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2)
他的情緒劇烈紛亂起來,為了掩飾異常,隻能冷著臉極不耐煩地把懷裡的女孩推出去。
他沒有看她,撚佛珠的動作快了些,冷斥著聲道:「把燈滅了。」
他不過是想羞辱她,可親到她的時候,他意外地發現自己對這個女孩並不討厭,甚至隱隱嘗到了她唇上的甜。
他手裡還攥著佛珠。自殘了腿後,他沒有一刻不在告誡自己,必須滅情絕愛,不被任何情感所牽累,如此才能把自己失去的重新一一奪回來。
陸愔兒知道他情緒一向古怪,喜怒無常。被推開時隻是小小的失落了下,很快就整理好表情,過去把蠟燭熄了。
她想,如果不是鄒臨祈瘋了,那肯定就是她瘋了,這才會在對他一日日的思念裡出現了幻覺。
明明是一個極親密的口勿,可她感受到的隻有徹骨冷意。他的唇沒有一絲溫度,貼著她時,冷得她不自主想往後縮。
她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不知是過了多久,鄒臨祈終於從她唇上移開。
可鄒臨祈緊緊將她箍在懷裡,她進退無據。
時間在他的口勿裡慢下來,屋子裡安靜得像一個冰窖。
陸愔兒一雙眼睛驟然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
他看著她,方才還冷寂一片的眸裡,有瞬間失神。
他淡斂了眉,語氣不耐道:「還不過來。」
陸愔兒對他沒有期待,乍然得到他從指縫裡漏出來的一點兒善意,心裡都動了下。
屋子裡重新陷入黑暗。她一時適應不了,過了會兒才看清一點兒隱約的輪廓,朝前走了走。
輪椅裡已經空了,鄒臨祈穿著中衣坐在床上,在黑暗裡看著她。
陸愔兒把輪椅推到一邊。她不敢去爬他的床,隻能默然無聲地站在一旁。
府裡的奴才在外頭守夜都是常事。他心裡又煩亂著,不欲再同情她。可又想到她是丞相府裡被嬌養大的千金,恐是吃不得這種苦。
何況剛才她還在偷偷打哈欠。
罷了。
她低著頭,小步挪過去,繞過他,爬到床裡麵。
鄒臨祈沒再理她,自顧自地睡了。
陸愔兒依舊靠著牆的那邊,輕輕地躺下。被子小心拉了拉,把自己蓋住。
她不敢離得他太近,一直都在擔心,身份尊崇的他有朝一日發現她的真實身份,會不會恨她。
每次想到這件事,她就無比的煩躁。
她睜眼看著虛空中的一點兒,想探手過去幫他把脈,了解他的病情好對症下藥。
可他對她防備得厲害,肯定不會讓她這麼做。時間又已經很晚,她委實有些困了。慢慢閉上眼睛,放空一切地去睡覺。
她怕鄒臨祈發覺她晚上熬了夜,有意要在清晨醒得早些。
可睜開眼睛時已經日上三竿了,屋子裡早沒有了鄒臨祈的人影。
她看著外邊空盪盪的床鋪嘆了口氣,起身揉了揉生疼的頭。
昨天那麼晚才睡,果然沒睡好,腦子裡鈍鈍得疼。
「瑤草。」她叫了一聲。
瑤草很快推門進來,不知為何,她今天的情緒似乎不太高昂,帶著點兒倦意道:「王妃醒了?」又扭頭吩咐外麵的丫鬟:「去打水來,伺候王妃起身。」
很快,丫鬟懷微端著熱水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