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1 / 2)
陸愔兒仔細回憶了一遍這幾天發生的事,可一切都是風平浪靜,並沒有什麼可疑人物。
她隻能說:「沒有。」
鄒臨祈淡淡看著她,臉上是一貫的清冷薄涼:「你既說不是你,胡蔓藤是誰放在你房裡的?」
「我不知道……」
「既然沒有,就是你院裡的人動的手腳。」
鄒臨祈從她身上移開目光,明知道薛氏兩姐妹在故意設局害她,可還是別無感情地問:「你還有什麼可說。」
方才被外頭的秋風一吹,陸愔兒的頭又疼起來,嗓子裡也開始難受。
「沒有證據。」
「那不如認了。」鄒臨祈微抬下巴,一雙眸子漆黑:「如何?」
她不知道鄒臨祈到底信不信她,隻能說:「我沒有害過人。」
鄒臨祈漠然道:「證據呢?」
她臉色很差,似有病容,眼眶微紅著,目光冷然卻倔強。
陸愔兒的聲音大了些:「我沒有做過的事為什麼要認!她們說我嫉妒,說我下毒害人,說從我屋裡搜出了證物,可這就能證明一切都是我做的嗎?如果我真的嫉妒,我不至於用這麼笨的辦法,昨天下毒,今天就被指認出來,還把胡蔓藤留在我房間裡等著你們去搜!」
「你既找不出旁人陷害你的證據,又斷定了院裡的奴才沒有背叛你,」鄒臨祈的聲音冰冷幽寒:「那現在,這件事情就是你做下的。不管是與不是,你都必須認下。」
外頭似乎起了風,從窗子裡頭吹進來,驅散了連日來的燥熱。那風來得極快,幾乎是轉瞬之間就消弭於無蹤。
鄒臨祈掀起眸子看她:「你貼身丫鬟有三個,瑤草,懷微,香扇。從她們三個開始,每人五十杖,拷打逼問。若她們也不是,就把你院裡所有奴才拖出來打一遍。」眼眸裡凜光一閃:「王妃以為如何?」
陸愔兒嚇得通體冰涼。如今還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訪橦院裡的人出賣了她,她不能殘害無辜。
「不是他們,」她說:「求王爺不要波及無辜。」
過了會兒,又聽見他說:「那麼多人看見從你屋裡搜出了證物,若本王不處置,他們隻當我奕王府當真是毫無規矩。」
陸愔兒手心的涼慢慢朝著全身蔓延開去。
她看著鄒臨祈,像在看著一個掌握了她生殺大權的劊子手。
鄒臨祈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抬眸去看窗外烈火般的楓葉。
「出去跪著。」
他說。
陸愔兒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開口說了個「是」字,轉過身,朝著門外走了過去。
為了方便鄒臨祈的輪椅通行,院子裡鋪的是平整的青磚。靠左側的位置長著一棵很有年頭的楓樹,葉子在深秋裡一日日染紅。正值風起,偶爾有幾片落下來,掉在地上。
陸愔兒對著書房門口的方向跪下去,能看見在屋子裡的書桌前麵,鄒臨祈閒閒地拿起了一本書看。
像剛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地上很硬,剛開始陸愔兒還能堅持,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她膝蓋的位置漸漸發麻,好像有螞蟻從裡麵回環往復地攀爬來去。
天邊黑雲漸濃,空氣倒是涼爽起來。張鬥進院時一眼看見正跪在院子裡的陸愔兒。他唬了一跳,匆匆地走進書房裡去,說道:「王爺,聽那幾個大夫說,薛孺人的毒差不多已經控製住了。」
鄒臨祈冷笑了聲,沒說什麼。
張鬥問道:「王爺,要不要奴才去跟那幾個大夫提點幾句,讓他們出去不要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