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1 / 2）
「多謝皇後娘娘關懷。」
「已經向你父皇請過安了吧？晚膳不如留下來吃吧，這麼多年除了新年家宴你都沒有陪你父皇用過膳。」
這是慕容皇後成為繼後第一次與豐棠見麵，上次豐棠進宮她想堵著豐棠給她一個下馬威，這次雖然遇見了，皇帝卻在大殿內，顯然並不是應該正麵發生沖突的好地方。
「請皇後安。」
慕容皇後留她用膳顯然是不安好心，但豐棠卻沒有拒絕。
未曾料到昭乾帝居然會問出這樣的問題，豐棠的笑容有些酸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兒臣這一生或許都與姻緣無份，有些事情早就想開了。如果將來還是……兒臣也願出家修行，為國祈福。」
前幾年的長公主被昭乾帝指魂後沒多久她的準駙馬就死於非命，一直到先皇後去世，算起來居然都已經死了五位。
再加上先皇後去世得突然，長公主又纏綿病榻，怎麼看這位長公主都不像是位福星的樣子。
豐棠從禦書房離開時天色已經有些沉，烏雲密布，竟是要下雨了。
昭乾帝曾派人徹查此事，但都不了了之，沒有結果。
長公主的這些準駙馬幾乎是各個死於非命，但是從現場勘查的結果來看，這些人又都是死於意外，並不是謀殺。
昭乾帝聽完之後點了點頭，他看著豐棠那張依舊有些蒼白，嘴唇氣色卻好了一些的臉頰，低聲詢問道：「這些年父皇為你指了這麼多夫婿，可有一個是喜歡的？」
珍兒扶著她準備直接出宮離開，才走到大殿正門口，皇後就從鳳輦上下來，慢慢走到了豐棠麵前。
這裡是她小時候住著的宮殿，多年來一直都不曾荒廢過，昭乾帝派了人在這裡看守，平日裡也沒什麼人敢靠近。
大雨磅礴，整個皇宮都隱藏在雨幕中。
珍兒在旁邊顯然想說些什麼，豐棠卻製止住了她，去換了一身衣裳，她頭上的珠釵也換了一套更為素雅華貴的。
換好衣服時羽衫已經去打探了一圈消息回來，說是晚上宮中舉辦了家宴，除了豐棠還會有其他皇子前往。
皇後不和豐棠說明白大概是想讓她以為隻是普通的一場家宴吧。
一旁的珍兒一直垂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豐棠看得出她心裡的擔心，輕聲勸慰：「你多幫我留意就好。」
珍兒重重點頭，她清楚豐棠的意思。
宮裡入夜後溫度很低，珍兒又給豐棠披了一件有些厚的外套。
豐棠視線有些模糊，她在未央宮中仰頭看著窗外淋漓的雨，等雨漸漸停下來了才準備啟程前往清樂殿。
抵達舉辦家宴的清樂殿已經有些晚，她來的時候有不少皇子倒吸一口氣，然後紛紛站起來向她行禮。
長公主不是誰都有機會見著的，她好像已經遊離於皇室宗親之外，在宮外建造了長公主府，但又是同齡人中和太子一樣身份尊貴的人。
雖然現在昭乾帝還沒有宣布太子人選，但是她的親弟弟卻很有希望能成為太子。
豐棠坐下後才發現來得最晚的居然不是她。
燕回穿著一身華貴的玄色袍子踏入了清樂殿，等到她給昭乾帝行完禮才發現豐棠居然也在席間。
座位的安排也特別有意思，燕回坐在豐棠旁邊，再往下是幾個受寵的皇子，對麵則是一些有皇家血脈的王爺。
按理來說燕回和這些小輩坐在一起並不是很恰當，但這種家宴她原本是沒有資格來的，還因為是被封了異姓王才能前來赴宴。
豐棠向來不喜歡這種場合，她今日留下來也隻是想看看慕容皇後準備出什麼招而已。
昭乾帝說了許多，他道豐棠的身子能逐漸恢復實屬不易，希望將來這些皇子都能繼續敬愛他們的長姐，不要讓她多愁多思，說完後昭乾帝暢飲了幾杯，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高興。
今日豐棠出現後顯然就是席間的焦點，燕回坐在豐棠身邊見她應付這麼多人，稍微有些擔心，握著酒杯的手都有些發緊。
姬宸很喜歡和他的皇姐在一起玩，很多酒也是他幫忙喝的，隻不過大皇子姬渝過來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
豐棠握了握姬宸的手讓他安心，姬渝端著酒杯過來時豐棠也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清淺的笑。
「大半年不見皇妹，皇妹的氣色果真好了不少。」
「托皇兄的福。」
豐棠的聲音如泉水般溫暖清澈，臉上的笑意也十分誠懇。
按照歲數來說豐棠也隻是比這位大皇子小了幾天而已，卻得尊稱對方一聲兄長，如若不是皇宮中隻有豐棠一位公主，慕容皇後生的第一胎是女兒，說不定還真沒有豐棠什麼事了。
姬渝旁邊還跟著一個皇子，他是慕容皇後的第二個孩子，名為姬顯，在皇子中行七。
豐棠的目光望向他，臉上是溫婉的笑容：「阿顯近日溫書晚了吧，眼下一圈烏青，宮裡的嬤嬤沒照顧好你嗎？」
姬顯一副被姐姐關心後感動到的模樣：「多謝皇姐關懷，臣弟愚笨，所以得抓緊時間努力背書，要不然夫子抽起題目來臣弟打不上來可要挨手板的。」
「皇姐小時候也是如此，隻不過夫子對皇姐可能不像對顯兒這般嚴格，顯兒也不要辜負了皇後娘娘和夫子的期許啊。」
姬顯重重點頭，聽到豐棠對他說的這番話眼睛都亮了起來，又敬了豐棠一杯之後才跟著姬渝離開。
不得不說長公主雖然在宮外多年，但她每一次回宮這些弟弟們都喜歡湊在她身邊說話，她待所有人都無比親和，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她那麼受人尊敬的原因。
待姬渝和姬顯走得遠了一些，姬宸有些委屈的說：「總感覺皇姐不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