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選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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笪守典按住月匈口,踉踉蹌蹌走了數步,終於堅持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

瘀血吐出之後,凝滯的氣血略通幾分,笪守典四下看了看,就近尋了棵樹,倚乾而靠,喘著粗氣。

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他從懷中扌莫出一個瓷瓶來,扒開瓶塞,倒出一顆烏黑的藥丸,將之扔進口中,嚼了幾口,用津 液送下,隨後開始運功調息。

運行一個小周天之後,藥力在體內散開,氣息終於平穩了幾分,笪守典撐著樹乾站了起來,準備去約定好的地點與何向風等人集合。

他始終想不通,從哪裡冒出這麼個人物來,看著如此普通,功力卻又這般深厚。

成雲德的底細,他最是清楚不過的了,此人斷不可能是成雲德請來的幫手。

本以為截殺成是非這個任務手到擒來,想不到竟然出了這等意外。

原本一個小小的成是非是不需要他來親自動手的,可笪守典有心將之生擒,以此來要挾成雲德,何向風也贊同笪守典的想法,便做此安排。

一掌狠狠地拍在樹上,樹葉簌簌作響,笪守典緊張地四下看了看,見無人跟來,才鬆了口氣,隨後自嘲地笑了笑,想不到他活了大半輩子,也還有驚弓之鳥之時。

——————

飛奔了數裡,眾人來到一座破廟落腳。

何向風陰沉著臉,看了眾人幾眼,最後目光落在五娘身上,冷冷地問了一句,「傷得怎麼樣?」

話語雖冷,可五娘卻有些受寵若驚。知道此次任務失敗,何向風心情定然不好,撒嬌的心思也沒了的她咬了咬嘴唇說道:「隻是些皮肉之苦,修養些時日就可以了。」

「坐那歇會兒吧!老笪哪裡有不少補藥,等回去了,讓他給你找些出來補一補。」

找了地方坐了下去,語氣變得稍緩些,何向風示意五娘坐下,然後目光略過寧冱,看向易中原。

終究是顧及易中原的麵子,況且這次行動失敗,很大一部分因素是那個突然出現的車夫,何向風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中的怒氣,說道:「易先生,此次行動失敗,是我低估了那元夕的本事,先生莫要自責才是。」

易中原看了何向風一眼,淡淡說道:「老夫也非推諉之人,那元夕之能的確超乎老夫意料,不過在我看來,此番失利,主要原因還是在於那個突然出現的車夫。」

這時寧冱開口說道:「易先生,當初你我攔截元夕之時,你若早些出手,我們未必沒有機會!」

易中原看了眼寧冱,冷哼一聲說道:「寧冱,方才你我聯手之時,可曾占了上風了?連老夫的青陽劍都落入那小子的手裡,你當老夫不心疼麼?」

隨後他轉頭看向何向風,「樓主大人,此事老夫卻有失手之處,若有則罰,老夫悉聽尊便就是了!」

何向風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易先生無需自責,方才我已說了,事出有因,我自會細細向主上稟報!」

其實在歸來的路上,何向風心中早已有了計較,雖說此次任務失敗,可一個小小元夕還不至於影響大局,就算讓元夕知道真相又如何呢?

況且,這所謂的真相,本就是他有意告訴元夕的。

至於呂一平的仇,直接推到王季那個癩蛤蟆身上就好了,反正也是死無對證。

他也不在意元夕記恨於他,就算元夕是玄一門的弟子又如何呢?

眼下的玄一門……

一切仍在他的掌握之中。

稍加沉吟,何向風又對寧冱說道:「寧冱,易先生是長輩,雖不與你同門,可輩分在那,本座希望你能待之以長。你要記得,有些話可不是你能對易先生說的。記住了,就算給了你一個範建功的身份,你不會成為巴州真正的王。」

寧冱麵色變得有些難看,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狠厲之色,好在他麵朝門外,何向風並未看出些什麼來。

深吸一口氣,他站起身來,轉身對向易中原而立,隨後深鞠一禮,麵帶羞愧之色,低聲說道:「易先生,小子張狂,立功心切,失了心智,因而唐突了先生,幸得何先生提醒,還望先生勿怪。」

寧冱的舉動,有些出乎易中原的意料,轉頭看了何向風一眼,見其點頭,他便站起身來,將寧冱扶起,口中說道:「賢侄這般客氣做甚?老夫也是個直來直去的人,此前說話,老夫也有不到之處,賢侄可別往心裡去!」

心道,在這占誰便宜呢?寧冱回道:「豈敢!豈敢!」

易中原剛要再次開口,突然皺了皺眉,一個健步,人已站在破廟門口處。

何向風也已站起身來,問道:「是不是老笪來了?」

易中原點了點頭,隨後走出門外,迎向捂著月匈口走近的笪守典。

笪守典沖易中原點頭示意,輕咳幾聲問道:「易先生,樓主大人呢?」

眼見笪守典腳步虛浮,麵色蒼白,不用問,便知其受了不小的內傷,易中原沒有多問,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來,遞向笪守典,「何先生在裡麵,瓷瓶裡是紫陽閣秘製丹藥,對內傷頗有益處!」

笪守典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易中原手中接過瓷瓶,拱了拱手說道:「老笪謝過易先生了!」

說完,將瓷瓶揣入懷中,向廟內走去,見何向風已迎了出來,笪守典咬了咬牙,就要跪下,卻被何向風伸手攔下,「老笪,你這是做什麼?」

「大人,我……」

話還未說,便又是一陣猛咳。

何向風輕拍笪守典的後背,嘆了口氣說道:「老笪,你無需自責,事發意外,非你之過,我看你應該是受了不輕的內傷,你還是先抓緊療傷吧!」笪守典有些意外地看了何向風一眼,然後快速掃了眼廟內,才發現隻有正在那療傷的五娘和同樣看向他的寧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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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某非你們也……」

「不錯!」

何向風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車夫,功力高得可怕,而那元夕的功力,也是出乎我等意料之外……」

「車夫?」

笪守典麵露驚色,打斷了何向風的話,忙問道:「可是一個個子不高,四十左右的精瘦漢子?」

何向風點了點頭,「看來你的內傷就是拜他所賜了!」

笪守典一屁股坐在地上,從懷中掏出易中原給的瓷瓶,從中倒出一顆烏黑的藥丸,直接扔進口中,嚼了幾口,吞咽而下,接著說道:「不錯,隻是一掌,就一掌而已,我這個浸淫武學之道數十年的老家夥,連個招架的機會都沒有。」

搖了搖頭,他自嘲道:「當真是天外有天,老子這大半輩子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寧冱聞言,心道你這是罵自己呢?還是罵在坐諸位呢?剛要開口,卻迎上了何向風的目光,便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站起身來,有些不自然道:「我去打些野味兒回來。」

說完向外走去。

見笪守典毫無顧忌地吃了自己給他的丹藥,易中原對笪守典的好感又升了幾分,上前走到笪守典身後坐下,低聲道:「老笪,老夫來助你療傷!」

笪守典愣了一下,忙說道:「怎敢勞煩易先生?」

易中原的手掌已按在笪守典的後背之上,「老笪,你這麼說就見外了!」

「老笪,既然如此,你還是安心在易先生的幫助下療傷就是了,有什麼話待會兒我們再詳談!」

何向風拍了拍笪守典的肩,然後起身走到五娘的身旁,坐了下來。

五娘輕吐一口濁氣,睜開了雙眼,見何向風坐在身旁,有些意外。

「好些了麼?」

何向風的聲音竟是少見的柔,至少在五娘聽來是這樣的。

有些詫異地望向何向風,她向後歪了歪身子,單手撐地,斜腿而坐,輕嗔道:「大人,你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這般跟奴家說話,倒是叫人家心裡好不踏實呢~」

剛調息完的五娘,額頭上掛著細細的汗珠,幾絲秀發貼在微紅的臉頰之上,更添幾分嫵媚之意,何向風望著五娘微顫的睫毛,竟不由自主地抬起胳膊,向五娘的臉伸了過去。

手隻伸了一半,便停了下來。

五娘抬手,以小拇指撥了撥頭發,嘴角微揚,「大人~」

「好了!」

何向風的聲音又恢復了往日的冰冷,「若是好些了,就抓緊生火,燒水煮茶!」

說完,他探過身子,貼著五娘的耳根說道:「下次敢再對我施展媚功,小心老子要了你的命!」

五娘的身子一緊,隨後展顏一笑,「大人最後兩個字說的是什麼?五娘沒聽到呢!」

何向風無奈地笑了笑,「真是怕了你了,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比起男人的野心來,女人與衣服沒什麼兩樣!」

「那大人喜歡穿什麼樣的衣服呢?五娘可是最擅針線活呢~」

「茶什麼時候能喝上?」

五娘得意地一笑,站起身來,扭著身子向門外走去。

也許是因為退受了傷的緣故,何向風覺得五娘的屁股晃得比往日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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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是非已跳出馬車,與呂關雎一同迎向元夕與那位很不普通的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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