉頭緊皺，對這個女孩哭笑不得：「你上次就是這麼說的，上次你47。」
江老師像開玩笑一樣說著，可宋鬱李卻越聽越想打寒顫，臉上浮現出愧疚又心虛的表情：「對不起老師……」
「別對不起我，想想你自已吧，我會跟你家長好好談談，你走吧。」
江老師靠在椅背上，顯然是想尋得片刻安寧，宋鬱李拿著卷子，小心翼翼地離開辦公室，一點腳步聲都不敢發出，「老師再見……」她的聲音裡滿是愧疚和難過的疲倦感，慢悠悠地往教室走。
「又被批評了……英語什麼的我根本不會嘛，全世界都在說中國話，我還要學什麼英語啊。」她低著頭自顧自地發著牢騷。
「全校的人都走了，就剩我，錯過了末班車還要自已打車回家，真是煩。」
「誒呦！」宋鬱李被突然傾瀉的水桶嚇了一跳，自已的腿瞬間感覺到一股潮濕的冰涼。
「對不起對不起。」一個女生從水房裡走出來，又趕忙拿起一把拖布清理地上的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宋鬱李抖了抖鞋子裡的水，幫女生拿起空空的水桶：「不打緊，本來也是我自已走路踢倒的。」
就這樣宋鬱李踩著滿襪子的水，落寞地走出教學樓，看著前方緊閉的校門，宋鬱李緊張地咽了咽口水，猶猶豫豫地走過去，敲了敲門衛的窗戶：「大爺，能給我開下門嗎？」
年過半百的老頭探出腦袋，見是一個學生，眉頭瞬間皺起來：「人都放學了你早乾嘛去了，這一天天磨磨唧唧的，趕緊走！」
老頭不情不願地幫她開門，嘴裡還振振有詞地數落著。
「謝謝大爺。」宋鬱李耷拉個小臉，心裡更難受了。站在路邊，本想掃一輛單車回家的，可偏偏忘記充流量。
「啊啊啊啊啊啊！真是煩死了啊！」沒辦法，隻能走到移動中心折騰一趟，充好流量飛奔回來，卻發現最後一輛單車已經被人捷足先登了。
宋鬱李委屈地快要哭出來，但是想哭卻哭不出來，反而覺得這一切發生在自已身上十分的詼諧幽默。
「多花點錢打車吧，我今天水逆。」
費盡千辛萬苦回到家，看見門口一袋垃圾，才想起今天早上忘記順走了，打開門又發現自已上學之前忘記關燈。
宋鬱李鬱悶得很：「我今天是怎麼了？」放下書包，她立馬走到廚房，拽開冰箱門，眼睛掃來掃去最後從裡麵拿出最後一盒酸奶，如釋重負地癱倒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